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天還沒有亮,當整個村子里還彌漫著過年的喜悅時,三師兄扶九的寶馬就開到了王長生家的門前,房間里煙霧繚繞地上散落著一堆的煙頭,一夜未睡的王長生滿臉疲倦眼睛里都是,他夾著煙的手一直都在抖著。
扶九皺了皺眉,站到炕頭前低著腦袋看了眼被解開裳的王寶久,大半夜過去之后,他上的那條黑線已經徹底的蔓延開了,這條黑線仿佛活了一樣正在不斷的生長著,似乎再要不了多久,王寶久的渾上下都是如此了。
“你才下山不久,什麼時候招惹上苗疆的人了?看起來,他們中的應該還是本命蠱”扶九不解的問道。
“在嶺南的時候……”王長生簡明扼要的跟師兄講了下嶺南的那段經歷,闡述時語氣也有些嘆著氣的覺,還是年輕,還是經驗太淺,有些事善后做的不是很地道。
“你殺的那個人,在苗疆的份應該很敏,人家這才千里迢迢的過來報復你,但他很聰明沒有找上你,而是找上了你家里”扶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著說道:“他總歸是沒有做絕,還留了一線生機在,人暫時沒事就行,我認識個老苗,早年間曾經離開了苗疆,然后一直住在長安,很多年前我是偶然間和他認識的,幫過他兩次忙到后來也沒斷了聯系,這位老苗很懂蠱,我這就讓人把他給請來看看。”
王長生頓時燃起了一點希,問道:“能行?”
“行不行的讓他先過來再說,可惜師傅和小師叔的行蹤飄忽不定,他倆要是哪怕有一個在的話都不是什麼難事,我們幾位師兄又對苗疆下蠱不太了解,也不能貿然出手否則可能適得其反,這方面還得找懂行的人來才行,咱是空有一本事也用不上啊。”扶九有些嘆著說道。
關于蠱,這是另辟蹊徑的一門來自遠古的傳承,一直流傳在苗疆那一代,蠱不同于風水,奇門八卦,卜算和,其神之就在于除了苗疆以外其他地方很難了解和得到,絕大多數人都只是從小說或者電視中旁枝末節的了解了一些,但了解的還只是皮而已,連表層都沒有揭開過。
昆侖觀藏經閣中的三千三道藏中,倒也有關于蠱的介紹和解蠱的方式,所以王長生為徐木白解蠱,也算是有些眉目,可徐木白當時中的并不是本命蠱。
這種本命蠱,跟下蠱的人連著脈,幾乎等同于是人在蠱在人亡蠱亡的程度了,王長生和扶九誰也不敢大意的貿然去解蠱,不然這邊他們但凡有什麼舉讓麻雄知曉了,對方都可以在一念之間憑借自己的本命蠱遙控要了他們三個的命。
扶九這就讓在長安的手下馬上開車去找上了那位老苗,想看看對方能不能給出什麼路數來,等到了午后,一輛車開了過來,扶九接的人到了,從車里下來的是個年逾古稀的老者,佝僂著肩膀穿著麻布褂子,走起路來的的時候腳下麻利的,見到扶九就拱了拱手問了聲好。
扶九回了一禮,說道:“麻煩您了邱先生,這是我一位朋友,偶然間招惹上了苗疆的人,家里人被下了蠱,大過年的請您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
王長生站起來很誠懇的鞠了一躬,嗓子有些干嘶啞的說道:“大恩不言謝。”
這位邱先生擺了擺手,風格利索的,直接說我先看看人吧,王長生領著他來到炕頭前,指了指躺著的王寶久和林楊花還有王長蓉,邱先生一看臉頓時就僵住了。
“你怎麼了招惹上了他們?”老苗邱先生不可置信的看著王長生問道。
王長生的心了,著拳頭說道:“有些前因,迫不得已”
老苗嘆了口氣,似乎頗為頭疼和難以開口,扶九皺眉問道:“老邱,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嘛?”
王長生抿了抿,現實可能要比他預計的腰復雜和難了很多,從對方的表上就能品出來,下蠱的這人來歷似乎頗為不簡單,但這事你后悔也晚了,怪也怪不了別人,因果是他自己主接過來的,如果不是心念慧大師的那串手珠,他恐怕也不至于去為徐家出頭了。
老苗背著手,在屋子里踱著步子,片刻后看向王長生和扶九有很確定的語氣說道:“很麻煩,你們招惹的可不是尋常的苗人”
扶九淡淡的說道:“要論不尋常,其實我師門也還可以。”
老苗搖了搖頭,說道:“你的師門我又不了解,無權評判,但下蠱的這個我恰好了解一些,也知道一點底細,但了解的也可能不是全貌”
“行,你說說,我們聽聽看……”
從老苗邱先生里訴說出來的是個很久遠和神的苗寨,這里的苗人既不是傳統常見的黑苗,紅苗和青苗,而是人數最為稀但卻統最純正的巫苗(此和以下純屬杜撰)他們這個苗寨在苗疆連綿不絕的十萬里大山中,大概在云貴界一帶,幾乎很有外人踏進,寨子里始終都保持著最正統的苗人生活方式,除了做巫苗以外他們還自稱為巫門,供奉遠古巫神蚩尤為祖先。
“那個苗寨你在版圖上都很難找得到,因為從來都沒有記載過,甚至都可能沒有納苗族的人數統計里,他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自給自足,秉持著祖先的訓誡,那就是從不與外有任何的紛爭和糾葛”
王長生頓時冷笑著說道:“那這個巫苗可能是要讓他們的祖先失了”
邱先生皺了皺眉,沉默半晌后點頭說道:“也有可能是時代在變,人心也變了,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個巫苗的寨子太神了,其他的苗人都不是很了解”
扶九問道:“那您是怎麼知曉的?”
