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蔣南的法子很卑劣、很齷齪,對於未出嫁的姑娘來說極為殘酷,且簡單暴,但是,很有用,有用到李未央不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蔣南越看李未央越是覺得不正常,到了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你以為你的護衛能救你嗎?不妨告訴你,那些護衛早就被我想法子調開了,他們本沒辦法來救你!你若是聰明,就乖乖在這裡呆到明天早晨,那麼,至我還能給你一個妾的份,若是你耍花招意圖逃跑,那麼,明天也許只能在乞丐窩裡面看見赤**的安平縣主了。”蔣南冷冷地道。
李未央一邊笑一邊搖頭,最後幾乎笑的咳嗽了起來,蔣南越看越覺得瘋了,心裡更是被笑的發,不由怒聲道:“你幹什麼!”
李未央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道:“四公子,你這行為,哪裡像是個世家公子,跟外面的地流氓實在沒什麼區別了。你瞧瞧,這麼多年蔣家就教育出你這樣的人,我真是替大舅舅可惜,他若是知道你今天的作為,只怕要失吧!”
蔣南在戰場到的教育,實在和尋常的世家公子不同,那些個什麼禮義廉恥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東西,他最看重的是他的驕傲,而李未央恰好踐踏了他的尊嚴,對於這樣的子他又何必留呢,當下冷笑一聲,道:“也許,我該考慮今夜提前房。”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想起:“想的真是很好,可惜,現實總是很殘酷的。”
蔣南吃了一驚,猛地回頭,眼前就被重猛地一砸,他踉蹌了一下,腦後又被猛擊數下,頓時湧出數道流糊住了雙眼,僅僅一個遲疑,已經有數個黑人撲了過來,死勒著他的脖子,他拼命掙紮,卻因為腦後的劇痛而一時頭暈眼花!
李敏德冷冷道:“綁的嚴嚴實實的!丟在角落!”
蔣南不敢置信,卻已經被人捆得彈不得,被丟在了角落裡。李敏德走到他跟前,居高臨西地看著他道:“我早跟你說過,現實是很殘酷的。你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打的主意,這白日夢做的太早了!”
蔣南是個武功高手,剛才只是猝不及防,再加上對方人多勢眾,才會被一時制服,按照道理,他應該能掙這繩索,可是他越是掙紮,那縛住手腳的繩子就仿佛越陷進皮裡,左右掙不開,他一著急,頭上的流地更兇,更加目驚心地紅。
他怒聲道:“李未央!你這個瘋丫頭,你在幹什麼!”
李未央打量了下他狼狽的形,薄薄的雙抿著,含著冰冷的笑意,“您倒是沒瘋,可綁票也該好生看看對象——你去拐普通的小姐,別人知道了不過誇你一句風流——可是你主來惹我,這可就不太好了!”
蔣南懵了,他從這句話裡面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時大大地合不了攏,半晌才反應過來道:“李未央你個卑鄙的東西,你設了陷阱——”
“我什麼?!”李未央笑容變得異常溫和,“我只是將計就計罷了,若是你乖乖在家閉門思過就算了,現在還不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啊,對了,用你自己的話說,這自投羅網。”
蔣南不敢置信地看著,“你說什麼?”
李未央施施然道:“四公子,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子,這句話,你可得好好記住了,記牢了,否則,天皇大帝也幫不了你!”
戰場上明刀明槍,謀略兵法,竟然半點排不上用場,其實這也不奇怪,若論起私的手段,李未央可見識的多了,蔣南的謀略去戰場上用用還行,在後宅完全排不上用場,他卻不明白,竟然敢在的面前耍花腔。若是他聰明,早該意識到不會這樣毫無防備地上當,只怪他是個過於自負的人,將李未央看得太低太蠢了!聰明的人往往都有這個病,總是喜歡低估自己的對手!
