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的傷口基本愈合之後,就回到了榮城。本來應該是轉院的,但他不願意在醫院裏繼續聞消毒水的味道,非要直接回家休養。在回家前,向暖陪著他去商場給兩個孩子挑禮。
最後給果果挑的是一整套芭比娃娃,還有它們的服飾。這樣的禮以前買過不止一回,但果果從不嫌多。
給湯圓挑的卻是一套積木,總共有一千多塊,組裝好的模型是一輛酷炫的坦克。像這樣的積木套裝,家裏已經有好多了,因為這是湯圓最大的好。四歲的孩子,能玩簡單的拚圖就不錯了,湯圓卻要超前很多,而且樂在其中。可見,湯圓雖然格跟爸爸不太一樣,但在很多方麵還是很像牧野的,比如小腦瓜很好使,比如喜歡刀槍。
下了飛機,牧高峰早早地派了人在那等著他們。一上車,車子就在機場高速飛馳了起來。
隨著車子進市區範圍,窗外的景也漸漸變得悉起來,街道上隨可見喜慶的裝飾。
原來,又是一年春節要到來了。
時如梭,不舍晝夜。
向暖著悉的景致,心裏慨萬分。不過短短十多天,卻有種恍若隔世的覺。在經曆了那樣的絕之後再看到這些喜氣洋洋的布置,更覺命運對自己實在眷顧。
牧野手攬上的肩頭,讓靠在自己上。“想什麽?”
“沒什麽,就是有些慨。幸虧你現在還好好地在我邊,我不敢想,如果我……”隻能抱著你的骨灰盒回來,那會是多麽可怕的事。
“都過去了,別胡思想。”
“嗯。”我希這樣的事能夠永遠地過去,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人生裏。
車子進大院,跑了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裏眼等著他們的姐弟兩。一看到悉的車子,他們立馬激得跳起來,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
羅筱和張媽就站在他們後不遠,臉上也難掩喜。
向暖和牧野相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在經曆了那樣可怕的生死搏殺之後,回家就能看到親人們的笑臉,再也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爸爸!媽媽!”
車子一停下來,兩個小家夥就迫不及待地撲在後車門上,裏一疊聲地喊著“爸爸媽媽”,激得跟過什麽重要節日似的。
羅筱一手一個將他們拉開,這才讓向暖能夠順利地推開車門下車。
“媽媽!媽媽!”
向暖雙腳剛落地,還沒完全站穩,兩個小家夥就衝上來一人抱住一條,抱得地。
“媽媽!媽媽,我想你了!”
“媽媽,我也想你了!”
姐弟兩誰也不甘落後,一個比一個甜。
向暖的一顆心直接就化了一池的溫水,彎下腰一手摟一個,這邊親一口,那邊親一口。親完了,到小家夥們回親。母子三人就這麽你親我,我親你,沒完沒了。
牧野坐在車子裏,覺自己已經被徹底無視了。他在這個家是不是太沒有存在了?
無奈,他隻得從另一邊下了車,手裏拎著的是他專門給小家夥帶的玩。“我這裏有一套積木玩,有沒有人要啊?”
“我的!是我的!”湯圓立馬從向暖的臂彎裏竄了出去,一口氣衝到牧野的麵前,仰著白胖可的小臉。“爸爸,這是你給我帶的積木玩嗎?”
牧野不會像向暖那樣蹲下來索個吻,直接就將玩遞給他了。
“爸爸,我好喜歡這個玩啊!”湯圓小朋友甜得跟剛剛吃了一罐子糖似的。
牧野忍不住了他的大腦袋,然後將手裏的另一份玩遞給果果。“這是你的芭比娃娃套裝。”
“謝謝爸爸。”果果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麽喜歡撒賣萌了。在向暖麵前或許還會,在其他人麵前儼然一個大姑娘。
羅筱笑瞇瞇地看著眼前幸福的畫麵,招呼道:“好了,都別在院子裏吹風了,趕進屋。馬上就過年了,吹冒了可不好玩。”
於是,一家人就熱熱鬧鬧地簇擁著兩個小家夥進了家門,陣陣歡聲笑語,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麽大喜事呢。不過牧野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可不就是大喜事麽?如果是以前,那是要放鞭炮慶祝的!
