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邵如昕說得奇怪,道:“不能算是人,是什麼意思?”
邵如昕道:“是無著子,修煉靈無著邪的無著子。”
我吃了一驚,腦海裡立即浮現出在伏牛山中見到的那個古怪而詭異的形象,道:“他在這裡?”
“是。”
“這裡失蹤的人,是他乾的?”
“不知道。”邵如昕道:“我是昨夜在這樓上無意撞見他,他也窺見了我,當即飄然而去。至此,再沒有出現。我今天夜裡在這裡也是想再找找看。”
我沉了片刻,道:“這麼說來,這樓上出現的白影和笑臉很有可能就是無著子搞得鬼了。”
“什麼白影、笑臉?”邵如昕略有些詫異道。
“就是失蹤者失蹤前,在病房樓上窺見門診樓上出現的詭異景。”我說了之後,邵如昕還是茫然,我知道不明,便道:“我老妹也是見證者,我讓再給你講講吧。”
老妹將之前的事又說了一遍,邵如昕聽得十分仔細,臨了,還深深看了老妹一眼,道:“你也看見了?”
老妹點了點頭。
邵如昕沉默片刻,驀然道:“這裡查不出什麼了,我仔仔細細找過幾遍,你們也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說完,邵如昕扭頭便往樓下而去,我喊道:“你幹什麼去?”
“再去別探查,沒必要跟你們攪在一塊!”邵如昕頭也不回地去了,很快,就看見的影從二樓一躍而下,瞬間消失在蒼茫夜裡。
“怎麼,想去追回來?”江靈走到我跟前,似笑非笑道。
“啊?不是,沒有。”我連忙否認。
江靈不依不饒道:“那你眼地看著幹什麼?想去追就追,我肯定不攔著你。”
老妹在一旁笑,我也乾笑道:“怎麼會。我只是想著多一個人,能多出一份力嘛!的本事不小,又通卜,正好彌補咱們的不足,沒有別的意思。”
“哦。”江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來之前,調派人手,不找卜門的人,原來是有所預謀。你早就知道邵如昕會在這裡等著你,會幫你的忙,是不是?”
“不是。”我頭大道:“邵家在勢力太大,哪個卜門的人來這裡也放不開手腳,強龍不地頭蛇。那個,時間不早了,這裡既然沒有什麼好檢查的,咱們就趕再到別去看看……”
話沒說完,我就趕開溜,不料還是被江靈追了上來,一把扯住耳朵,道:“你往哪個別去看看?還想著偶遇你家邵大姐?說這裡沒什麼,就沒什麼了?就在這裡找,再仔細檢查一遍!”
“好,好,好!”我雙眼直掉淚,道:“你先放開我耳朵,咱們從三樓查起……”
凌晨兩點,我們才從門診樓裡下來。
這個時候,除了急救中心裡燈火通明之外,醫院裡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在走。
我們在門診樓那裡基本上一無所獲,白白浪費了幾個小時,不過我也沒敢當著江靈的面說出來,人最莫名其妙吃醋生氣,不讓撒撒氣,必將大禍臨頭啊。
其實,準確來說,還是有一點收穫,就是從邵如昕那裡知道了無著子曾出現在醫院裡的消息。
無著子的本事詭異至極,曾經在老爸、陳漢琪、太爺爺這三大絕世高手的合力包圍下功逃,如果是他在這裡作案,憑五大隊、九大隊的人馬來抓捕人犯,本不可能有所作爲。
如果是我上他,該怎麼辦?
說他是人,他又不是人,說他是鬼,他也不是鬼。
逍遙遊之奇行詭變對人可以,對魔也可以,但是唯獨對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沒有什麼辦法。
因爲他基本上沒有,而且能附著在一切虛無縹緲之上,尤其是祟,就連祟氣沖天的霧都能利用。
我一路上胡思想,正走之際,忽然有種異樣的覺,這是一種危機!
就好像是有一支黑的槍口在暗中瞄準著我,隨時都會給我一槍!
這覺讓我膽心驚,我警惕地回顧四周,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江靈看見我的樣子,詫異道:“你看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附近有什麼危險在接近。”我憂心忡忡道。
江靈和老妹聽見,都是一怔,隨即也四去看,然後道:“什麼都沒有啊,你是夜眼,暗中窺如同白晝,你怕什麼?不會是神張了吧?要不回去休息?一連奔波了十幾個小時了。”
我正要說話,忽覺腦後一陣發麻,一種極度的恐慌瞬間涌上心頭,我想也不想,看也不看,立時將雙手出,一手摟著江靈,一手摟著老妹,使勁按下!