蔣南完全不能相信自己居然被對方設了套子,他惡狠狠地盯著李未央,威脅道:“你若是不將我放了——”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四公子,怎麼你還不明白自己的境嗎,得是你求我,我才會考慮對你從輕發落。”
蔣南盯著,又看看一臉冷意的李敏德,突然大笑起來:“我就不信,你們敢將我如何!”
李敏德勾起畔,看起來神俊朗,俊的人不敢直視,他淡淡道:“我們自然不敢將你如何,只是既然費了心思請你來,自然不能白請,是不是?”他的神中,帶了一寒意。
蔣南不由警惕地盯著他,直覺的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對他含有很深的敵意。他打量了一眼李未央,又看了看李敏德,突然揚起一冷笑:“怪不得看不上我,原來早已跟這個小白臉有了茍且!你們可是堂兄妹,嘖嘖,真是齷齪!”
李敏德上前一步,忽然揪住他的領,直面一拳,正打在蔣南的鼻梁上!
“你做什麼!”蔣南只覺得一陣劇痛,仿佛鼻梁都被對方打斷了,卻沒辦法掙紮,只能暴怒地瞪著他,他這輩子還從沒被人打過!他李敏德怎麼敢!
李敏德毫不猶豫又重重地揮出一拳:“我告訴你,如果你再說一句對不敬的話,我就再給你兩拳,直到你的牙齒全部掉為止!還有你要記住,今天這結果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該罪!”說話間已是連出三拳,最後一個拳頭把蔣南打得眼前金星直冒,幾乎氣都不過來。
“你——你這瘋子!住手!”蔣南從來自詡高貴,這次也怒極罵道,李敏德冷笑一聲:“你憑什麼高高在上,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若無蔣家門楣,你到哪裡贏得戰場常勝將軍的威名?!不過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還自以為了不起!”
的確,若是沒有蔣家的威名,蔣南連掌權的機會都不會有!然而這句話卻是到了蔣南的痛,他猛地象被人點著了火藥桶,從來沒有人膽敢在他面前揭這個短!他一下子狂暴地怒聲:“閉!你敢造謠——敢抹黑我!我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取的軍功,你這個小白臉靠什麼?!長得漂亮?!”
被人罵小白臉可不是開心的事,尤其李敏德最討厭別人注意到他的容貌,他的笑容更加冷漠:“誰耐煩抹黑你?!心狹隘妄自尊大睚眥必報——不就是因為看不上你嗎!你心裡有鬼!才這樣不折不繞地將人趕盡殺絕!”
“放屁!”蔣南顧不上渾疼,聲道:“我是堂堂正正的將門之後——我,我有什麼鬼?李未央又是個什麼東西!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李敏德的容已經是極怒,李未央卻攔住了他:“何必跟這種人置氣呢?他一出生就銜著金湯匙,所有人都因為他的姓氏裡頭有個蔣字待他別有不同——哪怕上戰場立了軍功又如何,若無蔣家,他靠打幾場仗就能被封為三品武將嗎?蔣南,你只用三年走完了人家到四十歲都走不完的路,難道靠你自己的本事?騙我們還是騙自己?!”
蔣南的怒罵嘎然而止,惟有肩膀微微地抖。他不能否認李未央說的話,因為說的都是事實,縱然和他一樣的軍功,沒有這樣的家世,也得從頭慢慢爬起,爬到四十歲也未必能到皇帝跟前臉。他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心中更加怨憤,不由恨聲道:“李未央,你這個出卑賤的——”
“算了吧。”李未央冷冷地開口,“看看你現在這個熊樣,到底誰是賤人?!親娘是誰重要麼?蔣南,人的將來是要靠自己拼死殺回來的,,你就是萬人景仰的武威將軍;敗,你就是浪無名的敗家子!這與你的出生有什麼相幹!不錯,我的確是個洗腳丫頭生的,那又如何?現在我站著你跪著!我說話你聽著!你技不如人就該老老實實地跪著,別再口口聲聲賤人,只是自取其辱!”
