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王秀蘭就打退堂鼓了。
因為想到,去雁江樓必然要開車,家裏還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車啊?
嶽震龍為了炫耀,特意把新車開了過來,一輛炫酷的寶馬,價值兩百多萬!
到了外麵。
胡一鳴剛坐進他的那輛破大眾裏,立刻聽到一陣譏諷聲。
“胡一鳴,這車該不會是你的吧?”
“怎麽,有問題嗎?”
一輛代步工而已,胡一鳴聳聳肩,並不在意。
“很有問題。這車現在放到二手市場,估計連八萬塊都賣不出去,更有甚至,這車因為賣相不好,停產了!”
沒人買的停產車,也好意思開出來?
我寧願選擇步行!
嶽震龍就是這樣的想法,做沒麵子的事,還不如讓他去死。
王秀蘭的臉黑了,憤怒道:“胡一鳴,誰讓你把你的破車開回來的?別髒了我家院子!”
“不好意思,以後不會了。”
胡一鳴的冷淡態度,讓所有人一愣。
就在王秀蘭的錯愕當中,胡一鳴已經駕駛著大眾,載著嶽藝涵往雁江樓去了。
“一鳴,你為什麽要答應大伯去雁江樓?你沒有去過,不知道那裏的包間有多貴!”
“那我們不定包間不就沒事啦?”
“你,你真是無藥可救!”
不定包間,怎麽吃飯?
嶽藝涵真是後悔給胡一鳴說這些,完全驢不對馬。
在另一輛寶馬車裏,嶽南山夫婦也在其中,本來嶽南山是要開自己的車,可王秀蘭嫌丟人,是攔住死活不讓。
終於在嶽震龍的冷嘲熱諷聲中,兩人搭了個順風車。
嶽南山甚至也因此鬧的心極度不好了,非要去雁江樓吃飯,剛出家門就自取其辱,這要是到飯店,然後去看別墅,他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二十分鍾後,嶽藝涵獨自等在雁江樓門口,而胡一鳴借口上廁所,率先進去安排起來。
眾人下車,問道:“胡一鳴呢?”
“他去找廁所了。”
嶽如霜一副看穿一切的姿態,說道:“哼,八是看出來這地方很燒錢,打算把腸胃騰空,然後好多吃點吧?”
“還是兒看事通!”
父倆一唱一和,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
王秀蘭有心罵胡一鳴兩句,但此刻他們是站在同一陣營的,嘲諷胡一鳴,這個當嶽母的也麵無。
“進去吧!”
不打算讓胡一鳴跟過去,王秀蘭打頭,直接往裏進。
嶽藝涵有心留下來等胡一鳴一塊,卻見嶽如霜也慢了所有人半拍,湊到旁邊,說道:“堂妹,今天你應該深有會吧?”
“我承認你長的比我好看,可有什麽用嗎?家庭、事業、名聲,你樣樣不如我!”
“我要讓你知道,這輩子你都會被我踩在腳下!”
損,刻薄。
字字如刀,在嶽藝涵的心上劃拉一刀。
人都有虛榮心,也不例外,嫁給胡一鳴之後認命了,所以隻能拚搏事業,努力工作,好在小有就,卻遠遠不夠。
就好比大伯一家,房,車,名利,明明不需要付出,就應有盡有。
不主招惹別人,別人卻把視為眼中釘。
很不公平。
“說完了嗎?”
不知道什麽時候,胡一鳴站在了一旁,“知道自己長的醜,還敢出來作妖,和我媳婦比好看。要不然我不介意你更難看一點!”
“你敢說我醜!?”
嶽如霜氣急敗壞,可見胡一鳴並不廢,說的話似乎不是開玩笑,後又沒有老爸撐腰,頓時沒了底氣,邊撤邊說:“你等著,窩囊廢!”
“謝謝你。”
嶽藝涵整個人都虛了。
剛才因為被嶽如霜一番話刺激,險些氣昏過去。
“還是不舒服的話,我們到那邊涼亭休息一下。”
“先進去吧,大家都該等著急了。”
三樓一能觀賞江景的包間裏,嶽藝涵兩人的進門,並沒有打斷嶽震龍的講話。
“……昌河市名字的由來,有些學問。明明是靠江,為什麽不雁江市?”
見嶽南山一臉難堪,嶽震龍極為滿意,不不慢的說道:“很簡單,因為虹湖省原先就雁江省,但因為雁江流域經過很多省會,爭執之下,才公認不允許以雁江作為城市名字。”
“虹湖省和昌河市,便依照周邊最大的湖泊和人工河,重新命了名字!”
外地來的人,卻普及起了本土文化,這讓嶽南山的老臉,都丟盡了!
“大伯,你好像記錯了。”
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宛如一道福音,讓嶽南山激的看向胡一鳴。
不管一個窩囊廢能說出什麽天花墜來,他現在的麵算是挽回了一點點。
“我錯了?”
嶽震龍嗤之一笑,“胡一鳴,你有什麽資格質疑我說的話?”
“我不是質疑,而是在就事論事。曆史就是曆史,文化是不容許有篡改痕跡的!”
“好,好,好!你說,我聽!”
嶽震龍連三個好,要是換做其他人,早就不敢開口了。
一旁的嶽如霜冷笑不已,還正愁找不到針對胡一鳴的借口,沒想到他反而自己送上門來了。
“胡一鳴,大伯曾擔任過省曆史協會的顧問,他怎麽可能出錯?”嶽藝涵指責道。
“沒事,我自由分寸!”胡一鳴拍拍嶽藝涵的手,示意放心。
“據我所知,虹湖省在十年前,也還是一個小城鎮,本沒有資格參與爭搶楚江名號的競爭當中去!”
“虹湖省,隻不過是由虹湖鎮,更名為了虹湖市,接著才是虹湖省!”
“不知道是誰以訛傳訛,剛好就傳到了大伯您的耳朵裏。大伯,作為曆史學家,這種事得嚴謹啊!”
胡一鳴說的話,也挑不出病來,一時間,包廂裏出現了兩個版本。
“你放屁!”
嶽震龍惱道,他在曆史學方麵,一直都是最有話語權的,就連省級幹部,也找過他喝茶,一個上門婿,能懂什麽,居然敢質疑他的話?
“你倒是說說,你講的這些,有什麽依據?”
“大伯,您該找的顧問不該是我吧?我覺得曆史協會會長陳寧夏是最合適的人選!”
“嗬。”
嶽震龍冷哼一聲,“會長我能不認識,他姓劉!”
“是嗎?”
胡一鳴自信眉頭一挑。
嶽震龍有些不自信了,慌之間,心裏咯噔一震,陳寧夏這個名字,他好像聽過……不是省級!是國家級的曆史協會!
會長正是陳寧夏這個名字!
他本人還是資深的學者,被稱之為“行走的曆史百科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