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劍鋒開著車，走的時候順便將李曉敏捎上。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小窩，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讓人一時有些不習慣。

牧野攬住向暖的肩頭，將人往懷裏帶。“要不要出去遛彎消食？”

向暖看了一下時間，都十點多了，洗個澡就可以睡了。“太晚了，還是算了吧。”

於是兩個人一起窩到沙發裏，邊看電視邊說話。也沒什麽要的話題，從柴米油鹽到市井八卦，想到什麽說什麽，跟千千萬萬的夫妻一樣。當然，大多數時候是向暖在說，牧野安靜地聽，偶爾給予回應。

向暖早就習慣了，除了耍流-氓的時候，其他時候他都很寡言語。但不管說什麽，他都會認真地聽著，認真地發表意見。即便隻是三言兩語，卻是一份尊重，讓人有繼續說下去的-。

電視節目結束，進無聊的廣告時間。

向暖抓著遙控想換個臺，卻被牧野往電源鍵上一按，黑屏了。

“咱們去洗澡，一會兒就到飯後吃甜點的時間了。”

“醫生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是吧？”向暖氣得在他腰上用力摳了兩下，一雙瑩潤的眼眸沾染了一點火氣更是得驚心魄，勾人至極。

“你聽那個庸醫胡說八道！”

“我不管。病人就得聽醫生的，醫生怎麽說，你就怎麽做。”

牧野沒什麽君子口不手的包袱，直接將人往肩頭上一放，扛著進了浴室。恢複了，他就得歸隊了。臨走前，隻想將未來要吃的量都預支了，給自己給多製造點好的記憶。

“你幹什麽？你別鬧了！牧野……”

“那庸醫不過是說要節製，又沒說不能做。偶爾胡鬧這麽一回，算多嗎？”

向暖：“……”

那偶爾胡鬧一回？

夜深人靜的時候，兩個人一起蜷在薄被下。

向暖靠在他寬厚的懷抱裏，仿佛置於一個風平浪靜的港灣，天高氣清，和煦暖……一切都讓人懶洋洋的，昏昏睡。偏偏又舍不得這大好景，不餘力地拽著最後一清明。

其實，向暖很想問他過幾天是不是就要離開了。可這話幾次都到邊了，還是被咽了回去，哪怕心知肚明這樣的緘默毫無意義，時間到了他還是會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這些天的陪伴。如果不是醫生囑咐，向暖其實很樂意跟他耳鬢廝磨，在床上肆意胡來。

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向暖慢慢地轉過來，雙手抱住他瘦的腰。

傷這些日子，他雖然在盡心休養，可傷筋骨到底耗損，他的腰好像又瘦了一些。

向暖默默地丈量著，腦子裏想著那句“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下一秒又忍不住笑了，這都是什麽七八糟的想法？他對是真好，卻也不是兒長英雄氣短的人，何況，他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可不是。

閉上眼睛，向暖將臉深深地埋進他的口，汲取他上的剛氣息，貪著此時此刻的溫繾綣。

“怎麽了？”牧野捕捉到的緒有些不對。

向暖在他前搖頭，悶悶地回了一句：“沒事。”

牧野哪裏是這麽好糊弄的，不容拒絕地將的臉挖出來，抬起小巧的下。那雙黑玉石一樣漂亮的眼眸裏，盡管已經竭盡所能地藏，卻還是暴了些許的緒。

“知道我很快就要回部隊，委屈了？”

“沒有，沒有委屈。”隻是舍不得。

牧野目閃了閃，指尖挲著的瓣。“後悔嗎？”

“不。沒什麽好後悔的，也沒什麽好委屈的。隻是想著要有好一段時間見不著，舍不得而已。你不會霸道不講理到連這點權利都剝奪吧？牧長，你這是暴君行徑，要不得啊。”說著，纖纖玉指一下一下著他的口。一雙明眸斜斜地睨著他，笑得有些調皮。

牧野不似這麽多愁善，但舍不得是肯定的。安的話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句，說多了也忒沒意思，還不如做點什麽。何況那纖細的手指，那雙斜睨著的明眸，那抹調皮的笑，全都是無聲的邀請。他要是不做點什麽，還算個男人嗎？

“啊——牧野，你又胡鬧了！你住手……”

向暖的反抗不過蚍蜉撼大樹，純屬多此一舉。一直到後半夜，牧野才放沉沉睡去。好在第二天還在休假，就算在床上昏睡一整天也不影響正事。

……

對待孩子，表揚鼓勵比冷麵批評要好使得多，所以向暖經常會準備一些討孩子喜歡又不費多錢的東西來做獎品。

今天，向暖就是特地到商場來挑獎品的。不料實在太巧，居然上了有一段時間沒有麵的向晴。

當時，向晴正在跟另一個人吵架，就是那天被龐煜摟在懷裏的人。二爭一男，實打實的利益糾葛，這場口舌之戰自然分外激烈。兩個人都跟炸了的母似的，誰也不遑多讓。

剛開始還隻是，後來可能是覺得語言不足以表達心的怨氣，向晴直接手了。一個耳子甩出去，作又快又重。

“好啊，你這個賤人，你竟敢打我！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龐煜的新歡估計也不是什麽有教養的子，一怒之下潑婦潛質暴無，撲上去就揪住了向晴的頭發，勁頭大得恨不能把揪禿子。

向晴是個麵子的，輕易不肯將自己變一個街頭潑婦，甚至是瘋子。但人家已經手了，想不奉陪也不行。不過不是一味地防進攻，混中還知道拚命搬救兵。

滴滴的大人求救，自然有幾個憐香惜玉的男人跳出來勸架。

龐煜的新歡撂了幾句狠話，然後罵罵咧咧地撥開人群走了，趾高氣揚得像是鬥贏了的母。隻是那一頭長發被扯得七八糟的，看著不免有些狼狽。

“向暖，你給我站住！”

向暖想要混跡在人群中悄然離去，誰料向晴眼尖，居然一下子就看到了。裝作沒聽見，加快了步子。

“我讓你站住，你聽不到嗎？”向晴追上來，一把抓住了向暖的手臂，拉得差點踉蹌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