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亥時。
皇帝在戌時的時候過來看過尚貴嬪,與說了一會兒話,便走了。
尚貴嬪本想留皇帝過夜,但是,從皇帝邊的人口中得知,皇帝今晚竟然翻了蘇貴嬪的牌子,心中慪氣得很,在皇帝走后,發了一通脾氣。
畢竟,皇帝已經許久沒有寵幸蘇貴嬪那賤人了。
彩菱勸了一通,然后遣走宮中守夜的人,由親自守夜。
躺在床上的尚貴嬪,卻依舊氣難消,皇上若寵幸后宮其他人,倒沒什麼,只是那蘇貴嬪,一直在手底下卑賤地活著,如今卻跟平起平坐,還蒙皇上寵幸,這口氣如何能咽下去?
只是連續幾次都沒能扳倒蘇貴嬪,反而讓在皇上面前了臉,又能有什麼辦法?
“不行,本宮要殺了那賤人!”躺了一會兒,坐起來,狠毒地道。
彩菱道:“貴嬪不必急在一時,此事我們從長計議好嗎?”
尚貴嬪搖頭,“不,本宮容不下了。”
招手讓彩菱過來,低聲音道:“你說,還用對付云妃的計策對付,可行嗎?”
彩菱搖頭,“之前不是用過嗎?嚴曉天死了,卻傷不了分毫,反而讓皇上對貴嬪娘娘心存芥,一計不可二用。”
尚貴嬪惱怒地道:“一個云妃,本宮都能扳倒,一個宮出,本宮就對付不了嗎?”
“皇上那會兒相信云妃人,是因為六皇子與皇上一點都不相似,甚至像極了那人,所以事出之后,皇上便深信不疑,并且把六皇子送到如妃那邊,相信也只是暫時留著命,回頭肯定要尋個借口殺了他的,只是也拖了許久,皇上怎麼還沒下手呢?”
“本宮沒有冤枉云妃,六皇子確實像極了那人,就不是皇上的種,有今日,是不思皇恩,咎由自取。”
彩菱點頭,順著的話說,“那自然是的,但是,六皇子卻不能留,畢竟,雖說他不是皇上的種,但是他上有一印記,和皇上一模一樣的,貴嬪娘娘忘記了嗎?若是有一天,皇上看見了這塊印記,只怕會推翻之前所認定的,畢竟,那時候證據其實是不充分的,皇上會相信,也是因為六皇子長得與那人太相像。”
尚貴嬪想著也是膽戰心驚,不過隨即想想又并不擔心,“這有什麼好怕的?那小子如今在如妃,如妃自己有兒子,肯定不會善待他,而且,皇上去如妃那邊的時候,聽說也不愿意見到他,所以總是遣他出去,等皇上走了才讓他回來的。”
兩人正說著話,尚貴嬪卻倏然看到窗外閃過一道白影,猛地跳起,厲聲道:“誰在外面?”
彩菱是背對著窗,并未瞧見,聽得尚貴嬪一聲怒喝,一驚,猛地回頭,卻什麼都看不見。
“不是都跟他們說了麼?今夜不用他們守夜!”彩菱以為是宮人,便站起來,掀開簾子出去,只是過道上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正當暗暗生疑的時候,聽得殿中一陣凄厲的聲,“你是誰?別過來!”
心中一驚,猛地往回跑,卻見墻上赫然有一個影子,影子并非是靜止不的,而是一直往床邊挪去。
尚貴嬪嚇得渾哆嗦,一個勁地床角去,口中驚呼,“滾開,別過來,你到底是誰?”
彩菱縱然膽大,也不住有些駭然,迅速看向窗口,見窗口有一道白影飄著,看出去的時候,白影就倏然走了。
彩菱猛地追出去,一邊追一邊喊,“有刺客,有刺客!”
凝拂宮外巡邏的侍衛聽到,都沖了進來,但是找遍了這凝拂宮,又哪里看見白影?
彩菱沉著地指揮侍衛在外面守著,自己進去安尚貴嬪。
“彩菱,會不會是云妃的鬼魂?來向本宮復仇了,是不是?”尚貴嬪嚇得魂不附,竟妄自說起來。
“不是,”彩菱扶著的肩膀,正地道:“貴嬪不要胡說,云妃是罪有應得,死在冷宮里,和貴嬪沒有關系,就算要復仇,也該找的夫,而不是貴嬪。”
尚貴嬪一個勁地哆嗦,眼睛驚恐,“不是,我看到那白影,和的材是一樣的,就是,就是,今天是鬼節啊,一定是來復仇的……”
彩菱恨不得捂住的,低聲音,語氣卻加重,“貴嬪休怕,這世間沒有什麼鬼神,更沒有什麼鬼神復仇一說,否則,這天下豈不是大?貴嬪若再胡言語,有一個字傳了出去,咱們都要遭災。”
尚貴嬪聽得此言,頓時冷靜了下來,但是想起方才的白影和墻上的影子,還是不住牙關打,“不是鬼魂,那你覺得會是什麼?”
