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鬧房什麼的最討厭了

全福夫人一面給俞筱晚化妝，一面滿的吉祥話兒，一面還要讚歎，“真真是我見過的最的新娘子。”

曹家為了圓寶郡王妃的面，請來的這位全福夫人有正二品的誥命，平日裏眼高於頂的，難得贊一回人，還是真心讚歎的，瞧見新娘子有些害，跟著又補充了一句，“保證新郎倌揭開蓋頭之後，都捨不得去廳裏敬酒了。”

緋從厚厚的下了出來，俞筱晚怕全福夫人說出更令人的話來，忙給初雪使了個眼，初雪竊笑著從袖籠裏拿出一個大荷包，塞給全福夫人道：“還請夫人幫我家小姐扮得更漂亮一點、喜慶一點。”

那全福夫人接了荷包，呵呵笑道：“這是一定的。”手下得更快，很快就給俞筱晚化了個十分喜慶的濃妝出來，然後用飽含驚豔的目左看右看，嘖＝責贊道：“新郎倌兒一見到，必定走不道了。說實話，我可是頭一次見到濃妝淡抹總相宜的子呢。”

說著瞟了瞟那大紅吉服下裹著的漫妙段，在心裏想道，這般窈窕有致的子，新郎倌怎麼得住。

還好這話沒說出來，不然讓俞筱晚聯想到昨晚武氏給自己的那本小圖冊，怕是會得挖個地鑽進去。

剛剛才妝扮整齊，曹家的姐妹們結伴而來，給俞筱晚送嫁。芍藥忙請了全福夫人到西暖閣品茶，讓姐妹們陪小姐聊聊天。

前幾日就已經添了妝了，可是今日曹中燕還是帶了一個兩寸見方的小匣子過來，悄悄塞到初雪的手裏，紅著小臉道：“晚上……嗯，化在酒裏，讓晚兒表妹服下。那個，嗯……不痛的。”

初雪聽著還莫名其妙，委婉地拒絕，“多謝表小姐的好意，只是，我家小姐今日怕是沒時間吃東西。”

倒是剛巧回來的芍藥在一旁聽得明白，噗哧一笑，走來過向著尷尬不已的曹中燕福了福，輕聲道：“多謝表小姐，這匣子還是給我吧。不知表小姐怎麼會有這個？”芍藥上個月就已經出嫁了，今日是以媳婦子的份來的，一聽便知道是讓新娘子初夜不那麼痛苦的藥丸。

曹中燕紅著臉道：“是我娘給我的，反正、反正我親還早。”再不好意思說下去，忙進到裏屋，跟姐妹們一塊兒聊天。

曹中貞正在歎，“想不到最早親的會是表妹。”明明和二妹三妹比晚兒早半年定親的，可是的婚期定在七月，二妹十月出嫁，三妹就更晚了，還得等靜晟世子回京，至也是兩年後。

曹中雅聽到這話，瞬間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更是忿恨不已，這段時間大抵有些心理扭曲了，看誰都不順眼，一想到自己的婚事遙遙無期，可是俞筱晚卻已經披上了嫁，就忍不住要刺幾句，“多早親有什麼用，最終還是得看生不生得出兒子來，有些人嫁到夫家幾年不孕，嘖嘖，只會讓夫家的人嫌棄。”

這話說得真是難聽，且不說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說什麼生兒子合適不合適了，就是在這大喜的日子裏，說這種話也有詛咒之嫌。不過俞筱晚並不在意，十分和地輕笑，“並非所有的婆婆都會嫌棄不能生育的媳婦，老太太不就讓大舅母作主抬了姨娘進門嗎？現在還升為了平妻，也是一段佳話啊

曹中雅面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母親張氏似乎就是個嫁進門幾年沒生孩子的，原來刺一刺俞筱晚的，竟刺到了自己母親的頭上。

俞筱晚輕描淡寫地繼續道：“我聽說，生孩子這種事兒，兒肖母。雅兒妹妹，你可要乘這幾年在府中養的時間，快快將子調理好呀。”

曹中雅忍耐不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恨聲道：“你詛咒我？”總以為自己不孕的事兒外人不知道，所以才敢那樣嘲諷俞筱晚，可是聽俞筱晚剛才那話的意思，知道了？

