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來不及，霍長淵和秦思年已經並排站在病床邊。

穿白大褂的秦思年站在前麵，正微俯，和老人詢問著有關病和手的事，不時拿筆在本子上記錄著。

林宛白收住腳步，躡手躡腳的站到另一邊，始終被忽略著。

了解的差不多，秦思年到窗邊接個電話，外婆的目就順勢落在後麵的霍長淵上。

像是怕認錯，老人還將老花鏡戴上了，“這不是小白的男朋友嗎？”

林宛白不敢去看，也能覺到霍長淵的視線落在自己上。

“呃！那個什麽，我……”

張的直咽唾沫，支吾起來。

覺比高考最後的大題還要難，正不知怎樣解決這樣的局麵時，視線裏霍長淵忽然上前了一步，“外婆，您好！”

“好好！”外婆笑著點頭，花鏡後麵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他，“今天終於見到本人了啊！其實我心裏一直想要見見你的，又害怕太貿然了會唐突。”

“不，是我早就想來看您了。”

霍長淵瞥了對麵的林宛白一眼，淡淡勾，“隻不過小白一直沒給我這個機會。”

聲線很沉靜，平和中張弛有度，帶著尊敬，不似往常那般沒有溫度。

沒有老人會不滿意，外婆忙笑著朝外孫示意，“小白，還不快給小霍搬張椅子坐！”

“好……”

“小白，水果呢，快給小霍削個蘋果來！”

“知道了……”

林宛白搬了椅子，又去拿蘋果，過程裏用眼睛瞄著霍長淵的神。

他表現的十分自然，反倒是令神思恍惚了。

林宛白甚至往好的方麵想，或許剛剛他並沒有聽清楚外婆說的話，而單純隻是願意親近老人而已，就像是曾經在遊上，他對待上了年紀的長輩都很有耐心。

隻是目一時間無法離開，似有似無的總會看過去，尤其是在他眉眼專注和外婆說話時，那樣良好的家教和耐心：“外婆，您安心治病，秦醫生是我朋友，他的醫很好您可以放心。”

“好孩子，外婆謝謝你！”老人連連點頭。

窗邊的秦思年接完電話，走回來：“病我基本了解的差不多，等我回去後再進一步敲定。”

“我送你。”霍長淵點頭。

“我也送！”林宛白忙不迭丟下蘋果。

…………

病房門關上，同時也隔絕了老人的目。

“秦……”

林宛白意識到不對，忙改口：“秦醫生，我聽說你的費用似乎很高……”

“我是友價。再說有長淵這個金主在，你怕什麽！”秦思年雙手在白大褂兜裏，笑著挑眉。

林宛白被“金主”刺到。

是啊，在別人眼裏的確是這樣。

“你外婆不用擔心，這類的心髒搭橋手我很擅長。”

“嗯。”林宛白點頭。

說難聽一點的話，可能三個許醫生都抵不上一個秦思年。

秦思年看了眼表，然後對他們道，“在醫院不像在俱樂部，我得為這白大褂負責，不陪你們多聊，我得回去做準備了，晚上七點還有個手安排！”

“秦醫生，謝謝！”林宛白由衷激。

秦思年擺手說不用，轉離開，白大褂被他走路帶起來。

林宛白視線不追了過去。

倒現在還覺得有些驚奇，在俱樂部裏風流倜儻的秦，竟然搖一變了秦醫生，而此時被經過的護士頷首，威嚴的哪裏還有半點流連花叢的模樣？

人真的不可貌相……

耳邊陡然響起一道測測的男音，“你再看一眼試試？”

林宛白抬頭，就見霍長淵不知何時站到了前，沉斂幽深的眼眸裏像夾著團火。

到十分的不解，朝著秦思年又看了眼。

“還敢看？”

“……”

林宛白這次乖乖的收回了。

秦思年是他朋友，這男人要不要這樣霸道啊！

眼觀鼻鼻觀心，在他眉眼間的鬱終於消失後，林宛白才敢開口，“霍先生，我知道多虧你秦醫生才會屈尊為我外婆手，真的很謝謝你。”

“我說過，隻要伺候的我高興，都會滿足你。”霍長淵眸裏閃過促狹。

“噢……”林宛白低下頭。

那這樣說來，伺候的他還算滿意，所以算是額外的獎勵？

似乎這樣想能平衡舒坦許多，隻是心裏卻莫名有些堵。

就像是剛剛秦思年隨口說他是的金主時一樣。

林宛白了兩口氣，發現他沉斂幽深的眼眸還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然後瞇了瞇，忽然就開口問了句：“男朋友是怎麽回事？”

“呃！”林宛白尷尬，躲不過去，“是不是讓你不自在了……”

霍長淵並沒回答，而是眉眼漸漸沉了下來。

隨之，眸裏也漸漸染起了一種審視和瞧不懂的深意，語氣很慢，“林宛白，你才跟了我多久，就開始想著要名分了？”

“我沒有！”

林宛白惶惶否認。

他竟然把當了那種有心機的人。

咬了咬牙，終於將心底泛上來的難下去。

林宛白對上他的黑眸，目清亮，幾乎是一字一句：“隻是因為醫藥費和手費全部繳上，你又給我外婆轉到了高級病房，擔心我學壞了，所以我才謊稱你是我男朋友……霍先生，我一直有自知之明，也清楚自己的份，不會癡心妄想什麽！”

“你放心，我就是腦袋進水都不會喜歡你的！”

像是為了表明自己的心跡，林宛白發誓般的補上句。

霍長淵咬漸漸要從皮裏迸出來。

開始時他的確把誤以為那些有心機的人，所以心裏有了怒意，可現在平靜又堅定的說自己沒有，他的怒意沒有減，反而更甚。

尤其是最後的保證！

林宛白見他臉很黑，還是很不悅的樣子。

為了讓他打消這種認知的可能，隻好著頭皮再次開口，“還有就是……”

“說！”霍長淵沉沉。

“我外婆誇你的話也別太當真……”

“為什麽！”

“歲數大了眼神不好，梁朝偉和劉青雲都分不清的，所以……”

霍長淵像是被氣著了：“……”

林宛白張了張，還打算說什麽，他已經拂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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