老苗邱先生指著王寶久上的那道黑線,說道:“也是偶然,我很小的時候還在苗疆沒有出來,大概是在四幾年左右,靠近湘西附近有個苗寨離我們村并不是很遠,當時有個年輕人途徑那個寨子時不知為何和他們發生了矛盾,其結果就是此人被下了蠱,沒過多久就暴斃了,在那個兵荒馬的年代,死人什麼的太正常了,特別還是在深山里面,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大概過了不到半個月左右,那個寨子突然之間里面所有的人都在一夜間死了,是悄無聲息的死了,死后兩天左右才被人發現,當時他們的上中的全是這種蠱……”
老苗邱先生說當時那村子里的人都死了,不管男老不說,就連牲畜都沒有留下一只,很完的詮釋了什麼做團滅,幾乎所有的人全都是一個死狀,尸上千瘡百孔鮮從創口上流出,土地都被染紅了,但是他們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就好像全都是在頃刻間死去了一樣,這些尸還有個共同之就是他們的口上都有一條黑線,特別的黑,看一眼就會給人一種很空的覺。
老苗指著王寶久的膛說道:“喏,就是這樣。”
王長生的臉白了白,他強自鎮定住,扶著桌子咬牙問道:“那您知道,那個巫苗所在的寨子在哪里麼?”
“大概是苗疆在云貴的界,據說有一條河蜿蜒而過,他們的寨子在一高山的山頂上,除此以外就不清楚了,畢竟沒有人去過那里,也沒有人敢去……”
扶九問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邱你知道解這蠱的方式麼?”
老苗搖頭說道:“蠱這中東西你們可能不太了解,這麼說吧,一千種蠱就有一千種解蠱的方式,有相通之但沒有相同的解蠱之道,每個人下的蠱也只有下的人自己知曉解的方式,或者除非是解也就是把中蠱的人的蠱蟲直接絞殺了,但他們中的都是本命蠱,而且還是三個人,你這邊一下蠱的人那邊就知曉了,他能在第一時間連通他們的蠱蟲,救了一個死了兩個,值麼?”
扶九嘆了口氣,說道:“難就難在了這里啊。”
王長生的臉一白再白,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王寶久,林楊花和王長蓉,不管放棄誰他能接得了?
“麻煩了,老邱”扶九拱了拱手。老苗搖頭說道:“沒什麼麻煩的,我的意見就是,他們既然沒有當場要了這三人的命,那就應該是有所圖的,所以人家要什麼你們最好就答應什麼,以此來換回他們的安危吧。”
王長生當即點頭說道:“我走一趟苗疆。”
“你要是去的話,我告訴你我們村子的地址,你可以去里面找人問問,也許我走的這些年有人會知道巫苗的寨子在哪”
“謝了,邱先生”王長生誠摯的點頭說道。
隨后,老苗離開前把他們村子的地址留給了王長生,他這邊一走,扶九就皺眉問道:“小七,你去了的話,恐怕就得是有去無回了,他們未必會放過你,明擺著就是要你去償命的。”
王長生抿著反問了一句:“師兄,我有的選麼?”
扶九頓時無言以對,這種事不管放在誰上確實都沒有第二個選項,他就說道:“我陪你走一趟,或者你另外幾位師兄過去也行,也能有個照應。”
王長生擺手說道:“觀里的師兄不用,我自己可以應付”
扶九張了張,就沒再勸他了,他是了解王長生的,這個師弟盡管年齡最小但絕對是脾氣最剛和最倔強的那個,認準了的事他們師傅和師叔都勸不過來。
扶九當下就語重心長的拍著他的肩上說道:“你去也行,萬事小心,家里這邊給我我會在村里守著的,不過師兄有句話代你,我們可以付出一些代價進行償還,但適可而止,他們真要是一點顧忌都沒有的話,你可以告訴對方,你若是有什麼差錯人要是回不來,玉虛峰昆侖觀必定傾巢而出,讓他們犬都留不下一只,哪怕是死了連回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王長生笑了,輕聲說道:“我已經告誡過來人了,讓他心里有點x數。”
這天下午,王長生就從長安啟程趕赴苗疆了,扶九留在了家中照看。
年味正濃,王長生獨自踏上了去往苗疆的路,他人是在當天晚上就抵達了苗疆附近的一機場,然后打了一輛出租到了一雷山的小縣城稍作休整,他采辦了很多的補給,背上了包,因為往后多天他一頭扎進山里后,不知多久才能再出得來了,至也有可能是一去就十天半月的。
隔天一早,王長生在雷山雇了一輛車進山,老苗邱先生給的地址是在一做同南村的苗寨,從雷山趕過去的話一路都是盤山公路大概得要兩個多小時左右,這山村就是邱先生的老家,同樣是個與世隔絕的苗村,不過也被漢化了很多。
上午十點左右,王長生就到了同南,下車后打聽了一下就來到了一座吊腳樓,這是村長的家里也是邱先生的叔叔,是個年近八十的老人,王長生見到他后就和對方介紹了下,提了邱先生的名字,然后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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