俞筱晚好整以暇地輕笑，眼眸中的關心真誠無偽，“我是關心你呢，怕你同大舅母一樣，那個……對了，聽說北三街有位姓閔的大夫是婦科聖手，你不如請他來扶扶脈？”

曹中雅用力瞪了一眼，不好再接話了，若是有底氣，大可以厚著臉皮說“看咱倆誰先生兒子”，可惜沒這個底氣，只能暗暗將俞筱晚大罵一頓，然後記下閔大夫的名號，打算尋個時間，化妝外出，請他給看看，說不定真有辦法呢？

這段時間曹中慈與俞筱晚得極好，也沒聽曹中雅說晚兒的壞話，自然知道這兩人不對盤，忙和稀泥笑道：“楚王府給的聘禮真是厚，我眼睛都移不開了。”

曹中燕跟著湊趣道：“晚兒的嫁妝也厚啊，一百二十抬都裝不下。

一百二十抬嫁妝已經是最高的規格了，再多就逾了制，但的確不夠裝俞筱晚的家財，因此昨晚送去楚王府的只是其中最貴重的部分，還有數十箱籠放在墨玉居裏，等親後再慢慢搬。

一聽到嫁妝，曹中雅便上了心，忙拋開對俞筱晚的怨念，佯裝關心地問，“那表姐打算什麼時候來抬餘下的箱籠還有聘禮呢？這些怕都沒記在嫁妝單子上的吧？”

自己的家財都裝不完，楚王府的厚聘禮自然是一點都沒拿。曹老太太的意思，這些聘禮都是晚兒的，不許曹家人用，但是俞筱晚看到兩位舅父舅母眼紅紅、卻又要故作大方的樣子，便主地說分一半出來給幾位姐妹添妝，仍是被曹老太太拒絕了，俞筱晚只好私下給老太太和舅父舅母、每位表兄表姐妹贈送一份厚禮，算是謝曹家這幾年的養之恩曹家對的恩，一點也不想欠。

此時曹中雅提到嫁妝和聘禮，無法是想讓俞筱晚再大方地拿出一些來分，可是俞筱晚卻當作聽不懂，隨意答了一句“等方便的時候就來取”，便又轉而聊起了旁的事。

不多時，平日裏往得好的別府千金們也來送嫁，其實俞筱晚好的姐妹，也就是惟芳長公主和憐香縣主、韓甜雅幾人，不過這三人為了幫晚兒撐場面，都約了不手帕過來，還帶上了自家的姐妹們。

一時間，小小的墨玉居鶯聲燕語，一派歡樂的景象。趙媽媽和周嫂指揮著丫鬟們小心服侍諸位千金，芍藥則帶著初雲初雪守在俞筱晚邊，隨時提醒不要大笑，免得妝容花了，不要吃東西，從上花橋開始直到房之前，可沒時間給上淨房。

惟芳長公主笑得岔了氣，指著這幾個丫鬟道：“晚兒你的丫鬟比媽媽還囉嗦，虧你也得了。”

俞筱晚得意地輕笑，“我的丫鬟不知多心，你就妒忌吧。對了，你可選好了駙馬沒有呀。”

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惟芳猛地一頓，小臉兒憋得通紅，瞪了一眼道：“明知我不喜歡說這事兒，你就是心來兌我的。”

憐香有些心不在焉，韓甜雅便打趣道：“誰讓你今日上趕著來呢？你明明是男家的長輩，偏要跑到家來送親，晚兒怕日後會被你欺負，今日當然要先欺負了回來，撈回些本錢再說。”

惟芳哼了一聲，佯裝氣惱，非要晚兒給賠禮。俞筱晚便半真半假地起福了福，“是我的不是，不應該提長公主殿下的傷心事。”

惟芳睜大了眼睛，不依地道：“誰說這是我的傷心事了？我不得一輩子不嫁人呢。”

長孫羽的妹子長孫芬雖是庶出的，不過自小抱養在嫡母名下，與惟芳和憐香的都極好，見惟芳這副氣惱的樣子，不笑道：“殿下可別這樣說，哪有一輩子不嫁人的，若是怕嫁給旁人不自由，不如嫁給我九哥吧，我九哥可是人比花的，自然不敢管你。”