“刺客,”彩菱輕聲道:“任何人問起,貴嬪都必須說是刺客。”
“刺客?”尚貴嬪抱住膝頭,全抖得厲害,“但是刺客宮,為何是刺殺本宮?旁人不會相信的。”
“我們不管這些,刺客的來意不是我們猜度的,總之我們咬死了是刺客就行了。”
“嗯,本宮明白了。”戚貴妃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但是,心底還是很害怕,“彩菱,本宮不要住在這里,本宮必須要馬上搬離凝拂宮。”
彩菱想了一下,“我們想個法子,但是現在前往不能自陣腳。”
“你快想辦法啊,本宮一天都不愿意在這里待下去了。”
彩菱瞇起眼睛,想了一下,忽地眸一閃,“有了。”
“快說!”尚貴嬪一把抓住的手。
“貴嬪……”彩菱低了聲音。
凝拂宮有刺客的事,翌日一早就傳遍了整個后宮,皇上下了朝便直接過來,并且下令高凌風調派人手過來保護尚貴嬪并調查刺客的下落。
尚貴嬪被嚇得厲害,一早就傳了長醫的,長醫說了驚嚇,開了幾日的寧神藥讓煎服。
“臣妾自從搬來這里之后,便一直噩夢不斷,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尚貴嬪躺在床上,楚楚可憐地道。
“噩夢?都是什麼噩夢啊?”皇帝問道。
“夢見云妃,也不知道是不是怪臣妾揭穿的事,導致慘死……”
太子死了,大玄朝絕了後。叛軍兵臨城下。為了穩住局勢,查清孿生兄長的死因,長風公主趙嫣不得不換上男裝,扮起了迎風咯血的東宮太子。入東宮的那夜,皇后萬般叮囑:“肅王身為本朝唯一一位異姓王,把控朝野多年、擁兵自重,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聽得趙嫣將馬甲捂了又捂,日日如履薄冰。直到某日,趙嫣遭人暗算。醒來後一片荒唐,而那位權傾天下的肅王殿下,正披髮散衣在側,俊美微挑的眼睛慵懶而又危險。完了!趙嫣腦子一片空白,轉身就跑。下一刻,衣帶被勾住。肅王嗤了聲,嗓音染上不悅:“這就跑,不好吧?”“小太子”墨髮披散,白著臉磕巴道:“我……我去閱奏摺。”“好啊。”男人不急不緩地勾著她的髮絲,低啞道,“殿下閱奏摺,臣閱殿下。” 世人皆道天生反骨、桀驁不馴的肅王殿下轉了性,不搞事不造反,卻迷上了輔佐太子。日日留宿東宮不說,還與太子同榻抵足而眠。誰料一朝事發,東宮太子竟然是女兒身,女扮男裝為禍朝綱。滿朝嘩然,眾人皆猜想肅王會抓住這個機會,推翻帝權取而代之。卻不料朝堂問審,一身玄黑大氅的肅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俯身垂首,伸臂搭住少女纖細的指尖。“別怕,朝前走。”他嗓音肅殺而又可靠,淡淡道,“人若妄議,臣便殺了那人;天若阻攔,臣便反了這天。”
青梨跟著改嫁的娘親到了國公府。國公府外頭瞧著榮耀,內里的后宅卻是個骯臟地。娘親在時,青梨日子尚且能過下去,娘親死后,她徹底無依無靠,只好將目光放在了府上嫡長子俞安行身上。國公府世子俞安行,一身清骨,為人端方,對眼前一副凄慘模樣的青梨起了惻隱之心,處處照拂她。青梨倒也爭氣,在百花宴上憑一手制香技藝驚艷眾人,一時才名遠揚,京都來提親的人家幾欲踏破門檻。青梨相中了合眼緣的夫婿,不想才剛議親,遠在姑蘇的小姑卻突然來了京都尋她,快定好的婚事被推拒,還欲將她抬去給四五十的老色鬼昭王做側室。青梨無法,目光重又放回了俞安行身上。一夜荒唐,俞安行為了負責,同青梨成了婚。婚后兩人琴瑟和鳴,青梨對府中事務處理得宜, 俞安行甚是滿意。直到有一日,他不慎聽到了青梨同小姐妹的私房話。——“俞安行此人甚是無趣,若非當時急于自保,我如何會挑上他?”是夜。俞安行一字一句同她算賬。青梨眨了眨濕潤的長睫,帶著哭腔柔聲解釋。“那都是唬人的話,阿梨心里自然是有夫君的。”俞安行臉上笑意莫測。騙子。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畢竟,她已是他的人。而且,他也騙了她。俞安行抬手,輕捏住了青梨的下巴。“阿梨大抵不知,當初讓你嫁給昭王的主意,是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