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在榮城配合戒毒，所有的東西都是牧高峰安排的，隻負責聽話。牧野在C國也開始正式接金醫生的治療。

金醫生給他做了詳細檢查之後，三把握的說法並沒有改口。至於最後的結果，沒有人可以保證。縱然開口保證了，也不一定能作數。

但對牧家人來說，這有希就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向暖是被強行注了一次毒-品，本對這東西沒有依賴，戒掉的意誌也相當堅定。所以雖然過程很痛苦，但總來說還是很順利。前後不到十天，就已經實現了生理戒毒。又將養了半個月，氣神也勉強算是恢複了。隻是本來就瘦削的人，經過這一場折磨，更是瘦得不-人樣，原先的服穿在上都變得空的，有種小孩子穿大人服的覺。

果果見了，也知道心疼地的臉，皺著小眉頭問：“媽媽，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是啊，媽媽生病了。”那些沉重的東西沒辦法讓孩子知道，向暖隻好順著的話說。何況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真跟大病初愈沒什麽區別，不僅瘦得了型，臉上還一點都沒有。晚上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點像鬼。

生病跟痛痛還是有區別的，果果不能用“吹吹”的絕招，於是出小胳膊吃力地抱住向暖，還拍了拍。“媽媽，我你。”

“媽媽也你。”向暖眨了眨眼睛，鼻子酸酸的，好想哭。

一個月，三十天，對別人來說就是一眨眼的事。但對來說，這是一段漫長的煎熬。尤其是剛開始那幾天，覺得自己難得快要死了。那種滋味兒，沒有親自品嚐過的人是永遠都無法理解的。

以前總是聽別人說，戒毒有多難，多痛苦。但聽說永遠都是聽說，就像是隔岸觀火，不痛不。等親自驗過，才知道那滋味本不能僅僅用“痛苦”來形容，也想不到合適的詞語可以形容。

“媽媽，你為什麽哭啊？媽媽，你是不是痛痛啊？”

“沒有。”向暖趕忙掉眼角的潤，出笑容。“媽媽不痛，媽媽隻是看到果果就覺得很開心。”

“開心為什麽要哭啊？不是難過才哭的嗎？”

“媽媽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媽媽是個大傻瓜吧。”

果果一聽，頓時就樂了，嘎嘎地笑了幾聲。“媽媽是個大傻瓜。”

“對啊，所以你是小傻瓜。”向暖笑嗬嗬地點了點漂亮的小鼻子。

果果皺了皺鼻子，不樂意了，立馬據理力爭：“我不是小傻瓜，我是小公主，漂亮的小公主。”

“好好好，你是小公主，漂亮的小公主。”

果果嗬嗬地笑，腦袋探過來跟向暖額頭額頭，還練地蹭了蹭。一個月沒怎麽見著，雖然每天都通電話，但真的想媽媽了。

向暖也被蹭得笑了起來，寒冬臘月裏，心卻是暖暖的，就像懷裏熱乎乎的小。

腳步聲在後響起，然後是清嚨的聲音。

羅筱回來了。

向暖趕站起來，有些張地看向從門口走進來的婆婆大人。“媽。”

羅筱對點點頭，注意力隨之轉移到了果果的上。“果果，不過來抱抱嗎？你不了嗎？”

“！”果果聞言立馬撒衝了過去，一把抱住羅筱的。“果果，果果最了！”

一如既往的甜死人。

“哎喲，我的乖寶貝！”羅筱彎腰將抱起，親了又親，然後在沙發裏坐下。

向暖殷勤地倒了茶，輕輕地放到麵前。“媽，外麵冷得很，喝口熱茶暖一暖吧。”

果果也立馬殷勤地催促：“，喝茶。”說著，還出手去端茶杯。

“自己來。”羅筱怕被燙到，搶先一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下肚，寒氣果然被驅逐了不，胃裏暖暖的，整個人都覺舒服了。

“，好喝嗎？”

“好喝。”

“那你怎麽沒有謝謝媽媽呀？”

向暖和羅筱都愣了。

反應過來之後，向暖尷尬地笑了笑，忙道：“果果，媽媽給你買了新玩，要不要看看啊？”

“要！”果果響亮地應了一聲，立馬忘記了道謝的事。“媽媽，玩在哪裏啊？我怎麽看不見啊？”

向暖又對羅筱笑了笑，就心忐忑地帶著果果去拆看新玩了。給果果買的是一套樂高積木玩，拚出來的圖案是一個購超市。這套玩對果果的年紀來說有點超前了，所以向暖隻好陪著一起玩，其實是做主導，果果打下手。這樣一來，進度自然也慢得一塌糊塗。

等牧高峰回來，張媽宣布開始晚飯，們也才剛拚出小小的一角。

“好了果果，咱們去洗手吃飯，吃完了再玩，好不好？”

“好的，媽媽。”

母倆就手牽著手去洗手了。

羅筱看著們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

牧高峰似乎看穿了什麽，抬手拍了拍的肩頭。“事都過去了，就別為難向暖了。這段時間也夠罪的，你就別添堵了。家和萬事興。”

羅筱瞪了他一眼，沒吱聲。但是上了飯桌之後，抓著湯勺給向暖的碗裏添了半勺湯。“多吃點，瘦這樣，牧野還以為我們待你呢。”

語氣算不上多溫，但意思到了。

向暖愣了一下，喜出外地抱了手中的飯碗。“謝謝你，媽。”

“哇——好棒哦！”果果用力地拍著小手，然後舉起一大拇指。

羅筱讓給逗笑了，手了的小鼻子。“你這個小東西呀。”

“你說錯啦，我不是小東西，我是小公主！”

“是是是，你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飯後，向暖接到了牧野打來的越洋電話。得知終於完全康複回家，他也很高興，總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我過幾天也回去了。金醫生說我的傷勢恢複得還不錯，要不了多久，應該就能站起來了。”

向暖心底湧上狂喜，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度。“真的嗎？你不是騙我的？”

握著拳頭，激得原地蹦了一下。

“騙你幹什麽？這種事，我能拿來騙人嗎？”

“恩恩恩，我說錯話了。”向暖咧著笑，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牧長，我真高興，太高興了。”

比自己戒毒功擺痛苦還要高興。

“那是。以後你走不或者想懶的時候，又可以有人背著你回家了。”他故意曲解的意思。

向暖想起從前曾經有過的幸福畫麵，不住歡快地笑了起來。“是啊是啊，豬八戒先生，恭喜你又可以繼續背媳婦的大業了。”

“豬八戒？你見過這麽帥的豬八戒嗎？”

向暖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見過啊，你不就是嗎？難道你想不承認？”

“看爺回去怎麽收拾你。”配合著磨牙的聲音。

聽著這悉的威脅，向暖笑得更歡，眼淚也不停地滲出眼角。仰起頭，視線模糊地著夜空中皎潔的明月。

還好，老天爺對他們不算太殘忍。

還好，命運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