長孫芬口中的九哥，就是長孫羽，可不正是前世是惟芳的姻緣麼？俞筱晚噗哧一聲便笑了出來，惟芳卻以為倆在拿自己尋開心，於是惱地撲向長孫芬，“讓你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

長孫芬忙往韓甜雅的後躲，裏還道：“啊呀，長公主惱怒了，九哥救命啊。”可哪裡及得上惟芳的手靈活，幾下便讓惟芳到了腰間，笑得癱倒在榻上，還連帶著韓甜雅也被膈吱了幾下，幾位大家閨秀便笑了一團。

心不在焉的憐香被這歡樂的氣氛吸引，將目轉了過來，待聽清們吵鬧些什麼，神更是低沉了幾分。曹中雅看著俞筱晚與這些權貴家的千金相得融洽，早在一旁嘔了滿肚子酸水，這會子見憐香似乎鬱鬱寡歡，忙建議道：“縣主覺得悶嗎？我家園子裏的幾株珍品茶花開了，不如我請你去賞花

憐香便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多謝曹三小姐了。”

曹中雅歡喜地站起來，挽著的胳膊道：“您太客氣了。”

俞筱晚正跟惟芳等人笑一團，忽見曹中雅挽著憐香往外走，忙問道：“雅兒妹妹這是要帶縣主去哪兒？”

曹中雅回了一句，拉著憐香走得更快。

俞筱晚覺得不妥，忙小聲吩咐芍藥，“快派人通知小舅母，別放男子進院，另外，讓兒和江柳跟上，不要讓旁人靠近縣主。”

惟芳瞧見了這番景，小聲地道，“我聽說，憐香求了越國公，可是越國公不答應呢。”

看來惟芳也知道了憐香的心思，只是何語芳的事，何家雖守信沒將事傳出去，這段時間曹清儒又不餘力地帶曹中睿參加各種宴會，傳播其才名，曹中睿也不負他所，仍如前世那般，於京城四大才子之列，但這一切仍舊掩蓋不了一個事實，曹中睿是再婚的，他再娶的妻子不能元配，越國公府這樣的門第怎麼會要一個這樣的婿？

可是看方才憐香那魂不守舍的樣子，明顯就沒有放下對曹中睿的，俞筱晚不由得有些焦躁，曹中雅不會是想乘今日賓客眾多，給鬧出一幕來，好越國公不同意也得同意吧？雖然憐香自己可能也願意，但卻不喜歡旁人借著自己一生才只一次的婚事，來辦這種噁心的事！

惟芳也與想到了一，揮手讓自己的侍跟出去瞧一瞧，又笑著安俞筱晚道：“你可是我最喜歡的侄兒媳婦，我不會讓旁人來破壞的。”

不過一刻鐘，那名侍就回轉來，附在惟芳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惟芳輕哼了一聲，站起來對俞筱晚道：“我去園子裏逛逛。”

俞筱晚也沒攔，安排了兩名丫頭陪著，這會子已經快到吉時了，武氏和秦氏陪著老太太過來看俞筱晚，客人們識趣地讓到東西暖閣裏，把稍間留出來給長輩們訓話。

老太太拉著俞筱晚的手，仔細看著眼前豔奪人的外孫兒，不歎道：“真快啊，還以為能多留你一年的。”隨即又話峰一轉，說起了媳婦經，“到了夫家，你上有婆婆下有妯娌、小叔、小姑，日後還會有長嫂。一定要記住一條，話到邊留一半，多在心裏轉一轉，做事要多留個心眼，你不是做長媳，凡事不可強出頭，也不要搶你婆婆的風，管家之事更是不要手，就算是有人讓你做，你也不要管。”

“那日裏我瞧著，你那婆婆恐是不大喜歡你，我也曾聽說，你那婆婆是個自視甚高的，眼裏只有比這國公府小姐更高貴的人，或許會看輕你的世，但這沒關係，人心都是長的，人和人的關係也都是相來的。只要你恭順乖巧，誠心服侍你婆婆，我想信總會看到你的長。好日子、壞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你只要牢記著，先抓住了丈夫的心，再儘快生下兒子來，有了安立命的依靠，就什麼都不必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