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充滿絕和苦楚,同時也喊出了我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恥辱。
但,我的吶喊,并沒有引得任何人的同,反而拂了宋文明的面子,他雙眼頓時閃過一道寒,并用手重重的推了一下我,道:“你這什麼態度?”
他就像一個方向牌,總會引著其他人附和,頓時,各種埋怨聲爭相而出:“怎麼這麼容易發瘋?大家說的都是事實啊,又沒怎麼樣!”
“是啊,他臉皮那麼厚,好意思賴在林朵朵家,好意思被人牽著當狗遛,現在我們只是開兩句玩笑,他就大吼大,什麼人啊。”
“真不知道他腦袋里想什麼,隨便就鬼吼鬼,嚇死人!”
開玩笑?
這些喪心病狂的人,到底有沒有良心,這麼打擊我,這麼侮辱我,這麼迫我,最后卻說對我開的玩笑?他們不知道,我也是人嗎?我也有自尊心啊!!!
我紅著眼,掃視著這群高高在上的人類,突然之間,我不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反而這群對我冷嘲熱諷的同學,才是真正的神經病,一群沒有良心的神病患者,與他們在同一空間,呼吸著一樣的空氣,我真的不了,那種窒息越來越強,越來越強。
再忍下去,我真的要憋死了,我雙手死命的按著腦袋,瘋狂的大了起來,聲凄涼而痛苦,徹響在了整間包廂。
突然,包廂的門打開了,男子和泥鰍走了進來,他們一眼就發現被迫的大聲哭的我,以及立在我面前盛氣凌人的宋文明,還有那些對我指手畫腳的同學們。
泥鰍脾氣火,他問都不問啥事,一下就沖了過來,一腳把宋文明踢的老遠,然后把我拉到了男子旁邊,并對著我那幫老同學大喝道:“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太不要臉了吧!”
泥鰍說完,旁的男子立馬對我關切道:“賴子,你沒事吧?”
此刻的我,真的太累太累,我不想解釋什麼,只想快點逃離這個讓人窒息的空間,于是,我強撐著對男子道:“沒事,我們走吧!”
男子沖我點點頭,便搭著我的肩膀,想帶我離開,但我們剛轉,后就傳來了一個充滿憤怒的聲:“站住!”
聲音很是悉,聽的我的心猛地一,我不用回頭也知道,這是蘇雪靜的聲音。
而我旁邊的男子,則轉過了頭,一臉平靜的盯著蘇雪靜,也不知道他認識不認識這個師范大學的校花級人,他只是很平淡的說了句:“有事?”
男子話剛說完,蘇雪靜就氣勢洶洶來到了我們面前,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剛才我被男朋友那麼辱,被同學那麼嘲諷,都沒有毫反應,但這一刻,的眼神充滿憤怒和鄙夷,好像在眼里,我們這些混子,都是不流的,先是白了眼男子,再盯向了泥鰍,厭惡的說了句:“你怎麼一進來就打人啊?不要道個歉再走嗎?”
看這樣,我破碎的心越發的苦楚了,為了救,我被王亞東打,為了,我鉆王亞東的。
可到頭來,卻任由男朋友那麼的辱我,現在,這個溫文儒雅的男朋友了點教訓,就立馬站出來討公道,這TM的現實為什麼這麼可笑?像宋文明這樣的英俊男,就是神的寶貝?而我這樣的癩蛤蟆,就注定是被唾棄的?
可笑的現實還有這麼多可笑的人,蘇雪靜一開口,那些自命清高的同學們,個個都義憤填膺了,都說泥鰍太霸道了,要求泥鰍道歉。
泥鰍本懶得鳥這些滿道德的人類,直接喊道:“道個屁,還好吳賴沒什麼傷,不然我讓他站都站不起來!”
