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筱意外地看著，然後眉頭輕皺。“怎麽突然回來了？”“牧野回部隊了，我回來看看你們。”向暖裝作沒注意到皺眉的作，將手裏的點心放到茶幾上。“媽，這是我親手做的點心，你要不要嚐嚐？”

羅筱臉上沒什麽表，語氣也是淡淡的。“這會兒還不想吃，放著吧。”

向暖點點頭，視線落在旁邊那位子上。然後，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審視和敵意。

這不會又是牧野的慕者吧？

羅筱見了向暖的作，於是抓住那個子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的手背。隻這一個作，就盡顯慈和親昵。

“這是問心，蘇問心。跟牧野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

向暖不去琢磨婆婆到底是不是特意強調“青梅竹馬”這回事，而是朝著蘇問心笑了笑，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你好，我是牧野的妻子，我向暖。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蘇問心也回以微笑，但隨即就轉過去看著羅筱。“姨，那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跟果果。”

羅筱卻一把抓住的手。“走什麽啊？這馬上就要吃午飯了，留下來陪我吃頓飯吧。果果也喜歡你陪玩兒。是不是啊，果果？”

“是！”果果很配合地應了一聲，又響又亮。但是很顯然，正在擺弄蘇問心帶來的玩，沒注意到說了什麽，純粹是本能反應。

蘇問心高興地了果果的臉蛋，說了幾句誇獎的話。

羅筱聽了也高興，很快又跟蘇問心親親熱熱地聊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們是一對母呢。

向暖被晾在一旁，好不尷尬。但一直努力維持著笑容，安靜地做個聽眾，順帶觀察果果。

好在，張媽很快拎著一堆食材回來了。

向暖如獲大赦，趕跟著張媽進了廚房。公婆吃慣了張媽的手藝，不敢隨便把掌勺這事兒攬過來，隻是幫忙打下手。

既然蘇問心跟牧野是青梅竹馬，張媽對的況肯定也是基本了解的。

向暖有心從張媽這裏打聽一下，卻到底還是忍住了。就算婆婆更喜歡蘇問心又如何？才是牧野的妻子！

反而是張媽主湊近來，低了聲音跟說：“放心吧，爺不喜歡的，否則早就跟結婚了。”

向暖激地笑了笑。“我知道的。”

對於蘇問心，真的不介意。在意的，是羅筱對蘇問心的態度。婆婆本來就不喜歡自己，如果婆婆心裏原本就有個稱心的兒媳婦人選，那事就會變得很麻煩。

“你明白就好。”張媽也笑了笑。至於羅筱對蘇問心的態度，隻字未提。再喜歡向暖，也比不上跟羅筱幾十年的分。

在向暖和張媽的同心協力下，午飯很快就基本準備妥當了。

午餐有一道清蒸老虎斑。

“你給果果挑些魚，一定要仔細點。”

“好。”向暖睜大眼睛，將魚一點一點劃拉了碎末，確保沒有任何一點魚刺還有藏之地。即便如此，還是前後檢查了三遍。

張媽將的仔細看在眼裏，滿意地點點頭。

向暖剛剛把挑好的魚放下，蘇問心就走進來了，笑瞇瞇地說：“好香啊！張媽的手藝還是這麽好。”

張媽對自己的手藝很是自豪，被誇獎了，當然高興得笑彎了眉眼。

“張媽，我先把菜端出來了。”

“行。”

向暖就將菜一道一道端上桌，將小小的桌子擺得滿滿當當的，一看就很有食。

還沒正式落座，羅筱就把向暖指使得團團轉，而且都是幫蘇問心做這個幹那個。不知道的，還以為向暖是這個家的傭人呢。

張媽有心幫忙，也都讓羅筱給阻止了。

向暖知道婆婆是有意的，也不爭辯。從頭到尾，低眉順眼，乖乖地照做，並用“主人招呼客人是應當的”來自我催眠。隻是不經意間看到蘇問心眼裏的得意，多有些不是滋味。

“姨，要不讓我來喂果果吧？我真的是太喜歡果果了。反正你天天都能看到這個開心果，今天就讓我得逞一回吧？”

羅筱瞥了向暖一眼，同意了。

“謝謝姨，你最好了！”蘇問心跟得了多大的好似的，歡天喜地端起果果的小碗，開始喂果果吃飯。

果果手裏還擺弄著玩，就不管是誰給自己喂飯，反正隻要飯菜送到邊就乖乖地張，也不正眼瞧一下。

蘇問心不停地說些哄孩子的話，臉上一直掛著溫的笑容，表現得十足一個心表的賢妻良母，好像果果就是的親生兒。

“問心一看就是個好媽媽。”羅筱笑瞇瞇地評價。

惹得蘇問心地喊了一聲“姨”，又謙虛了幾句。

向暖不確定蘇問心是不是真心喜歡果果，卻清楚地知道是在拿喂飯來作秀。因為不時地就會向自己看過來，眼神富有深意。至那一抹挑釁，是可以輕易就捕捉到的。

這樣的行為，在向暖看來無比稚可笑。更好奇的是，婆婆大人到底有沒有看穿？

“咳咳咳……”果果突然咳了幾聲，然後“哇”的一聲哭了，還拿手指去摳嚨。

幾個人嚇得齊齊變了臉。

“是不是被魚刺給卡了？”

向暖的心髒都懸起來了。原本很確定自己挑得很仔細，絕對不會有魚刺的。但現在看到果果這個樣子，也變得不確定了。

羅筱已經衝過去，一把將果果抱在了懷裏。“寶貝兒，張開，讓看看……”

果果不理會，還在拿手去摳嚨，邊摳邊哭得委屈。

羅筱住的臉，著張開，但也看不出什麽來。

從果果的反應來判斷，肯定是有什麽東西把嚨給卡了。

羅筱的火氣立馬就熊熊燃燒起來。“這魚刺是誰挑的？”

“是我。媽，對不起，我——”

羅筱狠狠地瞪了一眼，厲聲斥責：“給孩子做事，怎麽能這麽馬虎？敢不是你生的，你就可以不用上心是不是？”

這話很重，重得向暖承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