進了屋,張媽就一頭紮進廚房,開始熱火朝天地準備盛的午餐。雖然不能放鞭炮,但好好吃一頓作為慶祝還是要的。
“爸爸,你幫我打開好不好?”湯圓沒辦法對付包裝盒上的封口,隻好求助爸爸。
牧野以指甲為剪刀倏地一劃而過,明膠膠布就斷兩半。他沒有把包裝直接拆開,而是將他還給湯圓。他一向奉行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做,按照他的意思,直接讓湯圓自己玩剪刀都是可以的,隻不過家裏的人一致反對。在戰場上,在以一敵多的況下還能穩贏對他來說不是難事,但對上家裏這幾個人,他隻有妥協的份。
湯圓歡天喜地將大大的盒子抱回來,挪開一點位置放在沙發上,開始力拆包裝盒。這件事他做過無數次了,倒也算是門路,很快就把裏麵的零部件都給拖了出來。他先把底板在沙發上放平,然後像模像樣地研究組裝說明書。他不會看字,但是他會看圖,所以這難不倒他。
牧野安靜地看著他的作,漸漸地眼裏出了一個父親看到自己孩子表現優秀時的自豪。這小東西雖然胖嘟嘟圓滾滾的像個球,沒事兒跟個姑娘似的喜歡撒賣萌,但腦瓜子絕對傳了他的高智商。
虎父無犬子。十幾年後,這個孩子也許會青出於藍勝於藍也未可知。
牧野相信自己是可以這麽期待的。
向暖注意道丈夫看兒子的目,角止不住地高高揚起,手肘了牧野,得瑟道:“怎麽樣?我兒子還是聰明的吧?”
牧野屈指彈了一下的額頭。“爺的種,能不聰明嗎?”
“拐著彎自誇,臉皮真厚!”
羅筱也來幫腔。“就是,兒子是向暖十月懷胎千辛萬苦生下來的,你邀什麽功?你們男人就提供了一顆種子就把自己當大爺,簡直欺人太甚。”
牧野無奈失笑。老太太前腳控訴他有了媳婦忘了娘,後腳就幫著兒媳婦聲討兒子,這是鬧哪樣?不過這是他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人,他就是有理也不能反駁,隻能裝啞。
“行啦,你還差著呢,趕回房間去歇著。向暖,你扶他進去休息吧。”
“哦。好。”
半個月了,終於又能睡在散發著悉味道的床鋪裏,牧野舒服地展著四肢。
向暖從櫃裏拿出家居服給他。“把服換了吧,躺得舒服一點。”
“你幫我。”
某人剛醒來的時候就要自己上洗手間,如今傷口都愈合了還要幫忙穿服,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這個人好不容易才又回到自己邊,向暖也樂得把他當個孩子似的寵著,於是也不說什麽,親自手幫他把上的服下來。第一顆扣子還沒解開,後-上就多了一隻不安分的大爪子。
“別鬧!”
他卻低頭吻在的脖子裏,微微息著道:“半個月沒你,可憋死我了。”
饒是老夫老妻了,向暖也被他弄得臉紅心跳。半個月不曾有過親熱,說完全沒有一點想法那絕對都是假的。可他才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還虛弱著呢,就是再有想法也不敢放任他胡來,於是啪啪地兩下打在他的爪子上。
“不許鬧了!等你好了,你想怎麽樣都行。但現在,你給我老實點!”
虎著臉瞪他,一向都是溫似水的人,難得強勢這麽一回。
牧野笑了笑,也不想真把惹急了,親了一口就安分下來,由著將自己剝得隻剩下最後一塊布,然後換上保暖又舒適的家居服。等最後一顆扣子扣好,他手一攬向暖的腰,雙雙倒進床鋪裏。
“小心!”向暖生怕倒他的傷口,隻顧著驚慌,完全沒會到什麽驚喜浪漫。
“不用張,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我能不張嗎!向暖在心裏反駁,並且立馬掙紮著起,將家居服一就到口,看到已經與愈合結痂的傷口沒什麽不妥,這才鬆了一口氣。
“都說沒事了,就你喜歡瞎張。”
“知道我張,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牧野笑著吻的脖子。“我怎麽不安分了?這不是什麽都沒做嗎?”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好啦,別鬧了,乖乖地躺下來休息一會兒。才剛好一點,你就別折騰了。”
雖然醫生總說牧野的恢複能力比野都好,但在向暖眼裏,他還是紙糊的一樣脆弱。這一次是被嚇得狠了,恨不能把牧野變小小的一團,每天就揣在兜裏,走到哪裏帶到哪裏才算安心。
牧野自然知道在想什麽,也就不跟唱反調了,手將人摟在懷裏一起躺好,拉過被子蓋上。“那你陪我躺一會兒。”
“我還想出去陪陪孩子呢。”這都半個月沒陪他們了,向暖疚的。
“他們拿到了新玩,正新奇著呢,哪裏用得著你陪?”
這倒也是。
向暖也就不說什麽,乖乖地趴在他懷裏,滿足地籲出一口氣。如今還能這樣窩在他懷裏被他抱得地,真好!
牧野吻了吻的額角,突然道:“對不起,寶貝兒。”
“幹嘛突然道歉?”
牧野挑了一下眉頭。“你猜。”
向暖不猜,湊上去,在他下那輕輕地咬了一口。
牧野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手落在的腰上警告地拍了拍,啞聲道:“寶貝兒,不想被就地正法你就別,我現在可經不起一點-撥。”
向暖本想跟他調笑幾句,結果覺到他的變化,果斷不吱聲了,乖乖地趴在他懷裏裝鵪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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