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牧野低頭著笑得傻兮兮的小人，用另一隻手了翹的鼻子，什麽都沒說。向暖渾然不在意沒有得到回應，繼續挽著他樂嗬嗬地邁步在深夜的街頭。

當他明知道必死無疑還要跑到C過去赴竹葉青的約時，向暖就已經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那三個字說與不說，從此變得一點都不重要。未來不管會發生什麽事，都不會再懷疑他的真心。

，確實不是用說的。

一個男人肯為了你連死都不懼怕，如果這都不算，那這東西就本不存在了。

兩個人在錦繡園過了幾天二人世界，在除夕前一天回到了大院裏。

當天晚上，牧野的一幫好友齊聚在深會所，說是要為牧野慶祝。

兄弟們一幫好意，牧野自然不會不識好歹，在家裏吃了點東西就帶著向暖一起過去了。

這一次來的人齊全的，連司徒瑞麟那個相好顧辰都一起來了。

在那麽多樣貌格各異的男男裏，他依舊是最安靜清冷又最吸引向暖視線的一個，一進門就發現了他。

讓向暖沒有料到的是，蘇問心居然也在。雖然早知道蘇問心跟牧野也算從小一起長大的，但之前的聚會都沒出現過，向暖想不明白今天怎麽就來了。

牧野也發現了蘇問心，視線淡淡地往那瞥了一眼。

向暖注意到蘇問心的眼睛一亮，角噙著的笑迅速調整出最完的弧度。本就是個大人，又努力展現最好看的一麵，自然是無比人。

隻不過牧野就瞥了那一眼，之後注意力就放到了別的地方，再沒往蘇問心上看過。

向暖不聲地看著蘇問心的表由喜悅逐漸變了黯然，角的笑都沒有了，連旁邊的男人跟談，似乎都興趣缺缺。

鑽進死胡同裏的人，眼前隻看得見胡同盡頭的那一點虛無的存在，周圍就算是鮮花燦爛，恐怕也視若無睹。

向暖在心裏輕歎一聲，不再關注蘇問心，視線在包廂裏輕輕掃過，最後還是落在了顧辰的上。

顧辰坐在吧臺的位置，麵前放著一杯酒，他一隻手自然地搭在高腳椅的扶手上，一手輕麵前的酒杯。眼眸低垂，仿佛在看杯中的酒，又似乎視線完全放空。他就那麽安安靜靜地呆著，周圍的熱熱鬧鬧似乎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向暖想到了那句有名的詩句——出淤泥而不染。

正看得專注的時候，向暖突然覺到有什麽鋒利的東西勢不可擋地劃了過來。一震，順著“刀子”飛來的方向看去，就見到司徒瑞麟半瞇著眼睛在看。

這……

向暖心有戚戚地垂下眼眸，不敢再盯著顧辰看。真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這個人實在太特別了，單純欣賞的目。

司徒瑞麟這個男人的占有實在太可怕了！

牧野雖然正在跟兄弟談，但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了若指掌，他手攬上向暖的腰肢，手指在腰側按了按。近的耳朵，用隻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四個字。

非禮勿視？

向暖愣了一下，隨即失笑地搖搖頭。顧辰又不是著子，怎麽就非禮勿視了？不過鑒於某個人那變態的占有，還是謹遵教導。也總算知道，為什麽每次聚會，顧辰都是一個人安靜地呆在一角，他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不會去招惹他了。

被這樣一個男人著，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這種天下之大、人無數，可我隻看得見你隻想要你的，委實讓人羨慕和嫉妒。

然後，向暖又想到了竹葉青。那個眼鏡蛇的男人，應該是比司徒瑞麟更可怕的存在吧？

牧野看清了向暖的那點心思，屈指輕輕彈了一下喜歡胡思想的小腦袋。

“怎麽了？”向暖不解的轉頭，眨眨眼睛。

牧野還沒回答，包廂的門再次從外麵推開，一個瘦長的影風風火火地踏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這次進來的人，居然是楊子君。

“那就自罰三杯吧。”

後麵一幫人跟著起哄。

“那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給老子倒酒？”

話是這樣說，但這裏的人都知道楊子君的況，沒有誰敢真的灌酒，不過是起個哄罷了。

向暖本想湊過去跟楊子君聊幾句的，不過有人作比更快，那人就是蘇問心。如此一來，隻好按兵不了。

楊子君跟蘇問心自然是認識的。

在牧野跟向暖結婚之前，蘇問心也經常來參加聚會。對牧野的那點心思，還有落花有意流水無這事兒，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得很。

