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是真的被程澄那番話給嚇到了。

很小的時候，被檢測出神有問題，一直害怕父母會把送往神病院。

朱虹在網上看過一些神病院拍攝的視頻照片，還有影視劇中的相關片段。

覺得裏麵的人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害怕自己進去也會變那樣狼狽癡傻的模樣。

所以從小到大，一旦有人在自己麵前提起的病，都會拚命地反駁，不承認自己有病。

而現在為了活命，為了不被關進監獄，承認了自己的病。

原以為自己能如願以償回到家裏，卻沒想到，要被關進最害怕的地方。

爸媽不能幫了，難道真要像程澄說的那樣，被關進暗無天日的地方，沒有人和說話，自己一個人被寂寞空虛到瘋，到死嗎？

朱虹越想臉越蒼白，腦子瘋狂轉，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驚恐地發現，沒有父母的縱容和幫助，沒有錢，被控製住的什麽都做不到。

“不，我不要去神病院，我不要去。我寧願待到監獄裏，我沒病。”

朱虹朝旁邊的警察大喊著，嗓子都喊得嘶啞了：“都是裝的，我都是裝的，我是為了不被關進監獄，故意裝出來的。我沒病，我什麽病都沒有。”

警察聞言不為所，他們都見識過了朱虹的狡詐，本不相信的話。

“真是笑話，你以為人家神鑒定的專家都是吃白飯的嗎？”程澄冷笑了一聲：“朱虹，你知道嗎？你爸媽都承認你有病了，還拿出了以前的鑒定報告，發到了網上。”

“發到了網上？”朱虹瞪大了眼睛，神驚愕。

“沒錯。”程澄點點頭。

那棟別墅裏的景象被公開，朱家被千夫所指。

朱虹父母隻能明哲保，將所有的鍋都推到了朱虹上，公開了的神診斷報告。

“現在關注這件事的人，都知道了你的病。你的朋友，同學，老師，他們都知道了。”

程澄麵無表，說著這些誅心的話。

果然看到朱虹表痛苦。

一點不覺得朱虹可憐，甚至心裏覺得痛快。

憑什麽朱虹傷害了那麽多人，殺了那麽多，還能心安理得，不當一回事。

程澄就是故意說這些話，知道朱虹最害怕什麽，故意刺激。

如果可以，真想帶秦羽檸過來看看，一起欣賞朱虹的痛苦。

朱虹腦子宕機了一瞬，反應過來後，麵目猙獰：“程澄，我要殺了你。都怪你壞了我的好事，要不是你了一腳，秦羽檸已經死了，我也不會被抓，都怪你，全都要怪你，我要殺了你。”

程澄冷笑了一聲，致漂亮的麵容出一諷刺：“可惜，你殺不了我，你現在是階下囚，你沒本事殺我。”

朱虹被氣得瘋狂晃著椅子，掙紮著想要衝過去，又一次次被鏈子拽了回去，像是一隻瘋狗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朱虹失去了力氣，跌坐在椅子上。

程澄也沒了耐心，不耐煩道：“你強烈要求見我，難道就是為了放這些狠話嗎？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說著，冷哼了一聲：“我不像你，我還有好多事要忙。秦羽檸也醒過來了，恢複地很好，我們很快就要回J城了，以後很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朱虹聽到“秦羽檸”這三個字，抬起了頭。

程澄見狀，突然來了興趣，說道：“你怕是不知道吧，網上那場直播已經被全網下架了，我們了點技手段，隻要那段視頻被發出來，就會被自刪除。秦羽檸那些都在歡迎的回歸，我們公司也沒放棄。”

“昨晚昏迷的時候，公司還收到了不工作邀約，秦羽檸本沒有被你毀了，反而現在越來越好了。所有人都走在下，隻有你一個人在暗的角落發爛發臭，你開心嗎？”

這一番話簡直是殺人誅心。

朱虹被氣得眼睛通紅，但是又無可奈何。

費了那麽多的心力，什麽都沒辦，不僅自己被捕了，還給秦羽檸的事業推了一把力，真讓人生氣。

不過更氣的還在後頭呢。

朱虹想了半天，才得意諷刺道：“秦羽檸事業沒影響，但是肯定影響了吧。”

說著，眼底閃出一惡意：“好多人都看到的豔照了，你說有沒有男人肯接這樣的？你說直播視頻被下架了，但是那場直播好多人都看到了，我故意說了那麽多自己的經曆，你覺得會有男人不介意這個殘花敗柳嗎？”

這番話說的程澄心裏來氣。

“你小小年紀，腦子被裹腳布纏過嗎？又惡臭又封建。朱虹，現在是新社會，不是舊社會。你說的那些男人確實有，你說他們嫌棄秦羽檸，人家秦羽檸還看不上他們呢。”

“他們介意秦羽檸的過去，正好也幫秦羽檸剔除了不適合的人。”

程澄很心疼秦羽檸的那些遭遇，不過事已經過去了，過去沒辦法改變，但是未來可以改變。

這件事被出來，也算是挖出了一塊隨時被發病的毒瘤，以後秦羽檸也不會惴惴不安，擔心這些事被被曝出來。

未嚐不是因禍得福。

朱虹聽了程澄的話，冷笑了一聲：“說的好聽。”

“不僅僅是說的好聽。”程澄挑了挑眉：“你知道秦羽檸現在在幹什麽嗎？”

朱虹皺著眉頭，眼神不解疑。

程澄笑得十分燦爛：“現在邊正有一位非常優秀的男人陪著曬太呢。那個男生長得帥，心地善良，事業也很有前途。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歡秦羽檸，並不介意過去的種種，反而更加珍，疼惜。”

“你就逞強吧，哪有這樣的男人。”朱紅撇了撇，不信世界上有這麽好的人。

在心裏，人都是惡臭的，心地都是壞的。

“我聽警察說，昨晚你跳橋的時候，是有意識的。那你記不記得，秦羽檸是怎麽被救起來的？”

朱虹聞言，眼神一怔。

記得，是個男人救了，拚了命地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