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向暖傻嗬嗬的樣子,牧野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將手臂收了一點。結果也許是勒到了,懷裏的人“呀”的低一聲。他趕鬆開手臂,低頭查看的傷勢。“到傷口了?”
“沒,就是抱得有點,扯到了。”
說完,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
活著的覺,真好!
還能這樣抱在一塊兒,更好!
兩個人就這麽摟在一塊兒,也沒說什麽,就安靜地會著劫後餘生的心。
向暖沒有想被綁架時的恐懼,也沒有想兩個人搶著擋子彈的事,想得最多的就是竹葉青,還有那個連見都沒見過的男人。想,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能夠讓竹葉青以死殉?
見沉默了太久,臉上還一幅糾結的表,牧野忍不住住的下,抬起的臉。“想什麽呢?”
“想竹葉青,還有他的男人。他到底有多那個人,才會連活都不想活了?我以前也在電視或者小說裏見到殉的故事,可現實生活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連死都不怕,卻害怕別離……”
向暖也覺得自己是個專也癡的人,但還是不太能理解竹葉青的那種決絕。也嚐試過絕的味道,但未到心如死灰的地步。
“想這些七八糟的幹什麽?向暖,我告訴你,人但凡有一點可能活著,就要好好活著。任何原因,都不能為隨便放棄生命的理由,懂嗎?”
牧野可不想犯傻。再怎麽一個人,也不能因為對方不在了就隨他去了,這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向暖立馬用力點頭。“我懂!我也沒想怎麽樣,隻是有些慨而已。再說了,我這麽怕死的人,哪裏有那個勇氣?”
似乎已經忘了,自己那天是怎麽費心思惹惱竹葉青想讓他一槍把自己打死的。
“就算有那個勇氣也不行。”
“知道啦,我連勇氣都沒有,那更不行。”向暖樂嗬嗬地抱住他的腰,笑得像個十足的傻子。“哎,竹葉青的男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問這個幹什麽?”
“好奇唄。我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讓竹葉青連死都不怕。那個人一定很出吧?”
可惜啊,再怎麽出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
牧野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沒一點詳細信息,隻是道:“這種東西,誰說得準?有些男人不是渣得跟垃圾一樣嗎?可還是有人為了他要死要活的。”
向暖嘟了嘟,然後點頭。
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
“但我覺得竹葉青跟那些盲目的人不一樣,那個男人一定有很特別的地方。”
“那也跟你沒什麽關係。”
向暖突然嘿嘿地笑了起來,手揪住他的臉。“牧長,你語氣這麽衝,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個屁的醋。對了,你吃過東西了嗎?”
“沒。”向暖醒來就往這邊跑,哪裏顧得上吃東西?就連喝水也還是高逸塵提醒的。
牧野的臉立馬就黑了下來,趕人送了東西過來,親自盯著吃了下去,臉這才緩了過來。
連著兩三天沒好好吃東西,又是驚嚇又是傷,向暖的神頭其實差得很。這會兒吃飽喝足了,很快眼皮就變重了,撐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沉沉睡了過去。
牧野垂下眼眸看著蒼白削瘦的臉,又手了。
蠢蛋。
“嗯……”
向暖睡了一個舒服的覺,最後卻是在痛苦中醒來的,因為毒癮發作了。那是人生中第一次嚐到那種可怕的痛苦,比子彈穿破要可怕得多。
牧野黑著一張臉,像冷酷無的閻王爺一樣綁住的雙腳,然後將死死地按在床鋪裏。
向暖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但在的記憶裏,那是無比漫長的過程。等熬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疲力盡,的服全都被冷汗給打了,肩頭的傷口也滲出了。來不及看牧野一眼,就已經陷了昏睡當中。
牧野這才敢鬆開,抬手撥開汗在臉頰上的頭發,黑眸幽深似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敲響。
來的人是高逸塵。
“怎麽樣了?”
“剛剛折騰完,睡著了。”
很快,向暖就被安排回到了榮城,因為必須盡快地接戒毒療程,沾染的時間越長,要戒掉就越難,要承的痛苦也就越大。
不過牧野沒有跟一起回來,一方麵是他的傷更重,還有就是他要留下來接金醫生的治療。
下了飛機,向暖就看到了牧高峰和羅筱。想到這些天的經曆,莫名的有點心虛,怕公婆跟秋後算賬。
事實上,羅筱是真的怪上了向暖,所以一直冷著臉。想到就是為了這麽個人,牧野居然拋下父母孩子不管不顧地跑到C國去送死,的心到現在還疼。而這一切,都是向暖的錯。
向暖瞅著婆婆沉的臉,著實心驚膽戰。等到上了車,車子跑在路上,才戰戰兢兢地開了口。“媽,對不起。”
聞言,羅筱側頭看了過來,目跟刀子似的。“你可真能惹禍!去到哪裏,你都能給我惹出麻煩來,就連去到人生地不的C國,你也能整一出綁架的大戲來。”
這話就有點誅心了,重得向暖承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麽用?知道你被人綁架,牧野都那樣了還不管不顧地跑去救你。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拿什麽來賠我?雖然說最後撿回了一條命,可還是挨了一槍。他的都還沒好,這又挨了一槍,我……向暖,我們牧家真是欠了你的!你說你——我真後悔……”
後悔什麽,沒有說出來。
向暖卻約明白了的意思,心裏頓時又酸又疼,鼻子也跟著酸了起來。張了張想說“對不起”,可最後什麽聲音都沒發出來。
“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自從你嫁進來之後,我們家就沒過過一天舒坦的日子,不是這個問題,就是那個麻煩!”
向暖地抿著,眼淚差點就忍不住了。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不知道怎麽為自己辯護,因為這兩年確實發生了太多事。也不能怪羅筱,可憐天下父母心,能理解。換了是,別人將自己的孩子置於危險當中,也會怪罪對方的,沒準還要跟人家拚命呢。
“小,別說了。都是一家人了,說這些幹什麽?向暖要不是嫁了牧野,也不能被人綁架。一個小老百姓,去到哪裏都不會惹上那些窮兇極惡之徒,還不是牧野先連累了?”
相比之下,牧高峰看得更加清楚明白。以當時的況,就算被劫持的不是向暖,隻要劫匪的條件是要牧野去赴約,他就一定會去。
這怎麽能怪向暖?
羅筱沉默了一下,隨即又道:“沒嫁進來之前,牧野一直都好好的!”
人心都是偏的,何況在母親的眼裏,錯的總不會是自己的孩子。再明白事理的母親,事關自己的孩子,看問題也客觀不起來。
“這話說了你也不心虛。你自己掐指算算,牧野了多次傷?那跟向暖有什麽關係?我知道你心裏不好,但也不能把這些都怪罪到向暖的頭上。孩子剛了那麽大的驚嚇,也還傷著,你就別添了。”
羅筱沒再說什麽,隻是把頭扭向了窗戶外麵,像是懶得去看向暖。
向暖抬手捂住口鼻,在掌心裏小心翼翼地吸了吸鼻子。
“向暖,你媽是心疼牧野口不擇言,你別搭理。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嗯。”向暖隻敢發出這麽一個單音,本來還想笑一下的,但是沒能笑出來。
牧高峰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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