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和艾瑪討論了一下，最終把月租定在了三個金盧布，比同類型的租金要便宜些，考慮到艾瑪還要住在這，算是比較公道的價格。既考慮到了的況，也沒有作出特別大的讓步，算是照顧了的面子。

另外，這麼大的房子也不是艾瑪一個人打掃得過來的，所以瓦列里家原本一直有請家政仆，每周清潔一次，收費8戈比。瓦列里失蹤后，艾瑪為了節省開支停掉了相關服務，自己要照顧孩子，也沒多時間做家務，因此幾個月以來房子里不地方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如今冬青要搬進來，自然還是需要打理一番的。因此，冬青讓艾瑪去聯系家政公司，續訂服務。請家政仆的費用冬青本想獨力承擔，但艾瑪在堅持之下也分去了一半。

房屋租賃合同是在公證簽的，花了五十戈比的公證金，搞得像模像樣的：期限為一月，到期自續約，雙方都可以隨時解約。這個合同是為了照顧艾瑪的僥幸心理，不然等瓦列里真活著回來發現自己家里有個陌生男人要住幾個月……那肯定會很尷尬。

對于冬青來說，這也是正好，還省了押金，反正他也只打算在卡拉城待一個月。租房子本來是半推半就，但逐漸地他就發現了艾瑪夫人的更多用途，比如把莉莉婭哄睡著以后可以請艾瑪夫人帶自己逛逛卡拉城；或者把莉莉婭也帶上、推著嬰兒車一起去城墻邊看看風景、曬曬太什麼的……

這幾天下來，冬青已經把卡拉城的主要道路以及重要部門的位置都清了，晚上一個人就窩在房間里完善地圖：哪邊是城防軍的軍營，哪邊是糾察隊總部，哪邊是稅務局……全都標得一清二楚，到時候破城之后方便整合軍按著上面的路線依次控制這些重要部門。

其中最重要的無疑是城防軍的軍械庫，他有次和城防軍的一位下層軍喝酒的時候套出了不軍，首先是：

城防軍有炮！

城防軍有炮！

城防軍有炮！

而且不止是迫擊炮，還有幾門山炮和艦炮改裝的固定炮臺，別小看這麼幾門炮，擁有這些火力的城防軍在烏薩斯軍隊里排不上號，卻足以給現在的整合軍帶來滅頂之災。

之前只是一個士釋放的破法就能把冬青的敢死隊打得士氣崩潰、七零八落，而這次是一個完整的火力打擊群，就是塔拉被轟一陣也未必能活。這使得冬青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奇襲戰略，這要是拉開大陣、橋馬地攻城，就是人都送了也未必能到城墻邊。

好消息倒著有，冬青從被他灌倒的軍那里打聽到，城防軍的火炮除了固定炮臺，都被鎖在軍械庫里，平時不能用，炮兵的水準也差的很，畢竟炮打得好不好都是靠炮彈喂出來的，城防軍上次實彈訓練還是前年呢。

至于固定炮臺，倒也不用過于擔心，因為那玩意自從安裝以來一炮也沒發過。二十多年以來本沒有不長眼的過卡拉城的主意，訓練那就更不可能了，城墻外面就是廢棄的城區，一炮打出去不定得打死多人呢。

雖說吧，城防軍的老爺從不把外城的人命當人命，但訓練要花錢，練了也沒人來表彰他，俗話說：砍頭的買賣有人做，賠錢的買賣沒人做，他也犯不著這個。

山炮和迫擊炮在軍械庫里，究竟怎麼樣冬青也不知道，但固定炮臺就在城墻上，抬頭就能看見。這幾天冬青找遍借口帶著艾瑪夫人逛遍了城墻，四面城墻上分別有多固定炮臺，平時有多駐防兵員也都清了，昨天他還以看風景為借口賄賂了守備兵，帶著艾瑪到城墻上轉了轉。

這城墻的頂部并不甚寬，實際上沒有多騰轉挪移的空間，然而墻則要厚得多，這種腳重頭輕的設計對于抵炮擊頗有效果，上下一，不集中的炮擊很難將其轟塌，但若從墻底下破也很容易將整片墻掀垮。

冬青在仔細考慮后認為破之法仍然可行，只是所需的炸藥比開始預計的還要多，這麼大的量究竟如何帶城來。畢竟炸藥不比其他違品，被發現后并不是賄賂一下就能糊弄過去的。三十多人怎麼進城也是一個問題，況且三十人也未必夠，屆時還得派出一部分人去擾軍械庫。

「目前先將駐扎人員最的西城墻作為破目標，我先遣隊混城中后，一部襲擊城東軍械庫、分散敵軍注意力，另一部伺機近西城墻，用破打開一個突破口，在外城西部埋伏的部隊即刻從突破口城，控制西門后立刻全力攻打軍械庫，等打下軍械庫后再從容對付其余三面之敵………如此，卡拉城可定也。」

冬青在地圖的背面寫下以上建議，隨后又補上一句：

「此計劃關鍵在于速度，每個步驟都必須在限定時間完，如此環環相扣……任何一步出現問題，后果皆不堪設想。其中先遣隊任務最重，故首席與我皆需親領一部，當另擇一人以為居中調度。」

“這樣就差不多了，只剩下怎麼把人和炸藥帶進來了……呵，就好像做好了迪士尼樂園的全套攻略卻還沒有買到門票一樣。”

冬青停筆于此，不由自嘲幾句，然后將這張地圖小心地折好，藏在《啟示錄》的黑皮封套。

“您休息好了？”

艾瑪愜意地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手里拿著一本白皮的書。

“是的，莉莉婭睡了嗎？”

冬青合上屋門，一邊用門旁托盤里的水洗手，一邊問道。

“睡得可香了。自從您來了以后這孩子比以前聽話多了，我這幾天難得能睡得踏實。”

“看得出來，您比之前更彩奪目了。”

冬青笑著走到邊，順便恭維了一句，

“對了，您在看什麼書？”

“這個？”

艾瑪晃了晃手里的白書籍，，

“《石瘟》，阿爾貝•奧蘭寫的小說，講的是七世紀時一名勇敢的醫生對抗源石病大發的故事。我快看完了，回頭可以借給您看。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故事。”

冬青聳聳肩，在邊坐下，迎面而來的風并不冷，吹在臉上倒有些舒服。

“我敢保證，您一定會喜歡的。”

艾瑪笑著說道，出一排雪白的牙齒。隨手翻開那本小說，翻到其中的一頁，認真地對冬青朗讀了起來：

“人人上都潛伏著石瘟，因為，沒有人，是的，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免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