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不辛苦。”李縣令接過參湯,憐的看著大兒,“你趕坐下吃飯,讓瓊花們侍候就行,山哥兒,把那碟子酸菜筍丁端過來,我記得大妹最喜歡吃這個。”
李冬寵若驚,作為四個孩子中的老二,又是兒,加上那悶聲不響的子,在四個孩子中,是最不重視的一個。
“姐姐最喜歡吃這個!”李夏站起來,托起那碟子紅燒送到姐姐面前,“姐姐才不喜歡吃酸菜咸菜呢,大家都喜歡吃紅燒,姐姐也喜歡吃紅燒,我說的對吧姐姐?”
“哪有!我是喜歡……”李冬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每次你都把盤子里的刮出來拌飯吃,吃的可香了。”李夏進一步穿姐姐。
“噢!”李文嵐一聲驚呼,“怪不得一吃紅燒你就先撥過去好些,你不吃還不讓別人吃,你是給姐姐留的啊!”
徐太太憐惜的著李夏的頭,“我們阿夏最細心。”
李縣令的臉紅了,“冬姐兒,阿爹太不關心你了,你放心,以后……阿爹絕不會讓人委屈你,更不能讓人欺負你、作踐了你!誰都不行!”
李夏眼睛瞪大,又慢慢彎下去,彎出一眼的笑意,看向五哥,沖他眨了眨眼。
李文山沒看到的眨眼,他正一臉驚愕意外的瞪著他爹,阿爹最疼他們,這他知道,可對兒說出這樣的話,還是頭一回!阿夏使了什麼手段?
徐太太眼圈一紅,眼淚忍不住往下掉,“自老爺說的……老爺這是怎麼了。”
李冬的眼淚一串串往下掉,一個勁兒的點頭,卻說不出話,太了。
吃了飯,一家人又喝著茶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各自散開。
李文山和李夏悄悄溜進李文山的小書房里,兩人頭抵著頭說悄悄話兒。
“我找到阿爹的命門了!”李夏十分得意,“就是咱們,嘿嘿。”
李文山一臉納悶,“怎麼找到的?……這還用找?我早就知道,你不知道?你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阿爹剛才不對勁兒的很。”
李夏趴到李文山耳朵邊,嘀嘀咕咕從裝小九兒的聲音說話說起,“……我就盯著,五哥,太壞了,壞的……唉,又蠢又壞又沒耐心。現在,我跟你說,咱們一點也不用怕了,最多半年……不行,半年太長,我要在……三個月吧,最多三個月,我一定要把趕走!”
“阿夏,我覺得,上一輩子……就算上一輩子吧,你肯定比我厲害,你……”李文山敬佩不已。
李夏手堵住他的,“才不是呢,五哥最厲害,五哥,以后咱們別提這樣的話了,我不想提,而且,萬一讓人家聽到……太可怕了。”
“五哥記住了,你放心!”李文山趕點頭。“對了,你不是讓盯著出衙門都去哪兒,盯到了一個地方。趙大來找我,說今天一早出去,去了衙東巷從北頭起第三家,那家姓楊,一家八口人,楊大夫妻,五個孩子,還有個老太太,說是楊大的姑姑。是去找楊婆子的,兩個人在院子里,喝酒說話,酒菜都是帶過去的。
趙大說,他打聽過了,今天是第三趟去,你說的那天,也是去了楊婆子家。還有,那楊婆子不是揚州人,而是地地道道的橫山本地人,據說小的時候就去了揚州,去年孤一人回到橫山縣,依附侄兒一家過活,據說楊婆子帶了不銀錢回來,那座兩進的宅子,就是楊婆子拿錢買下來的。”
頓了頓,李文山又接了一句,“我已經讓趙大去打聽這楊婆子在揚州的事了,還有,你上次特意說是揚州人……”
“你問趙大了?”李夏歪頭看著五哥。
“沒,我問先生了,先生說,揚州出瘦馬。”李文山看著李夏,心里有一說不出的難。
“不象良家,阿爹的生母,只怕也不是。”李夏看著五哥,神漠然。
李文山垂下頭,看起來十分低落難過,好一會兒,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秦先生的事,你跟阿爹說過了沒有?”李夏用手指捅著五哥的肩膀。
“還沒!”李文山邊說邊站起來,將妹妹從桌子上抱下來,“我現在就去,現在正是大好時機!”李夏仰頭看著哥哥,笑著不停的點頭,哥哥果然還是那個哥哥,對時機還是那麼敏銳。
………………
李夏回到后罩房,推門進屋,姐姐李冬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榻上做針線。
“又鬧騰五哥去了?”見李夏進來,李冬忙放下手里的針線,站起來拉著坐下,接過蘇葉遞上的帕子給手。
“沒鬧騰,我看著五哥寫字。”李夏轉個,后背靠在姐姐懷里。
“可不是,沒你看著,五哥寫不好字。”李冬失笑,在李夏額頭溫點了下,“晚飯的時候,阿爹都說了姐姐喜歡吃酸菜筍丁,你怎麼又要說那些話?這樣不好,幸好是阿爹,要是別人,人家豈不惱你?”李冬聲細語的教導李夏,李夏歪頭看著,“那姐姐喜歡吃酸菜筍丁嗎?”
“以前喜歡過的,阿爹一直記著。”李冬有幾分不自在。
“可是你現在不喜歡,還有,昨天挑服料子,洪嬤嬤說你喜歡紅,你就說是,我記得你明明不喜歡紅的。還有今天晚飯前,阿娘說裹粽子,大家都說甜粽子好吃,咸粽子難吃,你也說甜粽子好吃,可是我記你明明最喜歡吃咸粽子的。”
“這些都是小事,何必因為這點小事,讓大家不高興。“李冬被妹妹一件件說的臉紅漲。
“才不是小事呢。”李夏猶豫了下,這些話相對于的年齡,懂事的有點妖孽了,可是,姐姐今年已經十三了,再不趕把這樣的子扭過來,以后的日子,再怎麼樣都過不好。
“姐姐,你明明喜歡那個,不喜歡這個,人家問你,你偏說喜歡這個,這是說謊。”盡可能的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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