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打擊樂《牛斗虎》還真是驚心魄，很是投的樂師激之餘，一隻鼓槌失手擲落舞臺，也只是前排寥寥幾人會心一笑。一張一弛之道，稍後是採集古墓壁畫的舞蹈作，經現在重新編輯加以配樂而，很是的舞蹈，演出的漢裝子恍若嫦娥，長袖浮雲流水，材婀娜多變，真有敦煌飛天之，翩若驚鴻了。

侯衛東和寧月陶醉在仙樂飄飄，心神會之際，侯衛東的手機不合時宜震起來，侯衛東給寧月一個抱歉微笑，拉開手包，低聲道，「寧書記，我接個電話」，寧月，角帶笑，眨了一下眼睛，點頭會意。

出了古樂大廳走到外面的走廊，侯衛東一邊尋找衛生間一邊接通手機，電話是李晶打來的。自從前一段時間大清早在省委組織部長祝炎家，莫名其妙遇到張木山和李晶，侯衛東心裏對祝炎的茂雲時代就不免揣測臆想。

老領導祝炎倒是很坦然，說過支持民企，鄙夷國企的理由，侯衛東很不以為然。對於於絕對壟斷地位的國有企業，是霸王了石油、煤、電、氣、通信、鐵路、鋼鐵等國家命脈行業已久的，所謂拆分反壟斷也是堵堵老百姓的口而已。

堂皇央企它是共和國的功臣也好，它是最終買單的消費者憎恨的吸鬼也好，它是國家蛀蟲的溫床也好，地方黨委政府犯不著意氣。

在場合上侯衛東還是極為推崇為茂雲經濟發展做出貢獻的民營企業的，可心裏卻適當保持著距離。誰知道張木山、李晶和原市委書記祝炎有多麼深得瓜葛呢，張木山和李晶可是祝炎帶到茂雲的，在市委書記惠顧下，不發財都難。

侯衛東能輕易趟這趟渾水嗎？侯衛東態度超，可謂用詞很熱烈，心下很淡然。

在接待省委書記錢永年晚宴上，侯衛東當著面，對飛達礦業、東晶礦企的老總，讚賞中帶著殷殷勉勵，不失市委領導風度。眼下有地位的領導面對價億萬的老闆，如果是讚賞有加，不那麼風輕雲淡地勉勵幾句，難免出艷慕嚮往的意思，就顯得掉格了。

現在場正常收是不足以面的，絕對的清廉是很難的。就拿海瑞來說，於1558年在浙江省淳安縣當縣令，他向老百姓徵收的銀子只是前任的7%，前任徵收的銀是他的14倍。這一大筆不義之財，主要部分用於接待過客和孝敬上司了；孝敬上司的那部分，又有一大筆轉為上級政府接待過客的費用。雖然這筆多征的一萬多兩銀子違反了中央的規定，雖然有點黑，但不是獨吞的臟款，依據「非義之義、非禮之禮」，這筆銀子符合吏集團部的「義」得到了合乎常識分配的。因此，這筆錢不是「黑錢」，而是「灰錢」；於是搜刮和瓜分這筆灰錢的人也不是「黑幫」，而是「灰幫」。灰在什麼程度之前仍然可以算白，那是有命名權的人的標籤，現了他們的利弊權衡，與現實利害格局所「局定」的真實份是兩碼事。

侯衛東自己創業鬥過，也算是家底殷實富有，有底氣帶出的氣質就不是刻意的。於是乎在錢財上現在的侯衛東是越來越謹慎了，張木山被謝絕了幾次見面的重禮之後，也意識到侯衛東更加城府了，在李晶面前不咸不淡的點了點。李晶是覺侯衛東越來越不主兜攬自己，也是氣頭上，更有些。

「侯書記忙什麼呢？我這次回來可是約你兩次了，怎麼也要出時間，好讓我向您單獨彙報彙報工作才好吧。」「呵呵，李總，衛東不敢當，海外上市的企業，您是茂雲的第一家，放心，上市當天，茂雲市委市政府這個綠葉絕對襯好你這朵紅花。」

李晶暗暗咬了咬銀牙，這是私手機，來一套公事公辦，侯衛東還真的給來一套客套的虛話。「侯衛東，你是真支持我還是假支持我，沒來由見見我，就影響你當書記吧，你要見我也要見，不要見我也要見，你說在哪裏吧，要不然，我在嶺西總部等你。」

