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廠房裡，麻麻布滿的，全是巨大的“膠囊”，高約兩米，直徑約半米。

每個“膠囊”裡面，都有一個活生生的人類！或男或，或年，或嬰兒，獨獨沒有老年人。

“膠囊”的外殼是單向視玻璃——即外面的人可以看到裡面，裡面的人看不到外面。——這樣的設計，既便於工作人員觀察裡面的況，又避免半鬼們同時暴在三個以上的人類面前。

每個膠囊外面，都有幾細管道和線路，連接在總管道和總線路上。

這些膠囊像貨一樣，豎立著，一個挨一個，一層摞一層，地碼在廠房的中心地帶，乍眼一看，像一個巨大的蜂巢。

這“蜂巢”幾乎佔據了廠房五分之四的空間，李閒略一推算，裡面的人類，說也有幾千個。

“蜂巢”兩側，則有兩條流水線，一條流水線不斷地往“蜂巢”裡輸送這種活膠囊，一條流水線則不斷地把這種膠囊往廠房外面輸出。

李閒走近細看，只見每個膠囊外面都有一塊掌大電子顯示屏，顯示著裡面人類的所有信息。

他看到的第一個膠囊裡，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年，面黃瘦，有氣無力。

膠囊的顯示屏上顯示：

別：男

年齡：十六歲零三個月

狀態：弱

氣產量：低下

專家建議：多觀看熱視頻，多運

備註：一個月不能強壯起來，直接輸送進人路燈能源儲備庫。

李閒這才發現，這活膠囊裡面，不但有向人類輸氧氣和食的管道，有輸出排泄的管道，甚至還有視頻播放設備，和運裝置。

播放視頻很簡單，視頻容就直接在膠囊的玻璃面上顯示。

此時那年眼前的視頻裡顯示的，是李小龍的《唐山大兄》。

可能是李小龍的激發，那年的眼睛裡閃爍著興的芒，四肢也在運裝置的驅下，前後移著，就像在走路一般。

每個膠囊裡都有一個人形狀的固定支架，人類的四肢就被卡在這些支架上，在人類該運的時候，支架就會前後移，順便帶裡面的人類運。

這便是所謂的運裝置。

“你們當初的氣工廠也有這種活膠囊嗎？”李閒問小芊。

“這是最近幾年纔出現的高科技工廠，我們比起他們，幾乎相當於是散養了。”小芊似乎不願回憶往事，的臉上閃過一痛苦，但還是說道，“那個時候的氣工廠多被稱爲人類養場，便是因爲人類像一樣，被關在籠子裡，兩三個人關在一起——”

說話間，一個年輕子的膠囊，從“蜂巢”裡自移了出來，順著向外輸出的流水線，自李閒邊緩緩經過。

那子也一直在看視頻，只是表有些怪異，臉頰上帶著紅暈，頗有之意。

李閒湊近一看，那膠囊裡播放的視頻，竟然是島上某國方面的作片，膠囊外面的電子屏上顯示：

別：

年齡：二十八歲十一個月

狀態：即將採集卵子

氣產量：高

專家建議：多觀看多多的視頻，刺激排卵數量。

“！”李閒震驚道，“在人類社會裡，也不至於此待！”

“李閒哥哥，這是你第二次罵這句髒話了。”小芊似笑非笑道，“我生前是氣工廠的人類，你生前是人類社會的合法公民。但我應該比你更瞭解你所謂的人類社會，難道真的就沒有這種況嗎？在邪惡方面，人類並不輸於半鬼，摘同類的，販賣同胞的子，銷售有毒食品禍害顧客……”

李閒竟無言以對。

兩人站在那裡說話的時候，不時有活膠囊，在流水線的傳送帶上進進出出。

進來的無非是收集完氣的，採集完子或卵子的，剛剛從育嬰室裡送出來的斷了的嬰兒……

出去的除了那各種待採摘的膠囊外，多是有病的，產氣能力低下被判死刑的，年紀稍大的，這些人的結局只有一條，被送進人路燈裡，當作了燃料。

一個廠房裡標配四個半鬼工作人員，李閒和小芊以爲這裡面已經沒有別的半鬼，也沒有值得他們下手的東西了，正離開。

李閒忽然應到在廠房作檯後面，有一強大的氣場。

“有埋伏，小心！”李閒一邊警告小芊，一邊直衝了過去。

他一眼看到了躺在那裡的一名相貌奇怪的半鬼。

“小兄弟，留！”李閒擡腳正要踢上去，那半鬼主從作檯後面飛了出來。

怪不得覺得相貌奇怪，竟然是一個沒有胳膊和，甚至連耳朵鼻子都沒有的半鬼！

年紀有五十多歲，胖胖的，完全像個球一般，飄浮在李閒面前。

最讓李閒驚詫的是，這半鬼竟然也是天級神符出！

自踏足半鬼世界，除了自己，李閒還是第一次看到相同出的半鬼。

“你們放心，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我也是害者！”那半鬼忙說道。

“靠，你怎麼搞的，了這樣的德行！”小芊忍不住問道。

“說來慚愧！”那半鬼道，“我仗著自己是天級神符出，生活倒也逍遙自在，本想做個與世無爭的半鬼，哪知被鷹爺算計，四肢全被他們砍下並燒掉，變了這麼個球！”

“你怎麼得罪他們了？”李閒問道。

“我是個出了名的老好人，哪會得罪他們。他們不過是看中我這一次能容納一百兩氣的氣海罷了。把我捉到這裡，他們的工作人員收集氣，工作人員的氣海滿了的時候，便存在我的氣海里，然後統一到酆都銀行設在附近的自櫃員機裡存起來。”那半鬼嘆道，“想當年我也是叱吒風雲的人，如今在這裡，卻被當個運氣的飯桶！”

“鷹爺就是這氣工廠的負責人吧？”李閒猜道。

那半鬼點頭：“不錯。他背後有一個神的大人，他也不過是這大人手下的八大金剛之一。爲人狠毒，貪財好！他不把我變這麼個球，我的人類兒也被他抓走，了他的食寵——可惜我現在這副德行，有仇難報，只能乖乖地任他們擺佈！”

看看那半鬼那滿腔的怒火，李閒心思一：“我們今天來這裡，就是要滅掉他，你願不願爲我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