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發之後,向暖突然想起什麽。“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嗎?”牧野看過去,長臂一,屈指輕輕彈了一下的額頭。
“當然。我是你男人,沒什麽事不可以跟我說的。”
向暖捂著被彈的地方傻笑,心裏溫暖。“我想把我的戶口從向家遷出來,可以嗎?”
“這件事,我已經安排了人這兩天就去辦理。正打算跟你商量,你要不要改姓?或者,幹脆就改牧向氏,如何?”
牧向氏?
向暖直接讓他給逗笑了。心裏那份鬱悶似乎都借著這笑發泄了出來,整個人頓時輕鬆了許多。
“牧向暖……好像還好聽的耶。”
“可不是嗎?怎麽樣,要不要改?或者,你幹脆改名換姓算了?”
向暖認真地想了想,多有點心,但最後搖搖頭。
“算了,太麻煩了。我的朋友同事,包括我自己,都習慣了這個名字。何況,就算改名換姓,有些東西卻是抹不去的,何必多此一舉?”
可以不向暖,可是過去28年的點點滴滴,能夠用橡皮去嗎?顯然是不能的!
如果能夠放下,就算還“向暖”,又有什麽關係呢?說到底,這個名字本並沒有什麽問題。
牧野點點頭,完全沒有要勸說的意思。如果向暖自己都不介意,他更不會在意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
“不過,你怎麽會想到幫我辦理戶口遷移?難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向暖發現,他好像總能準確地知道要什麽。每次還沒提出來,他就已經給予了。
牧野側頭看,劍眉微微挑高。“我不認為你喜歡辦點事還要求爺爺告地找人要戶口本。”
向暖怔怔地看著他,突然含著眼淚笑了。既是,也是心酸。
這年頭,戶口本這麽重要的東西,輕易是不肯借給別人的。而在向家人心裏,向暖就是個外人。嫁了人的向暖,尤其如此。
牧野就是為了不讓陷於這種低聲下氣求人的尷尬境地,所以提前幫做了應對措施。
如果不是很重視對方,怎麽可能做到這樣?
這28年來,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他是頭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向暖心裏巨浪滔天,得說不出話來,所以沉默了好一陣。
“那……我的戶口是要遷到你們家嗎?”
“不然呢?你想單獨一個戶口本?”
向暖趕搖頭否認。“當然不是。我隻是在想,你家裏人會同意嗎?”
“我自己一個戶口本。何況,你本來就是牧家的兒媳婦,他們有什麽理由不同意?按照以前的習慣,人嫁到夫家是一定要把戶口遷過去的。”
“對不起,我不該胡思想的。”
隻不過醜媳婦還沒見過公婆,完全不知道公婆對自己是什麽看法,難免有些不安。
“沒事。”牧野空出一隻手,越過中控臺了的腦袋。“以後你可以試著不用想這麽多,有什麽問題都可以丟給我來解決。都說把人當槍使,我這麽一桿大炮你放著不用,豈不是可惜了?”
“嗬嗬……”向暖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臉突然紅得厲害。
我這麽一桿大炮…….這話怎麽聽著有點兒不對呢?
向暖抬起雙手,抱著臉用力地了,心道一定是我想多了,但還是忍不住地看過去。結果發現牧野剛好也看過來,而且眼睛約還帶著一點狡詐的笑,讓人不懷疑他本就是故意的!
“你——“這人太壞了!以前的正經嚴肅,敢都是騙人的!
牧野挑了挑眉,隻見一臉的嚴肅認真。“怎麽了?”
向暖眨了眨眼睛,看不出一點破綻。難道,剛剛自己眼花了不?
“沒,沒什麽。”
牧野沒說什麽,轉回頭去,專注地直視前方。唯有鋒利的角,不著痕跡地微微勾了一下。
向暖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閃而過的靜,正著自己發燙的臉,為自己不純潔的想法而赧不已。
肯定是跟同事同學聚會的時候,們都喜歡口無遮攔,所以一不小心就被帶壞了!
好不容易臉恢複如常,向暖才想起自己答應向玉林的事,頓時心裏就犯嘀咕了。
牧野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覺得太容易心太沒出息了?他會不會很生氣,然後大發雷霆?
但瞞是不可能的,也不想對他撒謊。
“那個……如果我說,我答應放過向晴了…….你……會不會很生氣?”
“你覺得呢?”牧野直接將問題丟還給。
向暖呆呆地看著他,心裏忐忑,最後老實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應該會吧。”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牧野的視力和聽力都是在部隊裏經過特殊訓練的,雖然兩張桌子之間的距離有點遠,但隻要他想聽,保準一個字都不會。隻不過他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聽,所以剛剛自屏蔽了那些聲音。
他陪向暖過去,其實並沒有打算直接手,單純是不想向暖被人欺負了去,故而給壯壯膽子。
向暖仔細地看著他的臉,但沒看到一點緒波,讓人完全捉不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垂下眼眸,一下一下著自己的手指頭。心裏一番起起伏伏之後,終於平穩了一些,才再次抬頭看向他。
“我其實不是從福利院出來的,而是他們在垃圾桶旁邊撿的。據說那是一個寒冬,我就裹了一個薄毯子被丟在垃圾桶旁邊,凍得臉都紫了。他們剛好沒有孩子,就把我抱回去,上了戶口。那個年代上戶口據說簡單的,甚至不需要出生證明。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或許一開始他們也曾真心疼我吧。直到他們突然有了自己的親生骨……”
向暖可以理解他們的偏心,唯獨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麽如此厭惡,痛恨。
“這種況其實常見的。很多人都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就對養子養百般苛待,甚至產生棄的念頭。如果日子很艱難,這倒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蛋糕隻有那麽大。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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