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之前,二黑確實開車來到了這莊園,就坐在唐昆現在坐的這個位置上,在他的對面是二黑的父親和媳婦,也就是他孩子一直在姥姥家那邊上學,不然可能一家五口就全了。
當時余占堂和二黑就談了幾句話,第一句話是問他知不知道唐昆從勿吉王墓里都帶了什麼東西出來,二黑告訴他們除了那個王冠之外,還有一卷羊皮紙,里面記錄的應該是什麼經文。
余占堂和許明遠當即就意識到,兩人之前談的,真現實了。
余占堂第二句話跟二黑說的是:“把唐昆引過來,如果他們把那卷羊皮紙出來的話,那大家相安無事,如果你不幫忙的話也可以,后果你自己去想吧……”
二黑幾乎沒有任何能掙扎的念頭就答應了,死道友不死貧道,跟一幫相了幾年的盜墓團伙員相比的話,肯定是他家里的三口人重要啊。
這個選擇題,其實放在絕大多數的人上,都是很容易做出來的。
這世上永遠都不存在江湖道義和絕對的忠誠,有句話說的很好,不是沒有背叛,而是因為背叛的價碼不夠高而已!
“咕嘟”二黑咽了口吐沫,呼吸逐漸急促起來,他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唐昆比他先一步了,并且長野隨其后。
“去你麼的吧……”唐昆直接抬起一腳,就踹向了前的桌子,連桌帶上面的東西全都給掀飛了,朝著對面的許明遠和余占堂砸了過去。
對面的人,完全都沒有料到怎麼忽然之間唐昆就手了,因為這個時候他們安排的人就埋伏在旁邊的房間里,只等著余占堂找個借口起離開后就沖進來,但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先了他們一步。
唐昆掀飛桌子的時候,長野手就從旁邊拎起一把椅子朝著前方砸了過去,同時吼道:“哥,是二黑把我們賣了”
于此同時,人在外面的小四鉆進了車里,擰著鑰匙就發了車子,然后腳下一踩油門掛擋,帕薩特的前就騎著臺階沖了上來,并且“咣當”一下就把正廳的玻璃大門給撞開了,車子徑直開了進去。
變故來的太快,沒給余占堂任何發難的機會,他們幾乎一瞬間就在了弱勢。
小四開車進來后,腳下頓時踩著剎車,胎在的大理石地面上就打了,車橫了過來后幾乎是橫沖直撞的就朝著他們這邊掃了過來。
“昆哥,上車,你們上車……”
“麼的,怎麼搞的!”余占堂暗罵了一聲,商伯氣急敗壞的喊道:“來人,快,快,來人啊”
“踏踏,踏踏踏”早先就埋伏在旁邊,等著訊號出來黑吃黑的余占堂的人一下子沖出來十幾個人,全都手拿著鋼管和砍刀。
其實你要說槍支彈藥吧,余占堂也有能耐弄出來,但畢竟他在的地方是京城,他也不是什麼涉黑人員,本還有著正當的份,自然就不會備著槍了,再一個他想的是自己本來是暗中埋伏,又準備了不的人手,于于理都沒有落在下風的可能。
但千算萬算的是,余占堂沒有想到自己這邊會餡,更沒有想到的是,二黑也忘了告訴他們,唐昆這些年從來都沒有坐過高鐵和飛機,他上時刻都揣著一把從黑市買來的大黑星。
在這個關頭,唐昆的判斷很準確,既然是二黑把他們給賣了,人家又早有準備,自己要是不下狠手的話,那可能今天他們三個全都得被留在這了。
所以,瞬間唐昆就展現出了他狠辣的作風,在小二車子飄過來的同時,他果斷的就從后腰把槍給了過來,同時抬起右腳,手上黑星的槍栓猛地就在了鞋底子上然后“咔嚓”一聲子彈就上了膛。
余占堂反應迅速,他腳下一蹬地面子就朝后仰了過去,后背重重的砸在了沙發上,順勢就帶著沙發折了過去,唐昆的槍口在子彈上膛以后本來就本著主角去的,但余占堂作太敏捷了,他沒有辦法瞄準,隨即槍口一轉就沖向了許明遠。
許明遠腦袋里“嗡”的一下就炸了。
“砰,砰”連續扣兩下扳機,許明遠猝不及防下前就中了兩槍,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長野拎著椅子掃了一圈后,他離那位商伯站的地方最近,本著今晚可能出不去,拉上一個墊背的就是賺的念頭,長野的椅子就朝著商伯砸了過去,但這老頭只是略微一挑眉頭,鼻子里“哼”了一聲,他突然就抬起自己的右,極其令人意外的就向了長野手里的實木椅子。
“嘩啦”商伯一就踢隨了椅子,隨即他落腳,腳尖點地稍一回,子就橫了過來左再次向前直踹。
“嘭”長野也沒想到這個六十多歲的老家伙,手竟會這麼,儼然都有一派宗師的架勢,他都沒來得及出第二招,口就狠狠的被商伯給踢中了,人“蹬蹬,蹬蹬蹬”止不住的往后急退,一連幾步之后子就撞在了屋中的一石柱上然后“噗嗤”一聲噴了一大口的鮮,緩緩的座在了地上。
從小四開車沖進來,到唐昆開槍和長野被擊退,三方沖突都是發生在同一時刻的,這時候唐昆的人甚至還沒來得及沖進沖突中心位置呢。
“砰,砰,砰砰……”唐昆抬手一連朝著沖來的人點了幾槍,當即就把對方給鎮住了,他一回手就拉上了旁邊的車門,人在坐進去的時候也朝著二黑咬牙問了一句:“為什麼?”
