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蔣月蘭經驗再老道,也抵不住敏之小盆友對的抵,不管怎麼哄,敏之都哭個不停,眼淚嘩嘩地往下掉,談氏心疼極了,下意識地要上前,李未央卻突然走了一步,擋在了面前,談氏一下子醒悟過來,想到兒昨夜說的話,心道,未央說過,小不忍則大謀,我不能壞的事!便生生止住了!
“這孩子,怎麼突然哭起來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老夫人了蔣月蘭懷裡哭鬧不止的敏之,也沒發現什麼發熱的征兆。
“額頭也不燙啊!”老夫人奇怪道。
蔣月蘭不以為意地笑道:“或許是和我不悉,過幾日就好了,只怕到時候他離了我還會哭呢!”
老夫人略帶擔憂地看了敏之一眼,也不再說什麼了。
李未央始終面帶微笑地看著,李長樂突然道:“三妹妹不心疼?”
李未央笑道:“有母親的疼,敏之一定會過得很好,我有什麼好心疼的,更何況每日晨昏定省,母親也一定會讓我見到四弟的!”
蔣月蘭一怔,隨即笑道:“那是自然的。”
老夫人點點頭,道:“你們都能和睦,就是我最高興的事了。”
敏之被抱走的時候,還是搭搭的,一個勁兒地向李未央和談氏的方向看,小孩子目淺,本看不清楚人,分明是據氣味來判斷的。
李未央回頭,看到談氏眼淚汪汪的,便搖了搖頭。不要怪心狠,為了四弟將來能在親生母親的養下長,道理必須占足了!這點忍耐是必須有的。
丫頭們扶著七姨娘回去了,走出去的時候,腳都是發的,本站不直,顯然是傷心得很了,卻還強自抑著,李未央向老夫人行禮告別,便走出了門,臺階上,李長樂卻在等著。
李未央揚起眉頭看向,李長樂微笑道:“心忍,三妹妹果真不同凡響。”
李未央笑了笑,道:“大姐過獎了。”說著,面不改從旁走過。
李長樂瞧著的背影,微微一笑,向檀香道:“走吧,去福瑞院。”
自婚事定了以後,李蕭然便命人將福瑞院收拾了一番,新夫人進門後,按照自己的想法又添置了一番。李長樂再走進來,只看到庭院廣種花樹,正房前面種著幾株紅梅,枝頭紅花怒放,東邊是一溜紫藤架子,西側則遍栽著茉莉,海棠、仙、牽牛,確是花木扶疏,幽雅宜人。的心中,陡然就生出了幾分慨,母親當年喜歡的都是貴重大氣的東西,絕對看不上這些尋常的花,這位新夫人卻是另辟蹊徑,但的這番布置,顯然是很討李蕭然這種文人的喜歡,獨有一分清雅。難怪自從進了門,連一向討得李蕭然喜歡的九姨娘都失寵了,想也知道,九姨娘畢竟是個唱戲的出,要說唱曲逗樂、豔舞助興就罷了,要是想和父親詞曲相和、心意相通,替他分擔煩心事,就不夠格了,說到底,不過是個玩。
李長樂走進了屋子,就看到蔣月蘭還抱著李敏之在哄著,李長樂看了一眼,便道:“母親。”
蔣月蘭看見來了,便將敏之給一旁的娘,隨後道:“這孩子也不知怎麼的,上次我抱著還笑個不停,今天誰抱著都哭。”
李長樂揮了揮手,讓娘抱著哭的眼睛紅紅的敏之下去,隨後輕聲道:“不過是只白眼狼,養不的。”
蔣月蘭只是笑,並不開口。
李長樂見套不出的話,便笑道:“這娘看著眼生,不是府裡頭的吧?”
蔣月蘭笑道:“老爺怕我照顧不周,專門去外頭請來的,說是水養得又好又足,伺候人也細,一定能照顧好敏之。”
李長樂歎了口氣,道:“父親可寶貝這孩子了,剛一出生就送了一套上好的筆墨紙硯,這是指他將來出人頭地、耀門楣呢。”
蔣月蘭笑道:“那是自然了,誰咱們家裡現如今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呢!”
李長樂忍不住道:“他一個庶出的尊貴得不得了,可憐我大哥——”
蔣月蘭輕笑一聲,“大爺一定能平安回來的,長樂你要放寬心。”
李敏峰是跟著蔣旭在任上,蔣月蘭和李長樂都是心照不宣的。李長樂微微一笑,轉道:“我會向外祖母說,母親你做的很好,看到這小子被帶離七姨娘邊,我才高興呢。憑什麼我們淒淒慘慘,他們偏快快活活的,我就是看不過眼。”
蔣月蘭只是喝了一口茶,揚了揚角,並未開口。
李長樂看了一眼的臉,試探著道:“如今敏之在咱們手裡,李未央可就捉襟見肘了,母親,這家裡除了老夫人,你才是宅子裡頭的正頭夫人,一切都在你的手心裡攥著,你要那些庶出的跪著,他們絕對不敢站著!敏之他——”剛想說,找個由頭讓這個小子夭折了,就聽見蔣月蘭慢悠悠地開了口。
“正是老夫人和老爺信任我,才將這孩子給我,所以我一定會好好待他,好好疼他,好好寵著他,將來他也得管我一聲母親呢,他有出息,也是我的榮耀。”這麼說著。
李長樂一聽,剛開始有點不高興,隨後轉念一想,拍掌笑道:“母親說的是,從今後他就是母親的兒子了,隨咱們怎麼養,最好讓這小子將來長大了都不承認那些賤人,到時候李未央要氣死了。”一邊說,仿佛想到了李未央氣得要死的模樣,出得意的笑容。
李長樂起走了,蔣月蘭邊的榮媽媽低聲道:“夫人,您可別了大小姐的攛掇,咱們犯不著。”
蔣月蘭笑道:“這是自然的,敏之這孩子這樣可人疼,我當然會好好照應他的。榮媽媽,你要代下去,一定要心著四爺,什麼都由著他不許約束,好好寵著。”
榮媽媽立刻就明白了蔣月蘭的意思,笑道:“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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