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科幻未來 從整合運動開始解放泰拉 第一百二十八幕:風暴將至(3)

《從整合運動開始解放泰拉》第一百二十八幕:風暴將至(3)

1090年1月5日,星期三,晴

烏薩斯的傳統歷法比泰拉公歷一慣要晚上兩個星期,近些年來,大城市里的居民已經紛紛“與國際接軌”、改用公歷了,而像湼瓦山郡這樣位于帝國腹地的“未開化地帶”,仍是循著舊時的軌跡生活。卡拉城的居民們要在漫長的九天之后才能迎來新的一年。

西德修士看著高高地堆在院子里的松柏與冷杉,頓生出一和滿足的覺。這些樹木都是為了九天后的新年準備的,用這些常青不落的樹木來裝點新年是一項歷史悠久的傳統,盡管從外地砍伐再運進城所耗不菲,但西德還是咬著牙支付了這筆費用。

年景不好,這是顯而易見的,就連貴人們的捐款和奉獻都比往年要,因此教堂的進項就缺了很大的一塊。然而不論教堂的財政有多麼捉襟見肘,西德也不愿在新年的開支上短

烏薩斯民族非常看重新年,傳統的烏薩斯人認為新年慶典的盛大或順利與否和來年的運氣息息相關,如果這一天順利,來年一整年就會順利。這種運氣下至個人的財運,上至整個烏薩斯的國運,連高高在上的皇帝都必須將一部分力花在新年慶典上。即便是窮人,在新年的晚餐上也會拿出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腌菜和烈酒,還要想辦法沾點葷腥。

從十二歲那年開始,西德有整整八個新年是在修道院度過的。不得不說,和異父異母的兄弟們一起過節是一種很特別的驗,唯有那一天,出、等級和資歷都會被暫時拋開,年人、年和孩們聚在一起難得一見的南瓜餡餅。

Advertisement

他們在院子的中央點起篝火,孩子們圍坐在升騰的火焰邊,修道院的院長、那個一慣嚴肅的老人也會從他高高的閣樓上走下來,坐在他們的中間……那樣的景已經許久未見了,可西德的記憶卻清晰得如同昨日。

“咳……咳咳咳!”

他突然到一陣眩暈。

伴隨著劇烈的咳嗽,那些甜的南瓜餡餅和溫暖的篝火迅速地從他的眼前消失,化作教堂蕭索的前院。

也許是穿的太,著涼了?如此想到,于是他拉領,轉退回室。但這該死的咳嗽卻沒有因此就止歇下來,反而愈演愈烈,激烈得像是要將他的肺給咳出來。

口疼得好似有刀子在刮,他趕忙用手帕捂住自己的,等再拿下來的時候上面已經浸染了鮮紅的印跡,仿佛一張遲來的楓葉。

他在咳?這是怎麼回事?

覺心頭頓時沉重了起來,仔細地看著那片染的“楓葉”,上面竟有些星星點點的效果,像是夾雜著反的微粒。

“西德執事,您沒事吧?”

那張令人不安的手帕被驟然擰,西德像是發條人偶似的僵地轉過去,對來人說道:

“我沒事,莫莫娜修,多謝您的關心。”

說完,還沒等到莫莫娜修的回應,西德就徑直從邊越過,隨手把將張沾的手帕扔進了垃圾桶里。他的步子很快,倉促得像是在逃跑。

他回到自己的居室,拿起那串掛著十字架的念珠,無聲地禱告起來。他的額頭上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多的冷汗了,但握著念珠的手卻還是不控制地抖著,掛在念珠上的小十字架來回劇烈地擺著,仿佛置于風暴之中。

Advertisement

禱告沒還能完一個章節,就被一陣連續而慌的敲門聲打斷了。西德抬起頭,意識到被敲的不是自己的房門,而是外面那扇致厚實的大門。

“這是怎麼回事?”

西德看著跪在地上的陌生男人,不由皺起眉頭。

“老爺,求您行行好,讓我在這躲一會。”

著破爛的男子苦苦懇求道。

“你犯了什麼事?”

西德問道。

教堂在歷史上長期有庇護所的功能,按照慣例,只要到了教堂的庇護,就算是領主和皇帝也不能隨意進教堂抓人,而必須等待三天庇護期滿。但也不是誰都能獲得教堂的庇護,至罪大惡極之人會被教會拒之門外。

“我……我什麼事也沒有犯,老爺。”

“沒有犯事?那你為什麼要躲呢?”

西德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

“我真的沒有犯事,老爺,千真萬確。”

他看著西德,近乎哀求,

“是我的份證明快過期了。”

西德看了眼男人那長滿老繭的雙手,猜到了原因。

就他的著來看,顯然不會有什麼大人善心大發愿意替他擔保的。那麼,他能得到份證明的理由就只有一個了,是給他提供工作的老板作的證明。

隨后,男人的自我敘述驗證了西德的猜測。

他原先在艾德老爺的工廠做工,也是靠著艾德老爺作保才能拿到份證明得以進城。當然了,艾德老爺又不是慈善家,這張小小的份證明要用工人們半年的薪水來抵扣。

Advertisement

這價錢近乎搶劫,但工人們卻趨之若鶩。做工雖然苦,但廠里好歹管飯,只要熬過了這半年,就能夠領上每月九十戈比的工資,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保證工人們有有食,比在村里給老爺當佃農要好多了。

當佃農那什麼日子啊?租著別人的田地,就算夜以繼日的干,那都未必能補完租子,遇上最好的年也不過苦得幾口飯吃。一旦有個天災人禍,就得背上老爺們的債。既然背了債,那就別想著能還清,等著利滾利滾利吧。

什麼?還不起?哎呀,老鄉你家還有個兒呀?最后哪個不是把家里的婆娘、兒都抵給了那位老爺,至于自己……也不知道會死在那個田壟里,了誰家的地。

廠主老爺是不把他們當人,地主老爺也不把他們當人,只要是老爺,就沒有把他們這些窮漢當人看的。然而不管怎麼說,卻還是給艾德老爺剝削要好些,畢竟資本家眼界更高,剩余價值剝削得更干凈,只要自己還有力氣,總不能自己死。

聽他講下來,西德算是懂了個七七八八,只是還有一點不明白:

“既然原來是艾德老爺給你作的保,那讓他給你續上不就好了?”

那男人搖了搖頭,悲戚地看了他一眼,緩緩地舉起了右手,好似舉著千斤重的鐵塊。

西德了一眼就清楚了:

那只右手上缺了兩指頭,斷面并不甚潔,微微向凹陷著,暗紅痂與皮混雜,伴著黃的膿

在終于還清了份證明的代價之后,在他即將領到第一個月的工資之前,那危險的機軋斷了他的兩只指頭……

于是,他又了沒有價值的人。

“沒了指頭就不能做工,老爺不要我了。”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