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木已舟，任他新廠長再多能耐，在他做出質量更好的服之前，他就掀不起多大風浪！

蔡芹這幾天也一直在燙服。

所有裳全燙得筆直的，一掛出來平順，版型格外漂亮。

那可不是外頭那些笸籮貨能比的！

于是陸懷安特地和郭鳴再次去了趟綜合商場，確認了一下明天早上服裝進場的事宜。

制廠的大作，目前還在通階段。

吳經理約知道制廠會有人接手，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國營企業，不可能讓它就這麼倒閉。

但誰管它呢？

倒不倒，只要不影響他賺錢，咋都好說。

看到陸懷安，吳經理心里樂開了花。

財神爺啊！簡直送錢來的。

一分風險不用他擔，連運輸過程中的損耗都不需要他負責。

跟那些送了東西過來，展示的時候摔壞了，送回去修還要他出錢的廠家比起來，簡直好了不知道多。

因此，對于陸懷安提出的建議，他全盤接。

“要把服都掛起來是吧？好的好的，小趙記一下。”

服這邊一直空著，趙芬負責這一塊區域，都快氣死了。

這陣子制廠這邊沒服過來，兩邊的東西都暗挫挫擺到這邊來了。

這些都睜只眼閉只眼，但是前天發獎金的時候竟然沒份！

哎呀，好氣啊。

知道明天要開始上貨了，格外積極。

趙芬連忙點頭，大聲地道：“好的吳經理，我馬上加！”

“嗯，不錯，很有神，啊。”吳經理哈哈地笑，心很不錯：“服全掛起來，是吧，好的，每件款式暫時只有一件？”

“這樣嗎？”趙芬有些遲疑地抬起頭，看著陸懷安：“這樣的話賣掉一件，要是別人也想要怎麼辦？”

陸懷安微微一笑：“那就等下次，因為這是第一批服，所以每個款式只有一件。”

第一批服就只有一件，啥意思啊？

聽得迷迷糊糊的，趙芬對于他后邊說的什麼獨一無二，什麼顧客的心理什麼的完全聽不懂。

不過懂得看人臉。

吳經理很高興！就說明這事能干！

閉不話，努力地把他們說過的話都記下來。

等他們走了，立刻照著陸懷安說過的，拆掉這些棚布，撤掉前邊的擋板。

“吶，你們的東西！”把籃子往邊上一推，哼一聲：“明天我這要放東西！”

“什麼人呀！”那邊的售貨員可生氣，好不容易可以多擺點出來呢，聽了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喲，你可總算要上班了啊。”

旁邊的孩子捂著，吃吃的笑：“哎喲，肯定是急了，畢竟前陣子一直沒事做嘛！你可別說，前天獎金一拿回去，我媽都樂壞了呢。”

獎金！

趙芬著子，氣死了。

偏偏那倆人還不識相，嘰嘰咕咕的笑著。

“可不是嘛，我爸也夸我能干呢，還切了斤瘦給我吃，哎喲這個香！”

“真的呀！哎呀真羨慕你，可惜我獎金沒你多呢。”

“哎，總比那些一分錢都沒有的好啊！”

哐哐地把東西全拆掉，照著陸懷安說的架好竹竿，再拿抹布全部洗得干干凈凈。

趙芬一邊，一邊咬牙切齒的在心里罵：等著！到時一定拿最高的獎金！

氣死你們這群狗東西！

這一晚，所有人都睡得特別早，卯足了勁準備第二天干場大的。

天還沒亮，眾人就起了。

打著手電筒，拖拉機就轟隆隆的出了門。

沈茂實眼睛放，激得扯著嗓子喊：“安哥你放心，這條路我閉著眼睛都能開！”

他還真不放心。

陸懷安和孫華一起給他照著，生怕出差錯。

這可是服，燙得筆直的，萬一出事，弄臟了弄皺了可都是賣相出問題，會影響生意的。

一邊開，天也慢慢亮了。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偶爾聽到路邊屋子里傳來一聲國罵。

“個天殺的，大清早的轟什麼轟！”

沈茂實一點都不生氣，樂的嘎嘎的。

車子在綜合商場前停下，趙芬已經在這等著了。

早上風涼，凍得直哆嗦，勉強笑著迎上來：“來啦？我拿了鑰匙，你們跟我來。”

幸好服裝區在門口不遠，所以倒也快。

孫華和沈茂實手腳利索地把服全搬進去，再一件件展開掛上。

也幫著把角抻平，做好了整理一早上準備的趙芬瞪大了眼，了：“哇，這麼平順的嗎？”

這服！什麼況啊？

燈下，它們一點都不皺，更沒像以前新進的裳一樣深深的折痕。

而且踩線非常實，一隙都不。

實在忍不住，扯了又扯：“這好結實啊！”

而且款式也很特別，以前都沒怎麼見過！

“是的，這是我們廠里的專供。”陸懷安給解釋著，遞了張紙給：“這些都是我們服的介紹，你可以看一看。”

說是介紹，其實不過就是些推銷詞。

什麼最新款，優質純棉，氣舒適不褪……

趙芬越看越興，以前就是缺這些！

捧著紙，像捧著圣旨一樣，歡喜地點頭：“好的好的，我馬上背下來！”

“……”陸懷安神復雜，倒也不必。

這都是他抄的以前在電視上看的廣告……

沈茂實走過來，抹了把汗：“安哥，全都掛好了。”

左中右，分別掛了三排。

陸懷安指著給趙芬解釋著：“左右都是春款，左邊是男裝，右邊是裝，中間是夏季新款。”

一目了然，非常清楚。

趙芬眼睛放，用力地點頭：“好的我記住了！”

一路送他們出門，趙芬興得心臟撲通撲通跳：覺，這個月的獎金，一定會是最高的！

送了服，沈茂實反而沒了那興勁。

取而代之的，是忐忑和張。

賣得掉嗎？會有人要嗎？

價格會不會太貴了？

而且有些還是夏天的呢，這時候天氣還涼快，賣短袖有點太夸張了吧！

把拖拉機停到陸懷安家后院里邊，陸懷安和錢叔龔皓在商量事。

沈茂實在廚房后院轉了幾圈，實在待不住了。

扯住準備出去的孫華，他低聲音：“去哪呢？”

“出去轉轉啊，不對。”孫華一臉奇怪，挑眉：“你問這個干啥子？”

平常他不是天天往外跑的？也沒見他問過一句的。

沈茂實想了想，小跑著跟上：“我也去轉轉。”

孫華本來是想去看看猴子他們的，結果莫名其妙被拉到了綜合商場外頭。

“……干嘛呢？”孫華都奇了怪了嘿，從早上他就不對勁：“你要買東西哇？”

“不是。”沈茂實猶豫半晌，還是說了實話：“我想去看看，服有人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