後來牧野跟向暖結婚了，蘇問心還糾纏不清，大家聚會的時候就不怎麽帶蘇問心了，免得惹兄弟不痛快。

這次也是蘇問心剛好來深會所，又在門口到其中一位朋友，就厚著臉皮跟進來了。那位朋友，在牧野進門不久，就特地到他邊說明了況，免得引發兄弟鬩牆的慘事。

楊子君跟蘇問心算不上很。六年前，蘇問心把當頭號敵，想也知道兩個人的關係好不到哪裏去。今天見了麵，蘇問心卻突然這麽熱，不知的還以為們是好姐妹。

對此，楊子君心如明鏡，蘇問心不外乎就是想給和牧野之間製造點什麽，好讓向暖誤會難過。

楊子君作為一個人，能在幾乎都是男人的部隊裏混得風生水起，人世故方麵的能耐絕對不差，但沒什麽興趣應付蘇問心，直接湊到對方耳邊，“老子不會是向暖的敵，你也不夠格，別自討沒臉。”

丟下這句話，也不管蘇問心的臉怎麽僵難堪，直接走過去，理直氣壯地將向暖邊的人走，手臂不客氣地攬上向暖的肩頭。

那絕對是男人攬人的姿勢。

向暖哭笑不得，忍不住開了個玩笑。“長，你該不會是上我了吧？”

楊子君削尖的下一揚，瞥了牧野一眼。“所以，你要不要考慮將這家夥給甩了？”

向暖笑瞇瞇地不回答，隻是目往某個位置瞥了一眼。

言下之意：行啊，你先把某個要東西長出來再說！

楊子君用力拍了一下的肩頭，拍得差點兒往前趴倒。“向暖，你跟著牧野這家夥學壞了啊。”

“哪有啊，我們這明明就夫唱婦隨。是吧，牧長？”

牧野勾了一下角，打手扣上的後腦勺，了。

楊子君則哈哈大笑，心很好的樣子。

周圍聽到了們談容的幾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激之還端起酒杯一個。

離得遠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大家都是朋友，見氣氛這麽好，也跟著出了笑容。

全場唯一笑不出來的人，隻有蘇問心。實在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應該是你死我活的敵才對，關係怎麽可以這麽好？那種好，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楊子君的格，多也知道一些，絕對不會做違背自己心意的事。

向暖到底有什麽好？牧野娶了，連楊子君都喜歡！

是的，蘇問心永遠也不會承認牧野向暖，認定他隻是誤打誤撞娶了，然後出於責任對那麽好。

坐在蘇問心邊的人跟相識多年，於是微微側靠過去，湊在耳邊好心說了一句：“他們的真的好的，你本沒機會，還是早點放棄吧。”

蘇問心看著被牧野和楊子君夾在中間的向暖，默默地垂下眼眸，既沒反駁，也沒說好。

都說不撞南牆不回頭，蘇問心這都撞了不知道多回了，卻還是執迷不悟。

見狀，勸的人搖搖頭在心底逸出一聲歎息，不再自討沒趣。

一群人玩到夜裏十一點多，就逐漸散了。

牧野、向暖和楊子君是一起走的。

到了門口，楊子君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瀟瀟灑灑地開車走了。

“能順道載我一程嗎？我喝了酒，不能開車。”

向暖這時候才發現蘇問心居然也跟在他們後出來了。他們都住在大院裏，確實是順道。雖然說彼此之間有些不愉快，但在深夜拒絕順道載一個鄰居，還是個孩子，這好像也說不過去。

“那上車吧。”

牧野喝了酒，車子是向暖開的，他則上了副駕駛座。

蘇問心一個人坐在後麵，雖然是大老板的位置，但心委實不太好。

一路上，三個人幾乎都沒有怎麽談。跟蘇問心，向暖夫妻兩也實在沒什麽好說的。

夜深通順暢，深俱樂部距離大院也不算遠，所以很快車子就進了大院。

向暖沒有將蘇問心送到家門口，直接在牧家門外停了車。

大院裏安全得很，保衛的人定時巡邏，蘇問心就算有些醉了也不怕會有危險。

“牧野，我能跟你聊幾句嗎？”

牧野尚未開口，向暖先笑了笑，說：“那你們聊，我先進去把車停好。”

態度相當大方。

“不需要，我跟沒什麽好聊的。”

蘇問心沒料到牧野這麽直接這麽不給麵子，一張俏臉頓時漲了豬肝，整個都抖了起來。

牧野冷冷地瞥了一眼，道：“愣著幹什麽？下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