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模比寧安縣還要小一些的歲遠縣城城隍廟中,常人不可聞招魂鈴請神鈴大作,城隍各司下屬紛紛幻化而出,匯聚到城隍廟主殿城隍塑像之下。
歸來的夜巡游立刻將所見所聞向縣城隍匯報,三言兩句就將所見所聞的一切說了個清楚。
“哼,仗著自己道行高深仙法高妙,竟對本縣巡游使呼來喝去!難道這位仙道高人就不知道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明面上是怒斥日夜巡游,實際上何嘗不是連歲遠縣城隍系全都批評了呢。
罰惡司主當頭一句話就是對計緣那一聲暴喝表示不滿,而一邊的賞善司主微微搖頭。
“也不盡然,其人一劍令那蛇妖斷尾求生倉皇逃命,卻沒有再度出劍,或是孤傲,但亦可能是敬我歲遠城隍司法!”
“好了,此事稍后再論,當務之急是將蛇妖斬殺,巡游使已然代表我歲遠司許下承諾,勿要讓外人看了笑話!”
司主位的縣城隍腰間挎著法劍,一步走出塑,拖袍甩袖下達命令。
“隨我封鎖溧河,一條取凡人元的蛇,又重傷,量它也跑不出去我百里歲遠!”
蛇妖只要還沒氣候,斷去尾等于常人被砍斷一條,本跑不快,更別說那傷勢也未必那麼簡單。
因為之前夜巡游描述的時候,可是說明了那一節斷尾的狀況,紅不退,部火力游竄如同活,威勢斂之下僅出一凌厲鋒芒,想必中了這麼一劍斷了尾也不會輕松的。
這也是上善司主推斷的一大據,蛇妖中劍部分但凡再高上那麼幾尺,恐怕就必死無疑,可那高人僅僅燒燎其一尾,往好了想未必不是尊重歲遠縣城隍的管轄權力,罰惡司主之所以惱也不過是因為那一聲暴喝有些掃面子罷了。
在縣城隍親自帶領下,七司主隨行四名,各司差幾十之數幾乎傾巢。
也存了彰顯存在和威勢的想法,以城隍一縣地祇的金法相運轉法力施展神通,帶領城隍各司以幾乎挪移般的速度飛速接近溧河,遠遠已經能聽到另一名巡游使的招魂鈴作響。
此時縣城隍抬頭去,東方天際已經翻起白肚皮,同溧河兩岸的黑暗形鮮明對比。
“白日于我等也有些許麻煩,速戰速決!”
城隍在前,四司主在后,兩側差沿河兩岸夾道而行,大隊而行步履穩健卻速度飛快。
“哼,那孽障果然重傷!”
河道被巨蛇攪得十分渾濁,但其上的腥臭的污卻十分顯眼,前方河灘有長蛇在水中掙扎。
“就在前面!走!”
隨著城隍命令下達,四位主隨之一起徒然加速,各自法依然現手中。
“大膽蛇妖,死!”
“納命來~~~~~!”
在幾息之后法忽現,紛紛朝著河中打去,將本就渾濁的河水攪得污泥翻滾,沿途岸邊不斷有浪花拍擊而上。
“轟…”“轟隆…”
“砰…嘩啦啦啦……”
本就重傷的蛇妖更是各都皮開綻,在河面上痛苦翻滾。
“還未徹底煉化橫骨就敢來鉆空子,找死!勾魂使者,把它魂魄給我勾將出來!”
城隍收回法劍立于蛇妖蛇頭,好似重頂一般將大蛇按死在河面上卻詭異的沉不下去,對兩岸差下達命令。
“領命!”