二黑紅著眼睛說道:“昆哥,我沒得選,我一家三口都在他們手里呢”
“咣當”唐昆關上車門,看了眼長野倒地的方向,掛上倒擋踩著油門,車直接推著屋里的桌椅板凳就朝著那邊沖了過去。
“唰”那位商伯腳下點著地面,人子毫無征兆的就拔地而起,然后突兀的就沖向了帕薩特,他一腳踩上引擎蓋子后,順勢臥倒單手拄在上面,兩腳用力的就朝著擋風玻璃踹了過去。
“嘩啦”玻璃全部碎裂,商伯的右腳奔著方向盤后面的小四踢了上來,他子朝著一邊挪了下,手里的方向盤就下意識的被帶偏了,車瞬間就歪了。
后座的唐昆,果斷的往前湊了一下,后搭在前面座椅上,槍口遙遙的指向了商伯,并且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扣了扳機。
“嘭”子彈穿過了滿是蜘蛛網的擋風玻璃,而窗外的商伯在聽見槍響之后,撐著引擎蓋的手就用力的向前了一下順勢滾向了地面。
商伯“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右上被子彈劃出了一道槽,他擰著眉頭哼了哼,此時沙發后面的余占堂問道:“商伯你怎麼樣?”
“沒大事,傷不重,還有……他沒子彈了”
大黑星一共七發子彈,唐昆全都給打出去了,他上也就這一把彈匣。
“把商伯抬下去”余占堂淡淡的吩咐了一聲,他擰了擰脖子,隨即出雙手聚攏在前,頃刻間余占堂的兩手就上下翻飛起來逐漸形了一道殘影。
“南,……咪吽,轟”
宗真言大手印,來自遙遠藏北的一種修行方式,唐昆和車里的小四看見頓時眼神里凝重了,他們實在沒想到這位余老板居然會有如此的背影。
不只是個玩古董的老板而已,余占堂出藏北傳喇嘛。
“啪”余占堂連續接了一道道的手印,突然右手掐了一道蘭花指后之間空氣間一陣波,一縷縷的劍風奔著帕薩特這邊就襲來。
“噗”
“噗”
“噗,噗”本就全是蜘蛛網的前擋風玻璃在一聲聲的悶響后,上面布滿了好幾道食指細的孔,車里的小四和唐昆見狀順勢就彎下了腰。
于此同時,靠著柱子倒下去的長野在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和預料的況下忽然間就瞪大了眼睛,他的腦門上出現了一個,腦漿混合著鮮就流了出來。
二黑當時就愣住了,他神猙獰的沖著余占堂吼道:“你他麼不是答應我說,不殺人只要東西的麼?”
余占堂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小四和唐昆再次直起腰的時候,聽見二黑的話就回頭看了一眼,長野的子歪倒在了地上,前一片鮮。
小四茫然的呆了呆,手握了方向盤,唐昆不可置信的張著,兩人本沒有想到今晚的易居然會變這個結果。
“嗖”余占堂突然拔地而起,右手兩指并攏點向了車中,唐昆回過神來后嗓音嘶啞的吐出一個字:“走!”
