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看著這滿地細碎的，一時怔住。

獻族，本便是至純至善。

大長老是老獻族人，第一反應是廢了那幾個人的修為但放他們一條生路。

畢竟一直跟著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主，其實不必斬殺。”大長老忍不住心慨，“便是，便是看在這麽多年的分上……”

話音落下，大長老脊背一彎，整個人不控製的跪在了那滿地的腥上。

元辛碎冷眼盯著他，頸部筋脈浮現，裏麵脈湧，製直接落在了大長老上。

的他冷汗連連。

“你知道我族是如何被滅的嗎？”元辛碎抬眼看向大長老，“雖然我當時年紀小，卻也知道，是出了與那些賊人裏應外合，破了我族的防護大陣。”

“才有了後麵那些事。”

地上鮮緩緩的蔓延過來，延到了元辛碎的腳下，染紅了他的鞋底。

元辛碎站了起來，他踏在滿地的紅上，“那些人，殘忍的剝下我族族人的皮囊，取走們心髒，連嬰孩都不曾放過。”

“你可知他們為什麽需要獻族人？因為獻族得天獨厚氣運絕佳，當年五洲大陸靈力即將匱乏，開啟逆天陣法才可重新打破天道引靈氣，可那需以我族大量心髒為引！”

“男老一個都不放過，生怕留下一個死灰複燃去報複他們。”

大長老瞳孔發。

他，他隻知道自己被滅族了，卻不知道為何。

因為當時他不在場。

“他們功了嗎？”元辛碎聲音很輕，卻著徹骨的寒意，“當然功了，你看看如今這五洲飄浮的每一顆靈力，是族人的，是族人的悲鳴。”

“你竟還要看什麽麵？放過那些背叛者？”元辛碎低低的笑起來，他歪著頭盯著大長老，“若你下次還是這麽心慈手，那是要同他們一起去死嗎？”

“有些事我聽你的勸，不代表你可以做我的主，明白了嗎？”

元辛碎眼底是一片空的黑。

直到這一刻，大長老才真切的到元辛碎的冷漠與殘忍。

他是真的在厭惡除了殷念之外的，五洲的每一個人。

不是說他在殷念麵前笑，他就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了。

“是，主。”大長老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麽詳細的滅族原因，一時之間心底不知是對那些賊人的厭惡更深一些，還是對元辛碎的畏懼更多一些，他竟渾發起抖來。

“可主，當年那些主謀，如今都在哪裏呢？”他們回去的時候便發現獻族全滅。

這些年也一直在找滅族的那些主謀。

“我們這麽多年，也找出了其一部分主謀，五洲五大家族裏，封家，上家，申屠家，吳家便都參與其。”

他們都以為元辛碎當時年紀小，不知道這些事，如今看來，倒是未必，他也該仔細問一問的，可他下意識的將主當那個，以為他不記得也不知道。

元辛碎垂眸看向他。

“可不止這幾家，我問你，五洲最備擁戴的勢力是什麽？”元辛碎輕笑著問。“自然是浮神塔，淩駕於所有五洲大勢力之上，統管整個五洲，因為他們在五洲危難之時立下大功，盡戴……”說到這裏，大長老的麵逐漸的沉了下來。

大功？

什麽大功？

“好，好竟然是這樣！”大長老氣的渾發抖，所有的一切都聯係了起來，“難怪明明當年立下了大功，他們卻三緘其口，大家隻知道本來要枯竭的靈力突然又回來了，紛紛謝他們。”

“原來竟然是殺了我族所有人的大功！”大長老口翻湧氣。

“你想清楚了就好。”元辛碎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一家一家來，不急，想辦法破掉白頭山那邊的封印，別打草驚蛇了。”大長老勉強鎮定的道。

元辛碎垂著眼，眼底有極重的戾氣，“我剛才理的那幾人，唆使他們背叛赤鬼穀的勢力是哪幾個？”

大長老立刻從懷裏拿出了一份名單，“都在這兒了，也是比較大的勢力，想讓他們我們赤鬼穀的陣法圖。”

赤鬼穀裏陣法師可用的陣法圖是五洲最多的。

也難怪招人惦記。

元辛碎盯著這些勢力的名單笑了笑，半晌後直接起往外麵走。

“反正念念也不在，無聊的很。”

“便先去看看那幾個勢力吧。”

。。。

殷念從小院子裏出來就飛快的往盛山宗的方向趕去。

跑的太快，沒注意到路過一個小拐角的時候，旁邊正有一隻努力的蝸蝸角都扭在了一起興的看著。

蝸蝸激啊！

終於！

它找到那個人了！

它努力小了自己的軀，將拳頭大小的軀了指頭那般大，‘咻’的一下了一個圓球。

咕咚咕咚的對著殷念的腳旁滾了過去。

太快了太快了！

它滾的暈頭轉向，終於落到腳旁，蝸蝸立刻纏著的角將自己的小殼給遮起來，然後努力將自己的靈氣息製到最低。

殷念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這麽個小東西給上了。

腳步不停的回到了盛山宗。

結果到了門口，本以為那些天馬都已經被辣辣他們訓走了。

結果！

那是什麽東西？

“辣辣！百變？”殷念看著站在門口那十幾隻矮墩墩胖乎乎的和崽狗一樣大的……小馬駒？詫異的問：“你們沒讓它們走嗎？”

“我們說了呀。”辣辣鼓著臉，“它們死都不願意。”

主人又不讓他們揍這些馬。

“還說自己可以變小，不占地方。”辣辣氣死了。

殷念頭疼死了。

小馬駒們仰起頭看著，背上的小翅膀吧嗒吧嗒的響，像魚尾拍在地麵上一樣。

大家蹭著殷念的腳。

不想走嗚嗚，別趕它們走。

冬日寒風吹過，小馬駒們還齊齊發抖。

殷念：“……”你們裝什麽可憐？

百變拉住了殷念的手道：“我和辣辣商量過了，主人你可以不簽契，你出去還能讓它們托著你。”

小馬駒們連連點頭。

反正殷念不要它們就不走！

殷念倒吸了一口涼氣，“算了，你們先跟我進來。”

放在外麵，指不定被哪位強者強行擄走簽契了。

小馬們快樂的跟上。

黏在殷念角的蝸蝸嘿嘿的笑。

蝸蝸也進去啦！

殷念七拐拐的找到了分給自己的弟子房，打開房間門，臉卻驟然一沉。

裏麵的所有東西，吃的用的。

竟然全都被人用剪子給劃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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