這下,蘇雪靜越發的憤怒了,沉著臉,用最高傲的姿態,教育泥鰍道:“不是什麼事都靠拳腳解決問題的,你不問緣由,沖打人,就是不對。”
蘇雪靜一說完,其他同學也跟著說:
“流氓啊,不講道理打人。”
“我們只是和吳賴開玩笑,他自己在那,完全就是神經病發作嘛!”
這些聲音,讓男子都有點冒火了,他掃了那些人一眼,沉聲道:“打人的就是流氓?你們用語言攻擊人,就是文明人是嗎?吳賴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我請你們這些文明人深思一下,你們到底開了什麼玩笑,才會讓吳賴這麼痛苦。”
男子的話,一語中的,堵的那些人再沒了聲音。
雖然,我知道男子是為我說話,但聽了他的話,我心里卻越發的苦楚,我真的好想快點逃離這烏煙瘴氣的地方,我真的好想起來,不再被人嘲笑,不再看到蘇雪靜那清高的臉,于是,我扯了下男子的手,哽咽道:“哥,別說了,我們走吧,走吧!”
男子知道我的苦楚,他沒再說什麼,立即和泥鰍一起帶著我出去了。
這一次,沒人再攔我們,就連那個在朋友和朋友的老同學面前被打的當事人宋文明,都沒阻攔。
我原以為,宋文明是因為和男子同一所大學,知道男子的厲害,畏懼于男子的威懾力,才搞得跌了這麼大面子都不吭聲。
但,我錯了。
噩夢,就是這麼的揪著我不放,我只是想逃離這個魔窟,卻都那麼的難。
當我們三人進到酒吧大廳時,那閃爍的燈,突然照在我和男子泥鰍所站的位置,整間酒吧震耳的音樂也在一瞬間戛然而止,那些舞池中擺的青年男,那些坐在各自位子喝酒聊天的客人,他們全部把目掃向了我們這邊。
只是這麼一瞬間,我和男子泥鰍,就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我們還沒緩過來是怎麼回事,突然之間,酒吧部就沖出了好些拿著家伙的西裝男,把我們團團圍住,其中帶頭的是一個頭,他的頭上還紋了一只像蚯蚓又像蛇的東西,慎人的很。
這陣仗,我還是第一次見,以前在學校,我遇到過的頂多就是學生混子,現在突然看到這麼些社會混子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我一下就懵了。
在我愣神之際,堵在我們前面的那些西裝男突然讓開了一條道,隨即,我看到,宋文明左手在兜里,右手被蘇雪靜挽著,兩人一起,悠悠的朝我們走來,此時,他們就如同王上和王妃一般,在接臣民的俯首稱臣。他們的后,跟著我那群老同學,他們似乎是來看熱鬧的,也似乎是幫宋文明捧場的。
頓時,我的就不由的打了個寒,恍如做夢一般,連無所畏懼的男子,臉都變得不好了,他雙眼如炬的盯著宋文明。
而前方的宋文明,在離我們十步路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微微仰頭,鄙夷的看著男子,用十分傲慢的語氣道:“你就是楊金吧,跟我一個學校,聽說過你,很夠義氣,你為了一個神經病發揮你的義氣沒錯,但是,你不該得罪我!”
說完,他的眼里又現出了恐怖的寒,他的高傲,不容置疑,也正是因為他太高傲,才不了自己在朋友面前丟面子,他要通過特殊的方式來挽回自己的面子,我不知道他想怎麼樣,但我卻被一種很不好的預深深的纏繞著。
果然,他一說完話,他旁邊那個兇神惡煞的頭,就指著我們,聲道:“爺,怎麼理這幾個小兔崽子!”
頭的話,頓時引發了一陣喧囂,我那些正義凜然的老同學,立馬驚嘆道:
“哇,沒想到文明哥竟是這酒吧宋老板的兒子!”
“是啊,這家酒吧可是我們市里最大的酒吧,聽說宋老板的產業可是遍布各行各業呢!”
“對呀對呀,文明哥確實太低調了,都沒跟我們說這事!”
