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這麼一提醒,俞筱晚也覺得孤男寡的共一室的確不好,君逸之特意裝病,不就是為了“避嫌”的麼?忙出了室,只說怕過了病氣,讓從安進去服侍,自己則搬去了西香房。
一晃兩天過去了,這日是請觀音寶像的日子,俞筱晚一早起來齋戒沐浴,請智能大師做了場法事,恭恭敬敬地將觀音寶像請到了錦匣,只等帶回王府。連著在香房裏窩得發黴,想著今日逸之就會回來,決定到幾大殿裏轉一轉,若能迎上逸之就更好。
換了裳,帶著四名丫鬟出了香房,執香在各個大殿敬了香,拜了諸佛及菩薩,眼見著日頭西斜了,還不見君逸之的影,心中便有些焦急了起來。說好今日晚間要回府用膳的,若是錯過時辰,不能地城,怕誤了明日宮拜夀的時辰,又要費神解釋。
潭柘寺占地不小,各殿轉下來,初雪初雲兩個丫鬟都酸了,又見時辰不早,便小聲地問道:“郡王妃,咱們是否該回香房收拾行李了?”
俞筱晚擔心君逸之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在香房裏哪裡能呆得住,反倒是提著子往寺門口走去,裏說道:“我還想再走走。”
方一轉,迎面遇上一個老婦人,用藍碎花布巾包了頭,一深藍布袍,鞋踏一雙草履,臉上滿是皺紋,一雙眼睛卻是亮如星辰。
俞筱晚急著往外走,倒是沒注意看,初雲和初雪卻看清楚了,驚聲道:“蔣大娘?”
俞筱晚一怔,待看清老婦人真是蔣大娘之後,忙笑著迎上前,福了一福。蔣大娘側避過,笑咪咪地道:“喲,聽說你親了,如今可是郡王妃了,這禮老婦人可不起。怎麼,到寺裏來求子麼?”
“大娘!”俞筱晚紅著臉輕嗔了一聲,隨即又問,“您呢,這幾年去了哪裡?今日也是來進香的麼?”
蔣大娘哈哈一笑,“這個時辰還敬什麼香,老婦人離京幾年,好容易回來了,是來看智能大師的,當年多虧他照顧,做人總得知道點禮數不是。
說著牽了俞筱晚的手,一同去尋智能大師。
在智能大師的禪房裏沒坐多久,蔣大娘便稱時辰不早,要先回城了,俞筱晚極力邀請到王府做客。
蔣大娘搖頭笑道:“我就是個人,哪裡懂王府裏的規矩,若是見了人不磕頭,不是給你找麻煩麼?”
俞筱晚一想也是,便道:“大娘住在何,我去拜訪大娘您吧。”
“呵呵,我住在北城的貓兒胡同,那可不是郡王妃能來的地方。”蔣大娘擺手推辭,想了想道:“反正我知道你的鋪子在哪裡,過幾日我去你鋪子裏,咱們在那兒見面吧,到時我讓人先傳話給你便是了。”
隨即又笑道:“咱們總能再見的,莫急莫急。”
說完不再逗留,出了寺門離去。
俞筱晚則翹首盼著君逸之,直等到天黑,君逸之才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先從窗口溜進香房,換了裳便拉著出門,神間十分焦急,“我大哥的毒又發作了,我方才先用力幫他制了一下,但是不能管用多久,咱們得快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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