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痕聽完后心久久不能平靜。程嵐對程恬好到近乎溺的程度是因為對生母愧疚，而對程軒忽略至此則是因為他在娘肚子里時，他生母和其他男人……

是局外人不好指責誰是誰非，誰被傷害了只有當事人自己會得到，聽眾會不到那種覺，於是無論說些什麼，言語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我向你說起從前不是要讓你可憐我，畢竟當年我有錯在。我告訴你這件事只是想向你說明一點，自此後我在你面前不會有。當年那事是我心中的結，也許恬兒生母離世的事我可以對親近點兒的人說，但是那個妾很早就給我戴了綠帽子卻是不能說的！就是因為不想對你有任何瞞

所以才將這個我此生都不想再想起的事說了出來。」

「其實軒兒是無辜的。」方初痕最後只出這麼一句話來。

程嵐嘆了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我何嘗不知他是無辜的？那個孩子長得如此像我還懂事，可是……可是那晚那小廝說的話我忘不掉，真的忘不掉！什麼澆灌了許久怎麼都沒將這個孩子澆他的，我一想到軒兒在娘胎中就被……」

方初痕見程嵐如此糾結與氣憤真不好說什麼，在古代子罪比現代可大多了，古代男人接不了自己的人出牆，更接不了自己的孩子在懷著時便被其他男人給……

「恬兒生母的死責任大多都在我上，所以這些年來一有時間我都要去周府坐坐，在岳父岳母面

前盡一盡孝道，他們說什麼我都聽，不僅因為這是亡妻的父母，還因為我對他們有愧疚。」

程嵐此時表很憔悴，以前那些事他能毫不保留地說出來耗費了他太多的力與勇氣，若是當年的事他一點錯都沒有，也許他會說得理直氣壯不會有半點難以啟齒之，可事實並非如此。

他有錯並且當年的行為還相當不，正因如此他在將自己所有缺點都暴在方初痕面前之時會

覺得自卑，他很怕聽了後會看不起他或者對他失，怕會覺得他沒擔當，這麼多年了還無長進。

「說句衷言逆耳的話，你這麼寵恬兒不是好事，很容易將寵恃寵而的霸道千金。何況佔有慾還那麼強，在家有你這個當爹的將當寶貝寵，可是嫁人後呢？誰敢保證就會討夫家眾人喜歡？我知道你聽不得任何一指責恬兒的話，就當我賤吧，我還是要說一句，若是你想毀了恬兒的一生，那麼你就一直這麼寵著吧。」

自古以來父母都會有偏的兒，很難有一碗水端平的時候，但是程嵐對他的兩個兒簡直是天差地別。

也許不是當年的害人，所以覺得程軒是可的更是乾淨的，不是像程嵐想像的那樣被某個野男人的子污染了。相反的對於程恬的格卻是很頭疼，若是一直如此下去難保程恬不是第二個方語嬈或是鄭若兮。

若是了方語嬈那樣程恬一生便是毀了，了鄭若兮還好些，鄭若兮雖然子縱些但本質不壞，可是就是因為子太過剛不懂圓更不會哄人，是以現在和丈夫關係相得很冷淡，古代的人若是失了丈夫的寵與尊重，那一輩子都很難生活得好了。

「不，痕兒你不要這麼說……我知道你是在為恬兒著想。你說的我都懂，只是一到關鍵時刻我就管不住自己。」程嵐拍拍方初痕的手說，「你放心吧，我以後一定會克制自己，不會再那麼縱容恬兒的。」

「我看你很累了，現在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去睡會兒吧。」方初痕也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些事。

「嗯，好，你也別累著了。」程嵐說完就向床邊走去，那裡吃飽喝足的晨晨早在程嵐講往事時睡著了。

程嵐沒驚睡在一角的晨晨，放下床帳上床睡了，他需要休息來恢復神。

程嵐在房中休息，方初痕則一直坐在椅子上想事，想程嵐和周氏的事還有以後兩個孩子之間的事。

聽的過程中能覺得出程嵐心中那濃濃的愧疚之，那是對因為他的疏忽而憂鬱死去的亡妻的愧疚，他們從小就認識互有好，這份是相當深的，也許一輩子都比不上周氏在程嵐心中的地位，同樣的孩子也可能一輩子都頂不過程恬重要。

