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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甲板上，看著遠的小鎮，江風浩渺，茶香四溢，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就是相時臉上也出滿意之。

“先祖之推，哎！家門不幸啊！”相時輕輕的喝了一口香茗之後，才歎息道：“朱粲這個暴徒進攻南失敗，將家中二叔俘虜過去，為帳下書吏，現在卻被朱粲所殺。”

“原來先生是先生的後人，失敬了。”李煜臉上出一驚訝之，趕拱手說道。實際上李煜本就不知道這個之推到底是什麽人，在士林之中是不是真的有這麽大的名聲，不過，見相時如此鄭重的介紹自己的來曆，想來，之推是一個人。

而相時的二叔是誰？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為朱粲的書吏，李煜也沒有計較，一個已經被殺的人，是個什麽樣的人，李煜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眼前的相時，是一個人才。

“慚愧，慚愧，先祖清名都被我們這些後人給敗壞了。某哪裏還有麵提先祖。”相時並沒有懷疑李煜的真心實意，因為之推的名聲的確是很響亮，二來，像李煜這樣的梟雄，豈會不知道之推的名聲，那不是太淺薄了嗎？

“先生能夠響應乞活軍的號召，揭朱粲的行蹤，讓我乞活軍能夠剿滅敵人，就已經立功了，相信天下的蒼生一定會念先生的。”李煜誇獎道：“就算是老先生在天之靈，也必定會記得先生的。”

相時聽了臉上果然堆起了笑容，說道：“燕侯過獎了，某不過是做了一個讀書人應該做的事而已，倒是燕侯，吊民伐罪，興兵征討朱粲，做常人不敢做的事，讓人敬佩。”

“讀書人好啊，讀書可以明德，可以明禮，李煜恨不得天下都是讀書人，可惜的是，條件有限，曆和廬江郡，讀書人還是了許多。”李煜搖頭歎息道：“若天下人都是讀書人，哪裏有朱粲這樣毫無人的人存在。可惜的是，現在的讀書人都是世家子弟，豈會將自己的一生都放在這上麵，蒼生何其苦也！想聞聽先師教誨而不可得。”他這裏的先師指得是孔子，李煜記得岑文本曾經提過楊堅曾經尊孔子為先師尼父，所以李煜才會稱呼孔子為先師。

相時聽了，臉微紅。他也是讀書人，甚至之推的後人都是讀書人，都是聲名在外的讀書人。李煜在這裏稱讚孔子，原本是一件讓他到十分榮幸的事，但這個時候聽起來卻覺到別扭，尤其是看著李煜那希冀的眼神，心中覺到慚愧。

“侯爺，現在天下大，各地叛四起，民不聊生，侯爺雖然有此雄心，未必會實現，百姓們連吃飯都吃不飽，又豈會有力去讀書？”相時忍不住搖搖頭，說道：“皆是讀書聲，這是多麽好的事啊！可惜啊！盛世難尋。”

“先生這句話，李煜卻不敢茍同，這個天下眼下雖然是世，但世之後必定是太平盛世，那個時候就是讀書人的天下。”李煜正容道：“更何況，就算是世又如何，人隻要活著就要讀書，李煜不才，願意建這樣的一個樂土，讓境都是讀書人，都是讀書聲。在曆、廬江，凡是六歲以上的子必須識字，任何一個讀書人，都可以從各地府得到一些錢財，大富大貴不大可能，但總是能活下去。”

“果真如此？侯爺此舉可是開曆代之先河，天下之大，無人能做到這一點，若是傳揚出去，必定會為天下人所稱頌。”相時他聽了雙眼一亮，忍不住拍手說道。

“可惜的是，現在製約此事的卻是因為人手不夠，許多讀書人都看不上這些百姓，認為他們是賤民，那些子們都是賤民之後，哪裏有讀書的資格。李煜雖然廣布文告，但前來教書的卻沒有多。這些人寧願花天酒地，寧可躲在山中居，也不願意教導他人才。”李煜苦的說道。

相時並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李煜說的是事實，這個社會，讀書一向是上層社會人的權力，是世家大族的權力，甚至還見讀書當做一種特權。

“若侯爺不棄，相時願意助侯爺一臂之力。”相時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先祖，之推在臨死的時候，寫下了家訓，家訓中的提倡實學，這教書育人不也是實學的一種嗎？而且連李煜這樣的一個武夫都重視教育，自己作為之推的子孫，難道不應該為這樣的事出點力氣嗎？

“先生乃是名門之後，理應報效朝廷，豈能做這樣的事。”李煜先是一愣，很快就搖頭，說道：“先生莫要打趣李煜了。”

相時聽了頓時然變，說道：“侯爺，作為氏後人，這句話豈能隨便說說，說到就要做到。莫非侯爺認為相時學識不夠，不能為子師？”相時臉有些不好看了。

“先生恕罪，李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請先生恕罪，李煜待曆、廬江兩郡，那些讀書的子們拜謝先生了。”李煜站起來，深深的朝相時行了一禮。雖然剛才的那些話，多是有忽悠的意思在裏麵的，但相時若是沒有這樣的心思，李煜再怎麽也忽悠也沒有用。

“不敢，不敢。”相時卻是嚇的一跳，李煜是誰，掌握十幾萬雄兵的梟雄，在大江兩岸誰不知道李煜的份，何曾有李煜向別人行禮的時候，沒想到，李煜居然為這件事向自己行禮，頓時讓相時心中一陣。

“先生如此奉獻，李煜相信，先生之名必定會為萬世楷模，為世人所敬仰。”李煜肅容說道。

“若是如此，也是為侯爺所全。”相時卻是哈哈大笑。

“先生可以持此令牌，為禮曹推關，主持兩郡教育之事。”李煜從懷裏出一塊黝黑的令牌來，遞給相時，說道：“如此兩郡的教育就全靠先生了，期盼著有朝一日，李煜能夠看見都是讀書人，都能聽見讀書聲的景象。”

“必定不會讓侯爺失的。”相時趕說道。

當下李煜讓人讓出一艘大船，拍了數十人親自護送相時去曆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