林漾在攤位面前駐足引來了老板的注意，老板是一個年級看著三十來歲的年輕人，留著一頭長發，頗有幾分搖滾范，只不過那雙眼睛不停的打量著林漾，嘀哩咕嚕的轉個不停，給他添了幾分詐商人的印象。

“喲，小兄弟，看東西啊，有沒有什麼看得上眼的？”販子很機靈，他并不主提問，而是等林漾自己主問出來，這放線釣魚。要是還沒開始就胡介紹，就等于在釣魚的時候食餌，魚兒是不會上鉤的，還會覺得你神經病。

“你這個東西……”林漾用手指著那尊金的佛像，他才只是一指，那尊佛像上纏繞著的黑氣就頓時化作一條黑的巨蛇朝著他的手指咬了過來，只不過限于距離，沒有咬到，但仍舊把林漾給嚇了一條，才出去的手又閃電的了回去。

古董販子看林漾這到驚嚇的模樣，心中好奇，但還是笑著說：“哦，你說這個啊，這個古曼，神的很，不算是古董。我一個客戶要，我托人從太國那邊帶回來的。”

“古曼？”林漾心中好奇，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啊，古曼，特別牛的一個東西。我和你說，這可不是輕易能搞得到的……”古董販子估計是閑的有一會了，又看林漾是個年輕面孔，也就起了吹牛的心，低聲音說：“這東西，你別看就這麼一點，這個數呢。”說完，他出了三手指頭。

“三千啊。”林漾忍不住的驚訝道。

古董販子哎喲了一聲，出了一個頭疼的表，隨后說：“我說小兄弟，你不識貨啊， 三千，我給你你給我淘換一個真的回來？三百萬！”

林漾心頭一震，隨后目再度挪到那尊纏繞著黑氣的佛像上，他問：“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嬰兒。”

“哎喲，什麼像啊，就是。”古董販子說到這，表嚴肅了幾分，把聲音得更低，他說：“這玩意，就是用夭折的小孩做的，你要是現在把它拆了，還能看到骨頭臟呢。所以說這玩意神啊，一般人養不起。”

“那誰買啊？”林漾更好奇了，到底什麼樣的人會需求這種東西。

“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古董販子恢復了常態，也不繼續往下說了，怕林漾是來故意套話的，于是問：“哎，你看中什麼了，我看和你有緣，便宜點給你，當個朋友了，以后多照顧照顧生意。”

“你這有沒有道教的那種書，就是那種畫符的。”林漾也懶得找了，在這里的地頭蛇肯定比自己清楚的多。

古董販子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圈，隨后笑著點頭說：“哎，有，這個要多有多，你就算去新華書店也有的賣啊。不過那都是假的，我這倒是有基本正規龍虎山，武當山天師傳下來的書，價值連城，你想要啊？”

“想。”林漾點頭。

“不過你一個小屁孩看這玩意干嘛。”

林漾沒好氣的問：“你做生意的賣東西就完了，你管我這麼多呢，你賣不賣，不賣我找別人了。”

“賣賣賣，誰說不賣啊，小兄弟火氣大的啊，我就是隨口一說，別忘心里去啊。”古董販子連聲道歉，隨后故意翻了翻自己后的車廂，一拍腦袋，哎喲一聲：“哎喲，看著我這記，那書珍貴著呢，不是這攤上能比的，小兄弟，要不你留個電話，明天我給你帶過來。不過咱們還是得先說好，得把價格談好了。”

林漾心中冷笑，什麼放家里了，要進貨就說進貨唄，他可不相信這里的東西全都是古董。說句難聽的，這里的假貨幾乎高達百分之九十九，想要買到真的，可以說比登天還難，之所以來了，也就是想運氣而已。

“得了吧。”林漾冷哼道：“你還不是要進貨去，廢話，一本書多錢，你要是便宜我就懶得跑了。”

“小兄弟識貨啊。”古董販子嘿嘿一笑，隨后出五個手指頭：“五百，我給你淘本真的來，如假包換。”

“五十。”林漾直接砍了一個零，還覺得有點多了。

古董販子哇了一聲，連忙搖頭：“不行不行，這我連東西都換不回來，我還虧本呢。最四百五，就當個朋友了，小兄弟你是個機靈人啊。”

“四十。”林漾繼續價。

“你這是讓我連水都沒得喝啊。”

“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就得三十了啊。我還得明天再來一趟，多麻煩？你要是覺得不行，我到別出去看看。”

就當兩人討價還價的時候，林漾旁走來了一個男人，男人年紀大概在五十歲，穿著打扮看著不凡，眉宇間更有一子煞氣。古董販子一見他，立刻就笑嘻嘻的招呼：“黃老板，您來了。”