可是不會放棄、不會沮喪，即使心裡有些堵但也不會就令自己從此就蹲在一個小角落裡自憐自艾，可以不在乎自己在程嵐心中的地位如何，但是自己孩子的地位無論如何都要爭一爭！

現在明白程軒不程嵐重視是因為當初那件事令程嵐心中有影，而不是最初想的那樣因為他太前妻所以才不喜妾生的孩子，這樣一來到是不那麼懼怕以後孩子會像程軒一樣招父親忽視，自己又不會去人。

憂還在，雖說心中大半的擔憂已經退去，但是程嵐對兩個孩子的態度一日不變，便一日不會放心懷孕。

方初痕一個人想了很久，最終想通了，決定要和程嵐好好談一談，若是的要求他都能做到，那麼就會心甘願地去孕育孩子，並且不再抱有和離的想法，若是他做不到的話……那也只能證明在他心中並不重要，對的愧疚也僅限於口頭上而已了，那樣的話再做什麼事也都不需要有愧疚之。

晚上吃飯時程嵐醒了，一覺過後他神了許多，晨晨醒了后就在房間里跳來跳去玩了一陣子后就飛出去了。程府中男主子多，妻妾人數加起來自是不，這些人們有幾位是喜歡貓的，想養貓，可就是因為府中有這麼一個聰明到的鸚鵡，於是這貓便一直沒養。

正妻們自是有地位，但是因為自家丈夫和程嵐是兄弟或是堂兄弟，關係都還不錯，為了不傷於是就沒抱貓來養，正室都沒養貓更別提妾室了，們更不敢養了。

沒有貓這種，晨晨在程府都能橫著走，它在府中知名度甚高，因為它會說話會自己思考，自古以來沒聽說過哪個鸚鵡有這麼聰明的，所以府中有了只如此厲害的鳥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都大為驚奇。

