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葳蕤紅暈上頰,說道:「我無論怎樣都會等你的。」
兩個人又默默對坐了一會,因為心裏甜,覺得縱然道路阻且長,卻也沒有什麼太憂慮的,因為兩個人心往一想,就一定能如願,不是嗎?
下山經過劍池畔,祝氏兄弟已不見蹤影,兩個人又觀賞了一會芍藥,陸葳蕤請陳之也畫一幅《虎丘芍藥圖》,一定要勝過那個祝英臺。
……
就在次日傍晚,丁春秋來桃林小築,對陳之道:「子重聽說了沒有,那賀鑄之父臨海太守賀隰來吳郡,竟是為了向陸氏求婚的!」
陳之心「怦」的一跳,語調依然平靜,問道:「為賀鑄向陸葳蕤求婚嗎?」
丁春秋有些不忿道:「正是,那賀鑄言行乖戾,哪裏配得上陸氏郎,只是門第相當而已。」
劉尚值看了陳之一眼,說道:「是啊,賀鑄無才無識又狂妄,陸花癡嫁賀門那真是太可惜了。」
陳之淡淡道:「賀鑄是服散的。」
……
三月二十五,臨海太守賀隰夫婦帶著兒子賀鑄離開吳郡回會稽,陸、賀聯姻不,原因便是賀鑄服散,陸納子陸長生就是因為服散致病,前幾日在署衙又看到庾希那奔醜態,豈會把唯一的嫁給賀鑄!陸納已明言,要娶他陸納的兒,服散的士族子弟提都不要提。
這日,揚州名醫楊泉趕到吳郡為庾希診治,用針灸之法為庾希導引,這種治療服散後癥的方法是名醫兼名士皇甫謐發明的,皇甫謐自己深服散之苦,多年索出來的針灸法,但療效也有限,陸長生當年服散發病,也是楊泉來醫治的,僅保住命而已。
陳之依舊然隔幾日便去陸納府上,雖不能與陸葳蕤說上什麼話,但看到了就是歡喜的。
定品考核后,在徐氏學堂求學的很多士族子弟離去了,只有寒門庶族的學子依然每日聽徐博士講解儒學和玄學。
祝氏兄弟與陳之冷淡了幾日之後,又開始來往了,陳之不知道祝英臺畫了那幅《虎丘芍藥》沒有,祝英臺也從不提起那日劍池與陳之、陸葳蕤相遇的事,依舊與陳之對弈、辯難、聞笛……
轉眼便是四月初八,去年正是這個日子,他的前世今生靈魂融合,那日母親在靈寺說道:「——丑兒,娘年歲已高,以後怕不能陪你來寺里上香還願,以後每年的四月初八佛誕日你都要來寺里上香布施,記住沒有?」
一年時間就過去了,想來母親今日也是要去靈寺為他上香還願、在佛前那盞長命燈添注燈油。
陳之一早沐浴更,帶著來德和冉盛前往城北通玄寺禮佛,吳郡天師道盛行,佛教尚未普遍傳揚,郡城外僅有兩座佛寺,通玄寺名氣更大,相傳是孫權之母吳太夫人舍宅而建的,至今已有一百多年歷史,寺有一座樓閣式八角佛塔,外七層、九層,高達三十丈,巍峨莊嚴,是三吳第一佛塔。
生作大魏皇子,願當盛世閑王。誌在偎紅倚翠犬馬聲色,胸懷家國百姓社稷安危。若兄賢,若弟明,爾為人王吾偷閑。若爾不能使國強,吾來登基做帝王!————弘潤《你不行我上》 …
天漢八年,冬至時分,北風朔朔,北奴王親帥大軍十萬,攻破雁門關。燕州塗炭,狼煙四起,屍橫遍野,十室九空,骸骨遍地!王命數十道,無一藩王奉昭勤王。龍漢岌岌可危!京師城外,紅衣勝火,白馬金戈。少年立馬燕水河畔,麒麟細甲,精鋼鐵面。長柄金戈,直指長空,目光如炬,視死如歸!一戈破甲八千,五千紅甲盡出行,七萬北奴留屍關中。見龍卸甲,少年歸來。從此龍漢少了一位神勇天將軍,多了一位少年書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