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微微恍惚。

這是他第三次向自己開口，並提醒事不過三。

“隻要你答應，我曾許諾過的都有效。”霍長淵抬手，指腹纏繞著耳邊垂下的發，“你要知道，多比你年輕、比你漂亮的小姑娘不得往我裏鑽，做人得識趣。”

說到最後，他的指腹輕刮在臉側的皮上。

林宛白往後瑟了下。

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手工西裝，裏麵簇新的白襯衫，袖口都是挑細選的紅瑪瑙，剛毅又不獷的五，再配上一雙沉斂幽深的眼眸。

不管從哪一麵看他都的確有讓人瘋狂的資本，林宛白並不懷疑他話裏的張狂。

唾沫吞咽，讓自己的聲音不被蠱：“我的答案不變。”

“你這是擒故縱？”霍長淵兩道濃眉蹙起。

“什麽？”林宛白也皺眉。

霍長淵角扯出一抹冷諷的弧度，“最討厭人耍小心思，人還是真實點比較可。”

好像長時間堅守的自尊，被他輕易丟到地上踩。

“霍先生！”林宛白咬牙，直直對上他的黑眸，“我沒有跟你耍小心思，我也沒有對你擒故縱！不管是三次還是三十次，我的答案都不會改變！或許很多人排隊給你暖床，願意往你裏鑽，但是，我拒絕！”

霍長淵盯著，像是一把鎖。

沉斂幽深的眼眸深，似乎帶著某種審度。

許久，上仄的力量忽然消失，健碩的軀坐回了副駕駛的位置，有打火機甩出火苗的聲音，然後是煙草氣息再次擴散在車廂。

沉默了片刻，霍長淵重新側眼瞥向，臉上藏不住的意味深長，“我們來日方長，你總有求我的那一天。”

“放心！我不會！”林宛白雙手像語氣一樣堅決的攥起。

車的氣氛陡然沉了幾分。

沒有一個男人會經得起人再三拒絕的挑釁，尤其是像他各方麵都優越十足的男人。

霍長淵很用力的吸了口煙，眼眸深仿佛湧著蓄勢待發的怒火。

可是他薄扯時，卻還是平穩的聲線：“林宛白，話不要說的那麽絕對。”

“你以後就是求我，我也得掂量掂量。”

林宛白心尖了兩。

莫名的，覺到有一隻無形的魔爪在向張開。

林宛白看著他將未完的煙掐斷，隻覺得他的耐沒了。

“現在，滾！”

“……”

車鎖的“哢噠”聲響起，林宛白咬咬牙，手推開了車門。

回到頂樓的房子裏，燈亮起，從臥室的窗戶下去，還能看到那輛揚長而去的白路虎。

尾燈閃了兩下徹底消失在視線裏，那種仄的力量卻仍舊一不變，覺有不知名的畏懼在裏湧著……

………………

華燈初上，林宛白已經到pub裏換裝工作。

這個時間還有些早，客人來的不是很多，相比較清閑不。

林宛白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門口多出個修長的影，穿著難得不那麽妖孽，深的西裝很正式，不過臉上的笑容依舊邪氣不變。

眨眨眼睛，“蕭雲崢？你又跑來消費？”

在工作的這家pub裏，遇到蕭雲崢是太正常不過的事了。

“今兒不是，特意過來找你。”蕭雲崢擺手表示。

“怎麽啦？”林宛白看他。

“我等會十點的飛機，要去紐約出差，事麻煩的估計沒個兩三周回不來，這不過來跟你道個別，省的你想我！”蕭雲崢敲著表盤。

林宛白切了聲，“怪不得你穿這樣！”

“嗨！難不我天吊兒郎當！”蕭雲崢笑的邪氣，頓了頓，又正，“林宛白，風哥也在紐約，我過去自然會找他聚……你的事我要不要告訴他？”

林宛白聽到那兩個字呼吸一頓，聽到後麵立即搖頭，“不要！”

“……”蕭雲崢皺眉看。

林宛白表很堅持，“蕭雲崢，你記住答應過我的！”

“好吧！”蕭雲崢無奈的點頭。

林宛白這才放心，但無法抑製住心裏不斷湧上來的酸。

“對了，前天夜裏你給我打電話……”

“啊！”林宛白拍了下腦袋，“我差點忘了跟你說謝謝！”

“謝什麽？”蕭雲崢聽後不解。

林宛白見狀也愣了，“不是我打電話給你，然後……”

“前天遇到兩個以前的戰友，夜裏正在酒吧裏嗨，後來就接到你電話了，你問我能不能幫個忙，後麵我還沒聽清呢，手機就自關機了！”蕭雲崢回憶後問，“你大半夜的讓我幫什麽忙啊？”

“沒什麽……”林宛白遲緩的搖了搖頭。

心裏的疑問像雜草一樣。

如果不是蕭雲崢？那會是誰？

有林瑤瑤從中作梗，不可能調查得清楚才放離開，而且那名警明明確確的說過是有人替出麵、一句話的事兒……

可又到底是誰幫呢……

林宛白眼前，閃過某個剛毅的廓。

………………

隔天是周末，林宛白做完白天的兼職得空到醫院。

到病房的時候，外婆還在睡覺，右手背上著針管，氣看上去似乎好了一些。

隔壁床得肺病的老人隔幾分鍾就要咳嗽兩聲，雖然中間拉了布簾，可哪裏管用，林宛白隻能不是輕拍外婆的手臂，好不讓睡夢被打擾。

窗外的，籠罩出臉上的影。

外婆第二次的手費連個零頭都沒湊夠，林勇毅的手機還始終是關機。

林宛白覺肩膀上有無形的千斤重，可不會垮，也不能垮。

媽媽結束生命前也住在醫院裏，正妻被小三折磨到心力瘁，夜夜難眠隻能靠醫院裏的藥來維持神。

曾拉著的手說了好多話，尤其是最後一句代，說完後親了親額頭，給了錢去買甜甜圈。當時天真，不懂媽媽眼睛裏的紅，蹦跳離開再回來時，隻能眼睜睜看著媽媽從高空墜落……

媽媽最後的言：小白，以後外婆就給你照顧了！

林宛白小心翼翼避開老人手背上的針，暗暗握紋路的手。

告訴自己，絕不會讓外婆有事。

垂著的眼睫漸漸被染，病床上漸漸傳來了靜，隨即是老人蒼老的聲音：“小白，要不咱們出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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