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的陪妻打拳王事件,傅明月和高逸塵又火了一把,但也僅僅是親朋好友見麵的時候多了個調侃他們的由頭,對他們的生活並未造什麽影響。關於生孩子這事兒,傅明月倒是真的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因為姓楊的弄出這麽多風波來,跟高逸塵的兒子這會兒都已經呱呱墜地了。
這些日子,和高逸塵的作息都不是很正常,還病了一場,狀態都不是最好的,所以又把時間往後推遲了一段。這段日子,盡量保證早睡早起,早晚還各出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來鍛煉。
高逸塵見這樣,才真正意識到是真的想要一個孩子了。他也不由得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認真地想一想這事兒。之前他雖然應了,更多是順著的意思說話,並沒有嚴肅地思考過。
其實,對於生兒育這件事,高逸塵沒有太多想法,他也不認為自己的人生必須要有個小不點參與才算完整。如果真讓他選擇,他更願意二人世界過一輩子。什麽夫妻兩需要有個孩子來調和,才不容易出問題,在他看來那都是放屁。龐大的家業需要個繼承人,他更是嗤之以鼻,脈都不必繼承,何況是這種生帶不來死帶不去的死?
“你想清楚了?真的想要個孩子?不後悔?”
傅明月眨眨眼睛。“後悔?為什麽要後悔?你,討厭孩子嗎?”
“談不上討厭。”但也談不上喜歡。
他一個私生子,不被期待出生,出生後爹不疼娘不,使得他在生兒育這件事多有些偏激和暗。做人老公,他隻需要把人寵著,盡量滿足所有的需求就好。做人父親卻沒那麽簡單,教育這件事,能做得好的人本就不多,何況他這種格明顯有缺陷的人?
他後麵那半句話雖然沒說出來,但傅明月聽懂了。笑了笑,躺倒在沙發裏,枕著他的,撈過他的一隻手,那他修長好看的手指當玩來玩兒。
“其實,以前我也不喜歡孩子。或者,不能說不喜歡,隻是從來沒想過要生兒育吧。我算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大小姐,從小生慣養,任自私的病沒什麽意外的沾上了。連活生生在邊的父母,我都很為他們考慮,又怎麽會去考慮連個影子都還沒有的孩子?照我那時候的想法,我還想找個人一輩子把我當孩子寵著呢。為人父母,為別人心的事,我是想都不會想的。”
高逸塵用另一隻手抹了抹的臉頰。最近養得好,氣很好,臉白裏紅,鮮得讓人想要一口吞下去。
“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我就更不會想結婚生子的事了。就是……”突然沉默了一會兒,像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跟你結婚之後,經常見到向暖的兩個孩子,看著他們母子之間的互,我得承認那真的很溫暖很人羨慕。我不是那種子沉穩安靜的人,我喜歡熱鬧,但一個家隻有我們兩個,多有些冷清。說實話,我也是猶豫過的,我怕自己做不好一個母親,也想獨占你的心思。隻是……你這個人太寂寞了,靠我一個人發發熱是不夠的。而且,我現在是真覺得,有一個小家夥,他有著我們兩共同的脈,像你也像我,會甜甜地喊我們爸爸媽媽,會各種撒賣萌……假如你出門了,有他陪著我,家裏就不是我一個人了。假如我出門了,有他陪著你,你也不用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用。你不覺得好的嗎?”
高逸塵必須承認,後麵描述的場景就像一支紅的小箭,“噗”的一聲進了他的心髒,蘇蘇麻麻的覺一下子蔓延開來。
寂寞,孤單……這兩樣東西他深有會。即便他不分日夜地工作,忙得一日三餐都沒時間吃,隻要一閑下來,這兩樣東西就會像骨的邪風似的往他裏心裏鑽。有了這份麻和,他突然覺得教育一個孩子好像也不是那麽困難的事。再自負點一想,難道還能比建立一個商業王國更難麽?
“嗯,是好的。”
這就算是同意了?
傅明月咧一笑,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下來,湊上去親一口。“那就這麽說定了。從今天起,咱們正式開始造人。”
當天晚上,當兩個人毫無障礙地纏綿在一起,再也不用隔著那薄薄的一層東西時,高逸塵覺得好像還不賴。
眨眼間,時間就來到了金秋十月。
國慶長假如期而至。
傅明月和高逸塵對於這個長假倒是沒什麽想法,他們也不想出門去湊人堆,於是果斷地留在家裏,加班的加班,玩遊戲的玩遊戲。要是有興致,出門去一趟電影或者一起窩在沙發裏看個電影,一樣有滋有味,不比在外麵人堆差。
倒是一家子來了一趟西部自駕遊,不時的給傅明月發些全是藍天白雲好得跟天堂一樣的照片,把給眼饞得不行。除了照片,向暖還不時的快遞一點特產過來,雖然都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但心意到了,而且東西都很實用。瓜果蔬菜什麽的,西部地區晝夜溫差大,出產的東西確實比榮城要好得多。唯一的問題就是,快遞費有點高。這新鮮的東西都講究快,最快的方式當然是空運,運費高也就理所當然了。
“這大概是我吃過的最貴的瓜果蔬菜了。”傅明月笑著跟高逸塵說,“你是不是考慮給報銷啊?”