個別人認為這隻鸚鵡了，幾乎有人的思維，由於迷信怕它是哪個神仙變的，即使它平時在府中狂得厲害，但也不會有人敢將它怎麼樣，連瞪它一眼都不敢，唯恐怒了哪路神明。

最初更多的人是認為它是鬼怪附了，於是就有膽大之人瞞著程嵐請了道士來，讓他給關在籠子中的晨晨施法好降妖除魔。

結果道士又念經又燒符又耍劍又灑的折騰了好久，最後這隻鳥不僅沒發生任何變化反到被惹怒開始破口大罵了。

道士被晨晨罵「風的老禿子」，而捉它后將它關起來的那人是「黑心腸的壞蛋」。

最後道士沒能降了它反而灰頭土臉地離開了，自道學藝尚且，於是勤於鑽研佛法，多年後居然鑽研了德道高僧。

晨晨被放了后就去向程嵐告狀了，最後那名捉了它的人被訓斥了，那人還不是別人，正是程嵐的弟弟程清。

於是現在要問晨晨最討厭的人是誰，答曰非程清莫屬。

晚飯時方初痕將兩個孩子都了過來一起吃飯，四人一桌，按順序坐，程恬坐在方初痕的下首，程軒坐在程恬的下首。

程嵐看到方初痕將兩個孩子都了來也沒說什麼，這次到是並未像以前那樣見到程恬就抱著又哄又笑的，只是讓坐好準備吃飯，而對程軒還是淡淡的。

程軒對父親的態度早就習慣了，以前會憾會難，現在已經不知道憾是什麼滋味了，他知道父親喜歡姐姐不喜他，所以他都是一直和方初痕粘糊著。

「爹爹，今天我又認識了好幾個字。」程恬驕傲地對著程嵐說道。

「哦？是嗎，恬兒真棒。」

「嘻嘻。」程恬特別得意地一挑眉，然後突然看向悶頭吃飯的程軒，撇撇說，「爹爹你不知道，程軒到現在還不識幾個字呢，教他認字也學不會，他簡直快笨死了。」

程軒聞言臉垮下來了，吃飯速度慢了，頭埋得更低，怕被爹爹看到了會生氣。

方初痕臉變了變，看到程軒委屈得要哭的模樣后不高興了，也許程恬還小並且有話喜歡直說，但是這種為了得到父親誇獎而去下意識地貶低庶弟的行為很要不得，不能讓一直這樣下去，否則習慣一旦養，長大后也會習慣踩著庶弟並且還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錯了。

程嵐聽到程恬的話再見其此時正地著他，就等他說一句「是啊，軒兒沒你聰明」的話，若是以前他定是毫不猶豫便會如此回答，本不會去想會不會傷到程軒小的心靈，可是下午他剛向方初痕保證了以後不會再去溺兒，這話他說到就要做到，否則他下午說的一切便全了笑話。

「恬兒，你弟弟還小而且家裡還沒為他請先生教他識字，自然就沒你認識的字多了。」程嵐著程恬說道。

程軒聞言看了程嵐一眼，他不敢相信爹爹居然為他說話了。而程恬本以為爹爹會附和幾句的，結果不僅沒有反而還為程軒說話，這下不高興了。

程恬嘟著將筷子往桌上一放，然後板著臉略帶委屈地著程嵐：「爹爹，您不喜歡恬兒了。」

「怎麼會？爹爹最喜歡恬兒了。」

「才不是！剛剛您為程軒說話了，您喜歡他了。」

程嵐這時放下碗筷略帶嚴肅地著程恬：「恬兒，就為這一點兒小事生什麼氣！快吃飯，否則爹爹生氣了。」

「我不吃。」程恬賭氣地一甩頭，正好對上程軒的方向，看到他正張著一雙和程嵐一模一樣的大眼著自己，怒氣陡升喝道，「看什麼看！」

程軒嚇得臉一白趕收回視線，畏畏地捧著碗吃起飯，哪裡還敢看程恬一眼。

方初痕沒了胃口，由於是後母的份是以一直沒開口，而現在見程軒嚇得拿著筷子的手一直在抖，於是忍不住了強忍著脾氣溫和地說：「恬兒，不要這麼說弟弟，忘了我給你講的『十雙筷子』的故事了嗎？這幾日你做得很好，對軒兒也好了，怎麼現在就發脾氣了呢？看將弟弟嚇得臉

都白了。」

程恬向方初痕，小臉兒慍怒：「爹爹喜歡他了我不高興，再說他本來就笨！還怕我說嗎？他害怕也是他活該。」

「恬兒。」方初痕無奈地搖了搖了頭，「你要聽話，忘了我說的不聽話的孩子不討人喜歡了嗎？」

這些話若是平時方初痕說程恬不會生氣，可是現在敏地覺到父親待的態度有了變化，心一焦一煩的於是就煩躁了，此時在眼中方初痕就是個跟作對的人，發起脾氣來：「我哪裡不聽話了？爹爹說我從小就聽話，你就是討厭我！你討厭我所以才會覺得我不聽話。你就喜歡程軒那個笨蛋，你向著他不向著我，怪不得很多人都說後娘不好，會待孩子，原來這話是真

的，你現在就是在待我。」

方初痕聽得愣住了，被氣到了，就這麼愣愣地著正憤恨地瞪著自己的程恬，回想著剛剛自己說的話及語氣，並沒覺得哪裡有問題了，何來待一說？

「恬兒！你在說什麼？還不快向你娘親道歉！」程嵐臉鐵青地瞪著兒命令道。

程恬倔強地著程嵐，眼淚布滿了眼眶，小臉布滿了委屈，爹爹什麼時候如此訓斥過？爹爹向來都是說什麼他就跟說什麼，可今日不僅不附和自己了，反而還訓斥自己，更過分的是居然讓自己去向那個後娘道歉！前陣子好容易對方初痕升起的好，現在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