小四抿了抿,腳下猛地一用力踩上了油門,帕薩特的發機轟鳴了一聲就突兀的朝前躥了過去,于此同時余占堂騰空而來兩腳重重的落在了車頂上。
“嘭!”余占堂抬起拳頭,狠狠的朝著車棚砸了過來,只一拳車上面就凹了下來,小四就覺自己的腦袋上似乎被重擊了一下,他的眼神都有點要渙散了。
小四甩了甩腦袋,咬著舌尖,讓痛傳遍全使自己清醒過來,他反應非常快的在車子即將要到門前的時候,就打著方向盤朝著碎裂的玻璃門了過去,想要將車頂的人給下來。
“噗通”余占堂見勢,干脆利索的就從車上跳下,帕薩特一側的車著門框子就沖下了樓梯,到了院子里后,小四深吸了一口氣是著吼了一聲:“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吧”
帕薩特直接朝著鐵門的方向快速開去,后面的屋里余占堂擰著眉頭走了出來,不用他吩咐,那些手下就趕上了幾臺車發后尾隨而去。
二黑激的站在他后,著拳頭說道:“去你麼的,你不是答應我了麼,要貨不殺人,你說話跟放屁一樣?”
余占堂皺眉說道:“是我先的手麼,你看清了沒有?是唐昆先發難,是他先開得槍,我只想著要明搶,本就沒想要他們的命,你傻了是不是,這里是我的地盤,我會在這搞出流事件?”
二黑僵的轉過腦袋,看著長野的尸,無言以對。
余占堂這話說的并不假,他是埋伏了人,但沒想著搞出這麼嚴重的沖突也沒想到唐昆這幾個人會如此的剛,一言不合連談判的忌諱都沒有就開槍了,本來他只想著把人給扣住以后在問的,誰知道兩方一下子就出了火花。
余占堂指著二黑說道:“你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唐昆事后肯定要報復你還有你的家人,他什麼格不用我說,所以你現在的作用就只有一個,我的人過會要是攔不住他的話,你就給我仔細想想,他能跑到哪里去,他的關系都有什麼人,一一代清楚了我再抓他,不然他跑了,你以后的日子會很難過。”
二黑冷冷的說道:“不用說我,咱們彼此彼此罷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唐昆這輩子得把你當是他的仇了,他肯定是要心積慮的干掉你的”
余占堂淡淡的背著手說道:“那就看他的本事了,我無所謂的……”
莊園外面,小四咬著牙腳下死死的踩著油門,這邊的路比較偏,是京城郊區難得的一片田地,本來地方就有些偏路上只有很的幾輛車。
唐昆坐在外面,眼睛里顯得有些無神,一場突如其來的易,最后的結果讓他完全無法接,二黑當了二五仔,長野死了。
“哥,你會想著要報仇麼,給長野?”小四忽然問了一句。
唐昆說道:“余老板一定得死,長野必須要有個說法”
“活著不好麼?哥,我一直覺得我們可能早晚得折在路上,因為我們挖人祖墳本來就是要遭報應的,只是看這一天來的早晚罷了,我想,其實活著很好,長野也一定不愿意你為他報仇的”
唐昆皺眉說道:“你什麼意思?”
“噗”小四突然從里噴出一口鮮,他緩緩的停下車,艱難的回過頭說道:“昆哥,好好活著吧行麼,別想著給我們報仇了”
唐昆的眼睛頓時就紅了,他不可置信的抓著小四的肩膀,此時小四腦袋上鮮直流,在頭頂的方向明顯有一道很長的口子,他的前早就被跡給浸了,可惜唐昆在后面一直沒看見。
后方,過來幾束車燈,唐昆著拳頭,指甲都嵌到了里都不自知。
“嘎吱”唐昆猛地一推車門就從車里跳了出去,然后一頭扎進了路邊的田地里撒狂奔起來,跑了一段之后他才停下來,回過子看見帕薩特的旁邊,停了幾臺車,正有人從中下來拉開了車門。
下一刻,唐昆的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地壟里。
于此同時,就在唐昆他們襲的這段時間里,和京城相隔千里的春城。
快捷酒店中,王長生倒在床上著煙,電視里放著他也不知道演了啥的節目,梁平平靠在窗臺上,拉著的窗簾被他掀開了一角,眼睛一直瞄著下方。
“來了麼?”王長生彈了彈煙灰,淡淡的問道。
“有人在盯著,但是王春野沒過來”
“那等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