高逸塵看著文件呢,頭也不抬地回答:“嗯,一會兒你替我預付一萬的快遞費給。”
傅明月直接笑得直不起腰,將這句話原封不地轉發給向暖,得到了向暖回複:要不你問問我哥,是不是多打一個零,把我這次出行的費用都給報銷了唄?
當然不能拒絕,直接應下來,然後轉頭將意思傳達給高逸塵。
姑嫂二人開了一會兒玩笑,誰也沒把這事兒當真。結果十幾分鍾後,傅明月突然收到向暖的微信信息,發過來的是一張照片。嚴格來說,是銀行收款通知的畫麵截圖。
“你還真給向暖打錢啦?”
“嗯,告訴,隨便花。”
“高總果然財大氣啊。”傅明月差點兒沒笑,回複了向暖之後就挪到他懷裏,搶走他手裏的文件。“給妹妹都5個零了,那我是不是至應該多一個零啊?”
高逸塵直接拿起手機,翻出手機銀行控頁麵,然後將手機塞給。“想要多,自己來。”
傅明月拿起手機,數了一下賬戶餘額上那些零,不一會兒就覺到頭暈眼花,倒地陣亡。
“以前總聽人說,錢多了就是一個數字,沒什麽意義。我現在算是明白,這句話絕對是真理。”
高逸塵挑了一下眉頭,手一下一下著的長發。錢對他來說,確實已經沒什麽意義了。他每天那麽忙碌,為的也不是賬戶上的那一串數字。逸飛每年用在慈善事業方麵的錢,數字也是龐大得驚人,他從來沒皺過一下眉頭。
“高總,我突然想去敗家了,怎麽辦?”老公錢太多,老婆不努力一點敗家,怎麽能花得完呢?
於是,傅明月果斷拉著高逸塵出門去。可最後兩個人除了吃了頓飯,看了一場電影,買了一點零食,也沒幹別的,統共算起來也就那麽一千多。
看來,敗家也是個技活啊。
十一長假,就在傅明月費盡心思想著怎麽敗家這事兒裏過去了。
白素心提出要見傅明月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十一月了。榮城的初冬並不太冷,穿一件薄外套就足夠了。
對於白素心的這個要求,傅明月倒是沒多想就答應了。還記得,當初自己在監獄裏痛不生的時候,白素心沒去看,每次都想盡辦法捅刀子。道行太淺,每次都會氣得瘋了似的。看到被預警製服然後強行帶回牢房,白素心都會笑得特別招搖。
風水流轉了呀。
傅明月盈盈一笑,那笑容燦爛漂亮,但也嗜。從來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對一個害得家破人亡的幫兇,跟不會心慈手。
在監獄裏的時候,傅明月不止一次幻想過抓一把刀子,狠狠地捅進白素心的心髒,看著的一地一地流幹,然後痛苦死去。可現在已經明白,死亡有時候並不是懲罰,而是解。失去自由,被囚在高牆電網後的絕滋味,那才是真正讓人痛不生的懲罰。
白素心,是該讓好好地嚐一嚐那種滋味了。傅明月嚐了整整八年的滋味!
高逸塵看著傅明月的臉上變來變去,最後隻剩下嗜的猙獰,便知道魔怔了。於是趕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把人攬懷裏,抱,厚實的手掌一下一下拍打著的背。
傅明月慢慢地從失控的狀態裏清醒過來,然後手抱住他的腰,將臉深深地埋在他口。還以為自己已經走出來了,卻原來沒有,隻是將那些東西都在了心底而已。
到了那天,傅明月拒絕了高逸塵的陪同,自己一個人去了子監獄。出門前,倒也沒有盛裝打扮,隻是選擇了一亮的服。火紅的外套,襯托得更加紅齒白皮,再搭配恨天高,說是明豔人一點都不為過。
站在鏡子前,再三確認過後,傅明月才拎著包出了門,驅車直奔子監獄。當悉的景進視野,握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得手背上青筋暴起,連呼吸都跟著重了。
那些事已經永遠過去了,未來有高逸塵保駕護航,基本上沒有人可以傷害……可有些東西像烙印一樣深深地鐫刻在記憶的深,無論曆經多歲月隻怕也是無法剝離的。
將車子緩緩地停好,傅明月熄了火,但沒有急著下車,而是靠在座位裏連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總算將快要失控的緒掌控住。
沒關係的,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你有高逸塵,將來還會有孩子,你會過得很幸福……不要去想那些東西,不要去想!
傅明月默默地在心裏一遍一遍地重複,一遍一遍地試圖說服自己,直到整個人冷靜下來。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那是一條微信,來自高逸塵,容特別簡單。
“我等你吃午飯。”
傅明月對著這幾個字輕輕地笑了起來,眼前一下子變得清明了。的手指在屏幕上來回地,最後隻給他回了一個字。
“好。”
沒必要多說什麽。
將來無論是晴空萬裏還是風雨飄搖,都沒什麽可怕的,因為有個人像最堅固的堡壘一樣存在於後,隨時準備為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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