蔣南抬眼,雖然眼前已經被糊住了,他還是死命地、定定地看著自己方才還十分鄙薄的人,但見李未央那雙靈目依然華流轉,令人見之而驚羨,心裡有一道陌生的熱流湧過——他,真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霸道強橫險狡詐毒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未央不再看他,轉而向李敏德道:“人帶來了嗎?”
李敏德揚眉道:“帶進來吧。”
蔣南冷眼瞧著他們扶著一個裹著珊瑚紅披風的人進來,就在過門檻的時候,風帽不小心掉了下來,出披風裡面那明眸皓齒、杏眼桃腮的臉,只是的臉上抹著厚厚的脂,臉頰上還有掩飾不住的十字型疤痕,生生破壞了那張臉,而且的一雙眼睛出兇,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道:“李未央,你到底要做什麼!”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四公子,你不是要讓我做妾麼?那我也要送你一份相稱的禮才是。”說著,揮了揮手,黑人立刻將那送到蔣南邊,蔣南心中升起無比的焦慮:“你這麼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沒有回答他,反倒是冷冷道:“好了,你們全都退下吧,算算時辰,也差不多了。”
眾人聞言,都退了下去。
與李敏德一同進來的墨竹將一只包袱遞給李未央,隨後又從李常喜的上下那件珊瑚紅披風,再將那件孔雀翎的披風裹在李常喜的上,李常喜一直眼神驚恐地瞪著這一切。而李未央則微微一笑,回到室,將外都換了,系上那珊瑚紅的披風,這才回到座位上,悠閑地坐著喝茶,蔣南卻沒心思管,因為那瘋瘋癲癲的現在正用一雙麗的眼睛瞪著他,像是想知道從哪裡下比較好。他不由自主,便覺得渾發寒,在戰場上看到過無數人的眼神,還從未見到過這種,想要將人撕碎一般的眼神。腦海中陡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拔高了聲音:“李未央,你這個賤人,你是要——”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大門發出砰的一聲,卻是一群人闖了進來。
為首的男人面冷肅,一袍,之不過二十七八,劍眉星目,相貌堂堂,穿得的袍,腳踏黑面的鬥牛快靴,更顯得猿背蜂腰,態修長,蔣南一眼便認出,這位是新上任的京兆尹姚長青。
這位姚大人,看著年輕,實際上是個出了名的骨頭,脾氣、原則,連命都很,在場上為人事也是過於方正,連皇帝都不買賬。五年前他便已經出任了京兆尹,皇帝的三公主駙馬醉酒在街上鬧事,被這位姚大人抓住,不管三公主的求,把駙馬了子痛打一頓,三公主在皇帝面前梨花帶雨的哭了一通,皇帝把他過去怒斥一頓,誰知他半點不買賬,居然以擾判令為由,把駙馬又給打了一頓,這下駙馬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年才好,皇帝惱怒他不給面子,將他遠遠丟到了偏遠的小縣城,誰知道這個家是靠著自己的聲,一步步又把做了上來,上次皇帝遇刺,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在這個黑面的家夥做京兆尹的時候京都最太平無事,就連皇室子弟都要讓他三分,地流氓更是不敢靠近,所以幹脆又將他提拔上來,繼續當他的京兆尹,這在大曆開國以來,第一次發生的怪異事。
當然,跟姚大人克妻的名聲相比,這就不算什麼了,此人三十四歲的年紀,克死三個妻子了,第一任妻子與他青梅竹馬,健康得很,結果嫁給他不到三年,死了。第二任更短,只熬了一年。第三任……只有三個月了,神算子特意給他算了命,說他是命中帶煞,要一連克死三個妻子才能找到得住的,但誰家願意去做第四個啊,所以誰都不肯將閨嫁給他了,哪怕他勉強算得上是個不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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