各種夸張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而,就在這些議論聲此起彼伏的時候,宋文明突然冷聲命令頭道:“把他們狠狠打一頓,扔到外面去!”
聽到這話,我旁的男子立馬往前走了一步,對著宋文明,鄭重道:“兄弟,我不管你是誰,但是,我想說的是,今天的事,都因我而起,是我把吳賴出來的,他是無辜的,你不能對付他,他是個可憐人,的打擊太多了,現在的他,很脆弱,他最需要的是別人的安,不是打擊,所以,你們放了他,有什麼都沖我來,可以?”
宋文明依舊高傲如君王,不屑的看著男子,道:“不好意思,不可以。對吳賴這個沒骨氣連累別人心里又暗的小人,我本來只是打算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可他跟我裝,在我面前發瘋,你們還來湊一腳,這,已經及了我的底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宋文明的份了,我那些老同學這會兒又忍不住正義的替宋文明抱不平:
“確實是吳賴太神經了,文明哥也只是說了事實,是他自己的。”
“是啊,他吼,他朋友又打人,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們不對了。”
“......”
嗡嗡嗡嗡,這些聲音真的很煩很煩,這里的空氣真的太窒息了,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麼我,為什麼全世界都看我不順眼?為什麼蘇雪靜會讓的男朋友對我存在這樣大的偏見?為什麼連男子和泥鰍也要到牽連?為什麼這個世界要這樣的不公平?
看著那所謂正義的老同學,看著那些等待宋文明一聲令下的西裝男,看著一臉高傲的宋文明,看著如王般被人擁護的蘇雪靜,他們,全部在我面前變得朦朧,淚水氤氳了我布滿了紅的眼。
心中郁結的苦太多太多,我再也抑不住這無止境的悲傷,再也承不住這無休止的侮辱,再也扛不住這無盡的委屈,我突然睜大紅的雙眼,沖天狂吼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啊!!!”
瞬間,喧囂的酒吧大廳,陷了死一般的沉寂。
看熱鬧的酒吧客人看向了我。
手那家伙的西裝男看向了我。
嘰嘰喳喳的老同學看向了我。
欺人太甚的宋文明看向了我。
滿眼清高的蘇雪靜看向了我。
皺著眉頭的男子看向了我。
一臉憤慨的泥鰍也看向了我。
燈照下的我,在全場的矚目中,突然拉開了我外套的拉鏈,掉了外套,隨即,我又解開我襯衫的扣子,掉了襯衫,出了我滿是疤痕的單薄子。
在眾人詫異之時,我流著淚,緩緩朝著宋文明和蘇雪靜一群人走去,邊走,我邊凄楚道:“我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嘲笑我,侮辱我,打擊我,把我往絕路上?我也不想我爸爸是坐牢的,我也不想我媽媽是神經病,我更不想自己無父無母住在別人家。
你們知道嗎?我生下來就是個早產兒,每天吃藥,經常住院,還做過大手,我的年都在和病魔抗爭,我被折磨的連話都不會說,但那個時候,我會笑,會開心,可是,在我七歲那年,我爸坐牢了,我天天的哭,我連唯一的爸爸都失去了,我只能寄住在林叔叔家,我太差一個人活不下去啊,我只能靠林叔叔。
可寄人籬下的滋味你們嘗過嗎?我什麼都不敢隨心所,做什麼都小心謹慎,生怕做錯了被人趕走了?在家待的每一天,都很累,可到了學校,還要遭到同學們的嘲笑,還要被人嫌棄?這種覺,你們知道嗎?
你們說,我怎麼不去死,對,我死過,我被現實的跳樓,被的讓人用刀捅自己,但都沒有死呀,可我現在卻是生不如死啊!”
說到這里,我的緒已經崩潰了,淚水流滿了我的臉,鼻涕都流了出來,本來宋文明和那些老同學見我走近,還有點防著我這個神經病,可當我說出這番話,他們集出了一個表,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