六名勾魂使鬼魅行進,踏至河面,腰間勾魂索變化而出,紛紛向河面之下甩去。
“嘶…吼……”
大蛇吼掙扎,子卻在某一刻徒然僵,一切反抗戛然而止。
一條大蛇虛影被六道勾魂索死死捆住,拖出了……
。。。
天逐漸從昏暗灰蒙到大亮,河灘邊此刻早已聚集了大半村的人,全都帶著驚恐和興加的緒圍在岸邊看那一節卡在破木船邊上的蛇尾。
此刻的蛇尾浮在水面上有些焦黑,這尾的最的地方猶如人大,長一丈許,看得不村人都直呼僥幸。
更有一些住在河灘邊的村民,添油加醋的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哎呀真是嚇人,昨晚上全村的狗都在,我就知道不對頭!”
“這麼說來這段時間的晚上,村里的狗總會有段時間個不停!”
“對對對,都在天亮前!”
“嘶……越想越怕!”
“要不是高人過境,村里遲早出人命啊!”
“我看吶,高人是特意來的,否則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昨天來?”
“就是說啊!”
……
“你們不知道,當時那高人就站在二壯家的屋頂,對著那蛇就是一聲大吼,好多人都聽到了。”
“對對,我當時差點嚇得尿子!”
“我也是,我都嚇癱了,耳朵嗡嗡嗡直響。”
“那是,要不是那一聲大吼,那倒霉催的商客早就被吃了!”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除妖啊,我都沒看清怎麼回事,那蛇妖邊就炸開火,然后就在那痛苦的打滾。”
……
那邊河邊還在驚嘆后怕,計緣已經隨著村長等人來到了村長宅院中。
外頭的多有村民假意路過或者遠遠眺,要不是村長怒氣沖沖的出來趕了幾次人,怕是也會如河邊那樣匯聚起一大群圍觀的。
計緣是有些不自在的,他不是一個容易怯場的人,但同樣不是一個舞臺的人,圍觀也是如此,只是也不會過分表出不滿,不過村長人老,出去將圍觀的村民轟趕開的舉計緣覺得還是用,清靜不。
此時那名商客才剛剛恢復清醒,方才最后已經被嚇得魂不守舍癱無力,到了這里又是被掐人中又是喝下姜湯茶,這才回過氣來。
這一醒來,除了看到同行的商客和此村幾位長者,也看到了正坐在院中長凳上喝茶的計緣,立刻掙開邊上的友人,踉踉蹌蹌跑到計緣跟前就跪下了。
“多謝仙長救命之恩,多謝仙長救命之恩~~!”
“咚咚咚……”
商客不斷給計緣拜伏施禮,不停在黃泥地上磕著響頭。
計緣也沒有直接阻攔他,了他這幾拜,才手拖住了他的額頭。
“以后記住了,字頭上一把刀,貪婪念害人命,不是害別人就是害自己,下次可未必會有人來救你!”
“是是是,仙長教訓的是,經此一事,在下終生不忘,終生不忘!”
“好了,我也沒什麼資格稱作仙長,就是有一點手段而已,更沒有神仙大道的~~~”
計緣前半句是說給商客聽的,后半句有點玩笑心思的稍稍扯了扯嗓子,是說給豎著耳朵的一眾村民的。
商客點頭稱是,但卻有一事沒有說,昨晚松懈之后他真的被嚇得魂不附,所以也看到了差,當時那兩差自稱縣城隍下轄夜巡游,對這位高人稱呼“仙長”。
所以商客醒后也就下意識的稱呼仙長并磕頭。
這會許老漢也從外面進來,手上提著計緣的行李。
“計先生,您的包袱和雨傘!”
計緣隨便一掃就知道并沒有被翻過,接過包袱朝著許老漢點頭笑了笑。
“謝謝老人家!”
“計先生折煞我了,您這是幫我們除去了妖怪啊……”
“嘿,你許老漢昨晚不也留我住了一宿嘛!”
計緣笑了一聲,已經拍拍服站了起來,這村也不能多留,被村民圍觀事小,要是府來人調查詢問那就麻煩的,還是一走了之吧。
其實這種沒氣候的妖也不敢過分害人,山野老林還好,在正常城縣,有百姓離奇橫死,死者戾氣怨念所牽,城隍司善惡簿和福壽簿都會出現異,很容易被發現,蛇妖騙祭何嘗不是鉆空子的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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