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平的一番話說得一如既往的平淡和認真,但聽在別人的耳朵里,卻引起了一片的嘩然,誰都看出來了他說得是真的,不是虛張聲勢。
常山岳也難得的認真了起來,他仔細的思量了片刻,說道:“你想好了?就像你能找到韓良玉一樣,你若殺了他后,哪怕就算你不想走出這里,我們也會順著你去找到你后的家人或者師門,我們需要報復,因為龍虎山的臉面很重要,是報復你還不夠,我們還要報復一些和你有關的人,所以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放了韓良玉,我們只當這是一場正常的切磋。”
梁平平皺眉說道:“禍不及家人”
常山岳搖頭說道:“道理是講給沒實力的人聽的,有實力的人不需要道理,我說過,龍虎山的臉面很重要,我們不允許你在這里了他。”
“我來自蓬萊仙島……”梁平平忽然掀起上的角,手“嘩啦”一下就將其扯斷了,隨即鄭重其事的說道:“我從現在開始叛出蓬萊,從此和我師門再無任何瓜葛。”
常山岳頓時一愣,臉又再次凝重了起來,對于他們這些道家弟子來講,拜過的師門其意義甚至比祖上的先輩還要重一些,這是一種文化,但更是一種信仰,常山岳說可以用實力不講道理,但絕對不能不講道家的規矩,因為梁平平割袍叛師門,就真的是從此和蓬萊劃清了界限,并且還是當著這麼多的人等,從此以后他和蓬萊再無瓜葛龍虎山就不能以任何的理由和借口去找蓬萊的麻煩了。
馬長云和邊天師教的人說道:“居然是來自蓬萊那個地方的,現在的蓬萊島可不是以前的蓬萊仙島了……”
傳說以前的蓬萊仙島上曾有仙人居住,在齊魯外的海上,曾經有漁民不止一次的看見有人從島上飛出,劍或者踏著海浪而行,那時漁民和附近的居民每到重要節日總會朝著蓬萊仙島的方向祭拜,祈求先人保佑他們這一年風調雨順,但卻從來沒有人真正的去過蓬萊仙島,因為那一片區域常年都被海上的一團霧氣所籠罩著,但凡有漁船靠近就會迷失在海里,然后過了不知許久才會發現自己和船又從霧中出來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久而久之關于蓬萊島上有先人的傳聞就越來越多了,直到現在蓬萊附近海域的人還保持著祭拜蓬萊島的習俗,千年來都未曾改變過,至于拜過之后靈不靈可能就得他們自己才清楚了。
蓬萊仙島逐漸為了傳說,自始至終不知道多年了,也沒有真正的蓬萊仙人出現,時間一長自然就只是傳說了,倒是偶爾也有號稱蓬萊弟子的人出現,不過相比于四大正統道門來說,他們有點不太起眼。
韓良玉此時都被嚇得懵了,毫不夸張的講,他從后那人的上覺出了濃郁的殺氣,對方是真的了殺心有要當著所有人的面了結他的心思,從梁平平前面的那一番話里,你就可以理解,他所有的后果都不去計較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了,哪怕就是你報警都用沒有。
這個世界上什麼人最可怕,那就是無所畏懼,不怕死的人,你跟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通了。
梁平平低下腦袋,小聲的在韓良玉的耳邊說道:“你應該還記得,當時我的妻子曾經求過你不要殺,因為馬上就要去間準備投胎轉世了,幾年之后我還可以想方設法的推算出投胎到哪戶人家里,然后下一世我們還可以繼續在一起的,但是可惜啊,可惜沒了這個機會”
韓良玉強自鎮定的說道:“我為龍虎山的弟子,到孤魂野鬼自然要收了或者誅殺掉,我真的不知道是要去曹地府的。”
“你這個解釋太蒼白了……”梁平平低聲嘆了口氣,忽然仰著脖子朗聲說道:“既然已經沒有來世再見,我死后不管是魂飛魄散還是下十八層地獄,我都無所謂,但請記住我已經叛出蓬萊了。”
梁平平的話音剛落,扶九和常山岳同時喊了一聲“不要”,其他人臉巨變,沒想到這人真的是說殺就殺了?
“噗”梁平平手中琴弦忽的一收,韓良玉的脖子上就出了一團氣,鮮止不住的噴了出來,那跟弦居然將他的脖子給生生的割開了將近一半,梁平平松開手還沒有斷氣的韓良玉子緩緩倒栽在了地上,他捂著脖子痛苦的看著常山岳說道:“救,救我啊,師兄……”
常山岳的眼珠子都紅了,他咬牙吼了一聲“混賬”。
之前一直沒有吭聲的龍虎山掌教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聲,這種場合他真不太適合開口說什麼,自然都給年輕人去解決,可讓龍虎山掌教也沒有想到的是,對方是真不顧忌龍虎山的面子啊。
“龍虎山的人真是倒霉啊,誰能想到就不過是參加個集會,居然會上這種事?呵呵,面子里子全沒了,就是把對方給抓了又能怎麼樣,自己的弟子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給傻了,這個面幾十年都未必能找得回來了。”人群里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他們既驚詫于梁平平的干脆利索,更是對龍虎山的唏噓,這可真是倒了霉了。
“龍虎山弟子聽令給我拿下此人!”常山岳咬牙切齒的說道,掌教后跟隨而來的三名龍虎山弟子,同時“唰”的各自出背后的桃木劍,這都是道家弟子的正常標配,幾乎去哪都會帶著。
梁平平沒有任何的反應,不悲不喜的低頭看著腳下已經徹底沒氣了的韓良玉,一年多將近兩年的時間里,他好像第一次這麼放松過?
這個時候,沒有太多人注意到的是,忽然間從人群后面走出了一個人,他走的不快不慢,然后穿過了手拿桃木劍正要手的幾位龍虎山弟子,又和前面的常山岳肩而過,最后他走了過去,站到了梁平平的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