侯衛東皺皺眉頭，李晶什麼事這麼急切？呆久了獨自留寧月在裏面不好，想來自己和什麼人糾纏也不會有什麼患，唯有這個李晶個強手腕勢力大，跟自己一場本不求名分，就是年輕狂，可兒子一天天大起來，難免李晶的想法越來越強了，侯衛東父母骨真，知道后又去了國，態度曖昧，更喚起了李晶要侯衛東異國認子的心，作為侯衛東到日益騰挪不開、捉襟見肘了。

沉片刻侯衛東一字一頓，「李總，我要去北京出差的，回來后，你有時間的話，我在市委等你，我們再談吧。」

「好，那我也去北京，正好我要去北京取個批件。我們在北京再聯繫。」安頓好兒學的事宜，侯衛東難免還要和寧月有些什麼活，聽了侯衛東心裏沒有底氣，連忙問李晶道：「到底是什麼事？你，能解決的我立刻照辦就是。」

李晶本不想這麼突兀，沒有男調鋪墊，直接攤開有些兩人似的，無語片刻，聽到侯衛東那頭嘩嘩啦啦一通，也就釋然了，這是侯衛東在衛生間呢，沒有男人敢在接李晶電話的時候這麼隨意，何況還是一個有份的市委書記。「你也不害臊，在人面前這麼放肆。」侯衛東憋了好久，痛快出了口氣道，「那要看是誰的人？」

不管侯衛東是有意還是無意，李晶較勁的心舒緩多了，「衛東，你很不夠意思啊，你可以不額外照顧我們的企業，可你也要一碗水端平，保持基本的公平吧，為什麼南浦去城中村改造的項目不允許我們競標，高速標段的招標資料有人早拿走了，我們路橋公司邊也沒有到。」

侯衛東心裏一驚，「不可能，方案市委常委會還沒有研究，什麼都沒有拍板，誰還能另起爐灶嗎？」

李晶嗤然一笑，「你以為我是傻子啊，市委沒有定下來，那朱曉琳會興師眾在南浦區做地產方案嗎？高速項目你沒有定，北京那一家高速公司會過來茂雲嗎，那家是做大工程的，在嶺西是從不做項目，倒不是說它實力不行，是人家看不上，你這麼說？」

侯衛東無言以對，李晶繼續道，「祝炎書記在茂雲，好歹還給我們這些老合作的朋友一些面子，你倒好，別忘了我李晶是路橋、房地產起家的，我什麼都參與不了，你我下面的路橋、房地產公司怎麼看我？」

「李晶，你聽我說，茂雲黑惡勢力的懲定罪還沒有完，下一步市委的主要工作就是維護市場規則的明公正，涉及工程一定面向社會公開招標的。」

「別給我說什麼打黑了，打了茂雲的黑社會，還有嶺西的黑社會，南浦區舊城拆遷，沒有朱曉琳在嶺西找來的地流氓，我就不相信會拆的那麼徹底那麼順利，在茂雲敢這麼干，不僅僅是有個市委組織部部長的弟弟，只怕市委書記也。」

侯衛東愕然了，朱曉琳和嶺西的地流氓有關聯，這點他一點不懷疑，做省政府副長的時候，他本人就和那些地流氓干過仗。在李晶酸溜溜的語境中，兩人掛了電話。出了衛生間的侯衛東有些憤慨，舊城改造指揮部剛定了班子，就該胡搞瞎搞的，朱曉琳啊朱曉琳，有一場風流只怕要自己費些周折，這個人真人頭疼。

凈了手走到大廳門口，只見等候席上楊柳什麼時候坐在那裏了，眼睛紅紅的，聯想寧月說的夫妻為要不要孩子的爭執，呵呵勸道，「楊柳，怎麼不進去呢。」楊柳像驚的孩子，站起來招呼，「侯書記，我您這麼出來了。」

對於安排過自己工作機遇、房子的侯衛東，楊柳是說不出的尊敬和激。侯衛東坐了下來，示意楊柳也坐下來，想想還不能說寧月要上調走的消息，「楊柳，你自己有什麼想法，也要給寧書記提提嗎，沙州幾個縣市，基礎都不錯嗎？」楊柳騰的臉紅了，不安道，「侯書記，我不是做領導的材料，能為寧書記服好務，我就很知足了。」

侯衛東打趣道，「知足常樂，呵呵，別那麼沒有出息嗎？那有一直服務下去的書嗎？能幹的同志，還是要去基層磨練磨練的，在沙州跟我的李兵，你是知道的，現在不就是在沙州靜海縣做副書記了嗎？。」「李兵我們常打道的，現在他可不是文縐縐的，主持靜海縣工作很大膽，靜海拆遷上方的堵一次市委的門，要不是寧書記發話支持，李兵肯定是要檢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