我們三人一起趴在地上,然後才聽見“噗”、“噗”、“噗”三聲悶響。
這聲音是利沒土中的聲音。
還沒等我擡頭去看,又聽得“嗤”、“嗤”、“嗤”三聲輕微的破響聲,一煙霧騰地而起,朝伏在地上的我們裹卷而來!
我毫不遲疑,左手撐地,右手“呼”的一掌揮出,混元之氣激盪而出,迎上煙霧,如摧枯拉朽,眨眼間已經乾乾淨淨。
我這纔看見,在我們面前的半尺之地,一前兩後斜斜地著三枚飛鏢也似的東西,黑黝黝若生鐵製,一多半都沒土中,在外的部分是尾部圓環還有一點點側刃。
飛鏢近旁的地上,另有三碧粼粼的東西,還有些灰燼,夜眼細看之下,那碧粼粼的東西似乎是火藥燒灼之後留下的痕跡,那些灰燼則應該是紙屑燃燒而的灰。
這時候,江靈一躍而起,金木雙鋒同時出鞘,茫然四顧。
我拍了拍上的土,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蹲著,道:“人已經走了。”
“走了?”江靈也蹲下來子,道:“是什麼人?我剛纔竟然連一點響都沒聽見!這飛鏢打來,我更是連破空之聲都沒有察覺,實在是匪夷所思!我不應該這樣啊。”
“不必驚慌,我也沒有聽見。”我道:“這應該不是咱們聽覺的問題。”
江靈詫異道:“那你不是把我們倆按倒了嗎?你還說人已經走了,聽不到,怎麼知道?”
“那是心相。”我了口,道:“是覺。眼睛、耳朵、鼻子、不可靠的時候,就靠這個了。”
老妹倒是一點也不怕,手就去拉那飛鏢,我“啪”的將的手打開,道:“有毒!別!”
“有毒?”老妹吃了一驚,隨即又道:“你怎麼知道?”
“你還是學醫的。”我白了一眼,道:“湊上去使勁問問,多大的藥味。”
老妹果真湊近了去問,半晌才擡起頭,道:“沒多大味啊。”
江靈道:“聽你哥的沒錯,他的鼻子跟老黑一樣,是狗鼻子,跟咱們不一樣。”
“你纔是狗鼻子。”我沒好氣道:“我這是相味之。”
老妹笑道:“好像有硝味。剛纔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炸了?我明明看見一煙朝咱們撲來,老哥把手一揮,那煙就散了。你們看這地上還有些碧粼粼的痕跡。”
“是有什麼東西破了。”我道:“還有紙屑燃燒的痕跡。”
“我知道了。”江靈道:“這是我們命門中人的手筆。破的東西一定是命丹,燃燒的也不是紙屑,而是命符。”
“命門中人?”我沉了片刻,也覺得江靈說的有理,對命來說是行家,比我看得清楚,更何況,在這裡,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金烏之宮了,金烏之宮的宮主玲瓏更是命至尊。
只不過,剛纔對付我們的這幾下手段,似乎也不怎麼高明。
且不說手段是襲,卑鄙無恥,單就這威力而言,還不如我一掌三的功力。
“這不會是玲瓏親自來下的手,也不會是無著子。”我道:“難道是金烏的其他弟子?新晉的長老?”
說著話,我把飛鏢從地上拔了起來。
老妹驚呼道:“哥,你不是說有毒嗎?你怎麼還敢!”
“放心,你哥那爪子跟老黑一樣,是狗爪子,不怕毒。”江靈繼續埋汰我。
老妹不知所以,瞪大了眼,看看我,又看看江靈。
我知道江靈這是剛纔沒從邵如昕那事兒裡緩過勁兒來,也不搭理,飛鏢外表塗得一層厚厚的毒到我手上的,被極氣激盪,立時消融,那飛鏢的真也就完全顯出來。
這三枚飛鏢一模一樣,都在三寸長短,尖端三角形,如同標槍的頭,尾部也各有一個圓環,手指頭恰恰能夠套進去,但我知道,這絕非是套手指用的,而是往鏢囊一類的腰皮帶子上鉤掛所用。
這飛鏢尖端與尾部之間還有一寸餘長的柄相連,兩側都有鋒刃,烏閃閃,鋒利至極!
“好傢伙!”
我倒一口冷氣,道:“這東西本就鋒利的吹可斷,又塗抹了劇毒,再加上命丹、命符,來者雖然本事還未臻絕頂高手之列,但是手段毒辣,卻是奔著咱們的命來的!靈兒,你也是慣用飛鏢的人,你認得這三枚是出自何門何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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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人犯五千惡,為五獄鬼。犯六千惡,為二十八獄囚。鬼有洞天六宮。道存七千章符。人養三萬六千神!這個世界,鬼不做鬼,人不當人。地獄已空,人間如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