“東西你就擺在這？”被稱作黃老板的男人很不滿的說了一句。

“哎喲，黃老板您別生氣啊，我這也就是想給我撐撐場面，您別急，我馬上給您包裝好。”說著，古董販子立刻就把那尊古曼給小心翼翼的包裝了起來，然后遞給姓黃的男人。

林漾從頭到尾都在一旁觀看，他很清楚的就看到古曼在古董販子手里的時候，那團黑氣本沒有任何撥，可是一到了姓黃的男人手里，黑氣就開始瘋狂翻涌，好似認識這是他的主人一樣，同時那團黑氣就化作蛇形，直接扎了男人的手臂中。

接著姓黃的男人開始哈哈大笑，眉宇間更是充斥著暴戾：“哈哈哈，擁有了他，誰還敢和我作對，哈哈哈。”

“黃老板，您真的是好運氣，這東西可是寶貝。”古董販子也在一旁笑嘻嘻的稱贊。

“這個東西是邪，你不能他。”

此話一出，兩人的目瞬間挪到了林漾的上，姓黃的男人更是憤怒的看著林漾，質問道：“你說什麼，你說我請來的神是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古曼收了你？”

“神仙會害人嗎？”林漾反問了一句。

“……”兩人都沉默了。

古董販子不想看到自己的生意被人攪和了，立刻在一旁說：“你不要不懂在這里瞎說，什麼邪，什麼害人，它是保佑主人，是靈，是靈。”

“沒錯，它是來保佑我的。”姓黃的男人也跟著附和，對此深信不疑。

林漾扶額嘆息，隨后說：“我看到它的上有一團黑氣在源源不絕的進你的，這絕對不是好事，你要是繼續呆著它，你會很危險。”

“黑氣？什麼黑氣？”古董販子故意把聲調給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上下左右的打量著這尊金閃閃的古曼，隨后說：“你不要在這里瞎說，我只看到了仙氣，佛氣，什麼黑氣，天化日的，你在這里瞎說什麼呢。”

而男人因為信這個東西，所以對林漾的話半信半疑，仔細的打量著手里的古曼，但也沒看出什麼不同，于是問：“你騙我？”

“我騙你干什麼？”林漾滿臉無奈，攤手反問：“我騙你有什麼好嗎，我騙了你，你能給我錢還是什麼？當然了，我也不一定要求你信我，只是你信我的話，是絕對沒錯的。”

“你神經病吧，快滾快滾，別我手啊。”古董販子在一旁開始趕人了，他真的不想讓這個家伙壞了自己的好事，這個老板還有尾款沒給自己呢，要是壞了事，這錢他上哪拿去。

林漾依舊不為所，而男人此時也察覺到了什麼，或許是覺到了林漾眉宇間的沉穩，他問：“這孩子買什麼的？”

“他，好像是買什麼畫符的書，都是些裝神弄鬼的東西，黃老板，你別聽他的。”

男人此時卻冷哼一聲，問：“裝神弄鬼的東西？那你賣給我的是什麼？”

“我……”古董販子一下子就愣住了。

隨后男人看向林漾，說：“我是黃忠奎，你什麼？”

“我林漾。”林漾也直接報上姓名。

“去我那喝一杯？”黃忠奎發出了邀請。

林漾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答應說：“那行。”

古董販子見他們兩人都約定好了，連忙說：“黃老板，先不說別的，這玩意我可是貨真價實給你的，你可別毀約不給我錢了啊。”

“放心，只要東西是真的，錢不了你的。”黃忠奎說完，直接就帶著古曼往前走去，林漾也就在后面跟上。

“哎，小兄弟，書你還要不要啊？五十塊我賣啊。”古董販子連忙喊道。

林漾沖他豎了一個中指，同時說：“先給我淘兩本來，最好給我真一點，否則我不買啊。”

黃忠奎的車距離這里并不遠，他小心翼翼的把古曼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還給系上了安全帶，然后他才看著林漾，問：“看你年紀不大，你懂點道行？”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一旦信了某些東西，那麼他就會對這個東西全都相信，此時就算林漾看起來年輕，可是他也相信林漾是懂點東西的。

“你說的道行我不懂，我只知道你這個東西是邪，不能，你最好找個地方把它燒了，免得它去禍害別人。”林漾說。

“你一句話，我就要燒了我這三百萬？”黃忠奎都忍不住笑了，他反問：“是你傻，還是我傻？”

林漾沒有說什麼，正好口袋里的電話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方言打來的，于是說：“方哥，我不在天了，我在古玩一條街這呢，你過來接我？那行吧，那你過來吧。”

掛掉電話后，黃忠奎有些好奇，問：“方哥？”

“怎麼了？”林漾問。

“天？方言啊？”黃忠奎又問。

林漾笑了出來，說：“你認識啊？”

“還真是？”黃忠奎滿臉驚奇，說：“你認識方言？”

“啊，算是認識吧，怎麼了？”

黃忠奎這一次看林漾的表又不一樣了，他古怪的說：“沒事，我和方言也是朋友，既然他要過來，那就一起等他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