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在腦海里想了無數遍，錢叔毫不遲疑地道：“我就想著，以后都跟著你干。”

陸懷安有些反應不過來，怔了怔：“啊？咱們現在不就是……”

“不是。”錢叔慢慢地摁熄煙：“我想的是，以后不管你做什麼，我都跟著你干，不是像現在這樣你看著我年紀大，就多給我分一份，不是這樣。”

他抬眸，目沉靜：“親兄弟，明算賬，我們定一個規則，怎麼弄，你來說，定下以后，我們就按著這個來。”

在此之前，陸懷安都是照顧了他的。

想辦法的是陸懷安，定方向的是陸懷安，帶頭手實施的還是陸懷安。

他出的錢也不多，但每次分錢，陸懷安卻都是直接對半分。

如果只是短期合作，他領了這份也罷，但他得養果果，以后要長期跟著陸懷安干的話，這樣肯定是不行的。

一件事，出主意的只能有一個，力氣才能往一使。

陸懷安當仁不讓，所以他當然是拿大頭。

陸懷安沉思片刻，慢慢地點頭：“好。”

錢叔是個靠得住的，一路合作到現在，他們互相信任，本就是最佳搭檔。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婆婆媽媽的人，既然達一致，轉頭進去就寫了一份協議。

沈茂實默默圍觀，結果冷不丁被點了名。

“茂哥一起吧，孫華你呢？”

孫華愣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道：“真的分我？”

“當然。”

陸懷安已經理清思緒，微微一笑：“利潤按照比例分，如果你參加的話，四六分，我四你們各二。”

“哎，等等。”錢叔想了想，搖頭：“你五，留半周轉，剩下的我們仨平分。”

每人1.5。

沈茂實和孫華對視一眼，都沒意見。

畢竟他們也都知道，要是沒有陸懷安，這伙本搭不起來。

“行。”陸懷安也沒跟他們客氣，因為如果真要做大的話，后邊用錢的地方不：“分的是純利潤，也就是說，投資的不算在，比如之前孫華給的錢，到時賺了的就翻倍給他，前期投越多，后期分紅越多，可以吧？”

暫定的是翻倍給，后期如果買賣做大了，分紅自然也會多些。

這還有的什麼說的，孫華瘋狂點頭。

于是，在這破舊的小賓館里，他們簽下了第一份合同。

每人一份。

雖然不認字，但沈茂實捧著這紙，也歡喜得不行。

原本想著，跟著陸懷安出來見見世面就行，能賺到錢自然是最好，賺不到錢好歹混口飯吃。

沒想到！

他抬起頭，滿是崇拜地看著陸懷安：“陸哥，以后我真的你陸哥吧，我都不敢你名兒了。”

明明比他還小，怎麼陸懷安就這麼厲害呢？

陸懷安哭笑不得，這才明白為什麼他他的稱呼混的原因：“都可以，隨你。”

孫華更是小心地把合同疊好，塞到的口袋里頭。

床上的果果吧嗒吧嗒，小突然嘟囔一句：“蛋真好吃！”

四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這一晚，錢叔睡得很踏實。

他扭頭看著閉上眼睛的陸懷安，發自心地道：“懷安，謝謝你。”

要不是陸懷安，他本不會在這當口來太港。

更不會賺到這麼多錢，沒有錢，他就沒底氣帶走果果，也沒直面未來，給予果果好生活的勇氣。

陸懷安彎了彎，沒睜眼：“咱兄弟，應該的。”

第二天起來，錢叔又找老板娘做了蒸蛋。

果果非常驚喜，眼睛亮晶晶的：“爸爸，這是我的夢！”

“嗯？”

仰起頭，歡喜地道：“我昨晚夢到我吃了蒸蛋！你看！這就是我的夢！”

錢叔大笑，一掃昨日的郁，狠狠親了一口：“爸爸會好好賺錢！以后果果天天都有蛋吃，好不好？”

“好！”

有了這小家伙的加，枯燥的行程也變得輕松起來。

只是總捂著自己的小口袋地笑，時不時打開瞅一眼又蓋，也不知道是藏了什麼。

錢叔了幾下，都沒能開，他又舍不得用力，只得作罷。

“算了，估計是藏了糖還是什麼的。”

怕無聊，他把之前買給李家的吃的拿了些出來給吃。

孫華也是個人才，那麼多，他全給拎出來了。

過了一會，錢叔起：“懷安你幫我看一下果果啊，我支煙。”

“行。”陸懷安出手，拉住果果的小爪子。

歪頭盯著他看了一會，果果倒也沒掙扎，任他抓著右手，左手抓著東西往里塞。

正吃得香呢，突然邊一聲礪的尖。

“嗷嗷啊啊啊啊！”

陸懷安第一時間摟果果，扭頭去。

在他懷里，果果也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

那人像是了風，原地各種蹦跶，瘋狂地甩手又在自己上。

原本在打瞌睡的孫華和沈茂實都睜開眼，疑地看著這一幕。

“這是不是瘋了？”

“是個瘋子吧……”

人們議論著。

那人還在大，但總算是說得清句話了：“救我啊，救命，啊啊啊，它鉆進來了！”

什麼東西？

眾人正在奇怪，果果突然啊地一聲了起來：“我的茸茸呢？”

拉開陸懷安的手，到找。

陸懷安暫時把那人扔開，跟著低頭：“什麼茸茸？帽子嗎？”

沒瞧著帶了帽子啊！

“不是的！”果果很著急，急切地找著：“是我的茸茸啊！”

“……”

那人把外套都掉了，手在上瘋狂抓撓。

“撲通”一聲，一只灰球球從他腰間扯出的服上掉了下來。

“呀！茸茸！”

果果撲過去，逮住。

陸懷安把并著那灰球一起拎起來，定睛一瞧。

那是……一只灰蒙蒙的小老鼠。

窗外的照進來，果果瞪著無辜的雙眼，著老鼠的尾一晃一晃：“叔叔，這就是我的茸茸！”

小老鼠可憐地瞪著黑豆眼，瑟瑟發抖，弱小，可憐，又無助。

那一瞬間，陸懷安都有點懵。

這畫面沖擊力太大，車廂里有一兩秒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