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含笑看,“不是在京城便沒影響了嗎?可這百姓災,你是公主,難道不替百姓難過?”
孝如側頭想了一下,對這件事自然是無的,但是,卻也知道不能這樣說,“難過也沒法子啊,總不能招呼災民住宮里吧?”
“胡說八道!”尚貴嬪笑盈盈走來,“皇上莫怪,言無忌,這孩子腦子一向簡單。”
皇帝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斂,聲音輕地道:“年紀也不小了,明年就該下降了,該懂的,便要懂得,否則,豈不是被人恥笑?”
孝如囂張地道:“誰敢取笑我啊?看我不砍了他的腦袋。”
皇帝眼底的寒氣逐漸充盈,“對了,孝如,最近有否去看過皇祖母啊?”
孝如連忙邀功,“去了,之前還去侍疾了呢,一宿沒睡。”
“侍疾之后呢?”
孝如訕訕地道:“那之后便沒去過了,皇祖母都大好了,老人家又不喜歡我,我便不去了。”
皇帝咦了一聲,“皇祖母怎地就不喜歡你?”
孝如嘟,“誰知道呢?”
“那你怎麼說皇祖母不喜歡你?”
孝如見皇帝總是追著問,也有些不耐煩了,“父皇今晚是怎麼了?老是問兒臣這些無關要的事?”
皇帝坐直子,看著,其實以前也是這樣撒驕縱,但是他一直以為,不過是上的驕縱,可今日聽了宮所說的話和親眼所見的事之后,再看說話的口吻與行徑,心中便覺得是個涼薄至極的人。
尚貴嬪狐疑地看了皇帝一眼,總覺得他今晚有些異樣,只是又說不出有什麼異樣,遂問道:“皇上有煩心的事?”
皇帝淡淡地道:“還不是淮南水災的事,讓朕夠煩心的。”
尚貴嬪道:“哦,是政事,那臣妾便不宜多問的。”
孝如見皇帝不給夜明珠,心不好,又聽到說是水災的事讓皇帝不高興,便道:“這水災又不是發生在京城,咱又不影響,有什麼好煩的?給些銀子下去賑災就是了啊。”
皇帝隨便尋了個由頭,便不留在凝拂宮用膳了。
他走后,尚貴嬪坐在椅子上,神有些凝重,“彩菱,你有否覺得皇上今日有些不對勁?”
彩菱道:“許是因災煩心吧,加上懿禮公主得痘癥的事,聽前的人說,皇上已經連續幾日沒休息好了。”
孝如不高興地道:“父皇現在是不喜歡我了,連我問他要夜明珠都不給,不就是一顆珠子嗎?至于這麼小氣嗎?懿禮那小賤人得痘癥,讓死了就是了,煩心什麼呢?真是不解的。”
彩菱笑著說:“這怎麼不煩呢?懿禮公主如果死了,那誰去和親啊?咱如今符合條件的就是三位公主,都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皇上舍不得的,便要從宗親中挑選郡主封為公主,這人選,可真夠頭疼的。”
“下一道圣旨就是,莫非那些王爺郡王們還敢抗旨不?”孝如哼道。
“公主想得簡單,一道圣旨下去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也會涼了宗親的心,畢竟皇上是有親生兒在,如今武將缺乏,郡王軍侯不做考慮,只能從宗親中選,可宗親們養尊優,哪里愿意獻出自己的兒和親到北漠去?若是庶,北漠的使者便在京中,人家指定是不同意的,到時候若再起爭端,可就不好了。”
尚貴嬪忽地一驚,“你說,皇上會不會從三位公主中選一人代替懿禮去和親?”
孝如只當聽了一個笑話,笑著說:“母妃,您就不要杞人憂天了,父皇怎舍得?”
“可若是沒法子,不舍得也要舍得了。”尚貴嬪頓時著急起來,“你沒聽你父皇今晚都在問你話嗎?除了與你說話之外,多余的一句沒說,甚至連本宮的肚子都不問問。”
彩菱想了一下,道:“貴嬪先不要著急,皇上不一定會這樣想,他一直都疼公主,應該舍不得把公主嫁到北漠去。”
“只是有這樣的可能,本宮都不能冒險。”尚貴嬪越想越覺得害怕,“孝如,明日你去一趟文康苑,不要進去,就在文康苑外喊那伺候的丫頭出來問問況。”
孝如一撇,“我才不去,誰去誰去。”
“聽話啊我的小祖宗,你是不是真的想被你父皇送去和親?你就是不去文康苑,也得去去老祖宗那邊,你父皇今晚大概是在暗示你。”
“杞人憂天,這是絕無可能的事。”孝如覺得母妃瞎擔心,“我出去轉轉,回頭再吃飯。”
說罷,便起領著兩名侍出去了。
尚貴嬪著急地喊道:“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呢?”
彩菱勸道:“貴嬪莫要著急,如今只是我們自己的猜想,皇上未必真有這樣的意思,再說了,宗親那邊代嫁的郡主有好幾位呢,皇上大概早有心水了,如今只等著懿禮那丫頭死了,便可下旨。”
“希是這樣。”尚貴嬪嘆息道。
翌日傍晚,皇帝問喜公公,“今日孝如有沒有去文康苑?”
喜公公搖頭,“回皇上的話,公主沒去文康苑。”
“那可曾去了給皇太后請安?”
“也不曾去的。”
“那這一整日,去過哪里?”皇帝的聲音已然有些微慍。
喜公公遲疑了一下,回道:“回皇上,據監視的侍衛回來稟報,公主今日午膳后出了門,依舊在福康宮玩耍了一會,然后進了福康宮喝茶,后來便去了蘇和宮。”
“去蘇和宮做什麼?”皇帝奇怪地問。
喜公公嘆息一聲,“找蘇貴嬪。”
“找蘇貴嬪?”皇帝眸一沉,“做什麼了?”
喜公公低眉順眼,聲音平實地回答:“鬧了一場,說蘇貴嬪盜走了尚貴嬪的手珠,就是皇上賞給貴嬪的那串手珠,蘇貴嬪說沒有,便在宮中打砸了一場,然后便回了凝拂宮。”
“說蘇貴嬪盜取了尚貴嬪的手珠?這兩人如今都不在一個宮中,蘇貴嬪如何盜了尚貴嬪的手珠?”皇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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