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天，牧野他們還跟平常一樣忙碌，該訓練的訓練，該出任務的出任務，該值班的值班。所有隨軍或者探親的軍嫂，都一起到廚房去幫忙，準備今晚的團圓飯。也不是說食堂的人忙不過來，但既然是家宴，是大團圓，當然要大家一起手。

向暖分到的任務是跟幾個嫂子一起包餃子和做點心。

盡管各自來自天南海北，說話帶著各種各樣的口音，但大家都是結了婚的人，丈夫又同是鐵軍人，本來就有很多共同的話題。你一言我一語，你開個玩笑，我說個逗趣的故事，氣氛熱熱鬧鬧的，真的就像一家人。

向暖一開始有點不自在，話也說得不多，後來也被這氣氛帶了，整個人就變得輕鬆愉快起來。

除了要去廚房幫忙，晚上還有節目表演，一部分是兵哥哥們自己準備的，還有一部分是軍屬貢獻的。

向暖沒有提前得到通知，沒有做準備，一聽說要上臺表演就想跑，卻是無可逃了。

有個丹丹的年輕軍嫂是昨天才到部隊的，嗓子好，就被要求演唱一首歌。

向暖想著多一個人分擔力，應該就沒那麽張了，所以提出給丹丹做伴舞。獨唱的話太單調了，氣氛也不夠High，加上伴舞就彩多了。

兩個人一拍即合，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丹丹唱《月下待杜鵑不來》，向暖給伴舞。

“我特地帶了一件夏天的旗袍，我們材差不多，你穿那個吧。”

不過沒什麽時間排練，向暖隻能臨場發揮了，所以連忙活的時候都在腦子裏編舞蹈作。好在以前在電視裏看過別人跳這個舞，部分作可以直接挪用。

這一天就這麽過去了，忙碌、充實，也熱鬧。

這個不一樣的年，也讓向暖生出無限的期待。撇開一切錦上添花的容不說，這也會是這麽多年來過得最快樂的一個春節，因為有牧野在邊，因為有家了。

很快天就黑了，除去值班執勤的戰士，其他人都匯聚到食堂吃團圓飯。

黑的一片人，一起舉杯，一起異口同聲地說“新年快樂”，一起大吃大喝，那畫麵真的很震撼。

向暖的位置就在牧野邊，一側頭就能看到他的臉。他還是跟平常一樣麵無表，嚴肅得嚇人，但能覺到他的心很好。不知道是因為可以跟那麽多兄弟一起過年，還是因為來了……

牧野側過頭，向暖正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見他看過來，抿著笑得，就像春風裏綻放的花兒一樣招人。他忍著想小臉的衝，若無其事地將視線轉開去。

一頓熱熱鬧鬧的團圓飯之後，大家就轉移陣地到了大禮堂，準備開始自導自演的春節聯歡晚會。

在科技發達的今天，人們早已經不缺娛樂節目了，大多數年輕人都已經不看春節聯歡晚會了。一般的娛樂節目，也不了他們的法眼。

隻有在軍營裏，這種沒有大導演執刀，表演者也是臨時上臺“獻醜”的晚會才會有生存的土壤。

現場很有秩序，完全沒有鬧哄哄糟糟的畫麵，除了幾個年的孩子還不懂事之外，其他人都安靜地等著晚會開始。

向暖看著，莫名的想到了一個詞——翹首以盼。

向暖和丹丹的節目排名不前不後，既有充足的時間做準備，也不用熬到快睡著的時候才登臺。

一開始，向暖對這場晚會並不十分期待。但是第一個節目開始之後，突然發現，原來這些兵哥哥們都這麽有才。他們排練的那些小品和相聲，因為走的是老百姓路線，沒有什麽高雅的包袱，反而趣味十足，惹人笑。

向暖笑得肚子都疼了，很想趴到牧野懷裏去打滾，但礙於場地不合適隻好生生忍著，眼淚都笑出來了。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向暖就跟丹丹一起去換服。

丹丹的旗袍是純正的旗袍，清新的澤，清新的花兒，上效果也很不錯。

“向暖，你材可真好！這旗袍穿你上，比我穿好看多了。看這腰這屁，嘖嘖嘖，真-人！”

“哪有啊？你別胡說！”向暖被誇得很不好意思。

們高矮胖瘦差不遠，隻是丹丹的材比較扁平，向暖則要玲瓏有致得多，穿旗袍自然更有韻味。

“我說真的，凹凸有致，很。”

“那我還是換一件吧。”向暖直覺牧長不會願意看到穿出的味道，盡管這旗袍除了有個開叉，其實遮掩得嚴實的。

丹丹一聽就急了。“別啊。真的很好看，你信我的。而且馬上就要到我們登臺了，沒時間換來換去了。快走吧，快走吧。”

“可是……”

回到現場沒多久，果然就到們登臺了。

丹丹抓住的手，兩個人牽著手一起踏上舞臺。一個長一個旗袍，但顯然向暖要更加驚豔。

燈閃爍，向暖眼前一片璀璨，本看不清誰是誰，自然也找不到牧野在哪裏。又是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表演，張得呼吸都要困難了。

丹丹站在前方，回頭看了一眼，對著喊：“加油！我們可以的！”

向暖笑了笑，緩緩地擺好了姿勢。

如雷的掌聲之後，現場一片靜寂。

優而輕快的旋律從音響裏緩緩流瀉而出，一點點帶起大家心中的期待。

向暖的張在跳出第一個作的時候就跟一棉絮似的在風裏遠了，全心全意跟著音樂舞自己的，挽手，擺，搖曳，旋轉……像極了舞臺上的靈。

牧野坐在人堆裏，拿出所有的自控力，才能製住那滅頂的衝。耳邊那些口哨聲，更是一再地挑釁他的忍耐底線。他現在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衝上去將自家的小妖一把抱下舞臺，藏到隻有自己能看見的地兒。

在舞蹈方麵，向暖雖然不是科班出，但的天賦不錯，段也不錯。一曲舞下來，可謂驚豔全場，掌聲雷。

向暖在水一般的掌聲中，跟丹丹一起跑下了舞臺。下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宿舍去換服。雖然外麵穿著羽絨服，可隻穿薄的下一直灌風還是會冷得瑟瑟發抖。

回到宿舍，向暖手腳利索地把羽絨服下來，打算穿回原來的服。隻是剛拿起，還沒開始套呢，手腕突然被人抓住，驚得差點兒差點兒尖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