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吉普車一溜煙便消失在茫茫夜中,夏雲傑心裏有著一莫名的失落。
「剛才那人是誰呀?好像是一位耶!」沈麗緹拖著行李箱,走到夏雲傑邊,順著他的目朝吉普車開走的方向去,滿臉好奇地問道。
「公安局局長。」夏雲傑收回目,有些煩躁地隨口回道。
「不願意就不要嘛,吹什麼牛啊?公安局局長,你乾脆說市委書記得了。不過,我還是佩服你的,這大晚上的竟然還有開車子送你回家。看來大師忽悠的本事又長進了。」沈麗緹白了夏雲傑一眼道。
倒沒像秦嵐一樣誤會夏雲傑和有什麼曖昧關係。
實在是在沈麗緹眼中,夏雲傑就一打工的窮小子,能認識一個開北京吉普的漂亮人已經很牛了,哪還可能有什麼曖昧關係。
「今天回來早的,晚上吃了沒有?」夏雲傑今天沒心跟沈麗緹拌,一邊隨手拉過手中的行李箱,一邊隨口問道。
「還沒呢。你呢?咦,不對呀,現在才七點半呢,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沒記錯的話,前幾天你剛休過呀。」沈麗緹先是搖搖頭,然後突然想起夏雲傑這個時候不應該在這裏,不由得驚訝道。
「失業了!」夏雲傑丟下一句話,拉著行李箱便往小區里走。
「失業了?怎麼回事?得罪客人被老闆炒魷魚了?」沈麗緹見夏雲傑說自己失業了,急忙追了上去,關心地問道。
夏雲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只管往租住房走去。
沈麗緹見狀以為夏雲傑失業心不佳,卻不知道他是因為秦嵐的誤會和突然離去而到心煩,沒敢繼續追問,而是跟上幾步寬道:「失業就失業,此不留人自有留人,況且以你夏大師的本事在哪裏還混不到一口飯吃呀。大不了,姐我養你一段時間。」
雖然知道沈麗緹誤會了自己,但見一向以來喜歡跟自己鬥的沈麗緹突然轉子寬自己,甚至還說出那麼仗義的話,夏雲傑心裏倒是到一陣溫馨,心裏的煩惱也不知不覺中散了去,笑笑道:「這可你說的,那這段伙食費可都要你包了。」
「沒問題,晚上姐先帶你去吃一頓好的。」沈麗緹拍著滿的****豪爽地道。
夏雲傑聞言忍不住吃驚地看著沈麗緹。雖說沈麗緹是位空姐,收不菲,但夏雲傑知道貌似家裏經濟出了點問題,所以手頭也不寬裕,平時也都是比較節儉的,沒想到今天自己一說失業倒是突然間變得大方起來。
「幹嘛這麼看著人家?沒見過啊?」沈麗緹見夏雲傑盯著看,沒來由地俏臉一紅,然後瞪眼道。
「倒是見過,就是沒見過這麼大方又好心的!不過事先聲明,雖然我現在失業了,但我是不賣的。」夏雲傑現在心已經差不多調整過來,見沈麗緹瞪眼,故意一臉警惕地道。
「切,就你這瘦胳膊瘦的樣子,送給姐姐都懶得要。」沈麗緹聞言馬上一臉不屑道。
「那我就放心了。那晚上去花中城一頓吧!」夏雲傑先是做出一副大大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接著又獅子大開口道。
「花中城?你想得!龍翔大排檔,你吃就吃,不吃拉倒。」沈麗緹這時已經看出來夏雲傑這小子抗擊打能力強,這次失業似乎並沒有對他那「弱小的心靈」造多大的傷害,聞言毫不客氣地道。
「小氣!」夏雲傑不屑道。
「再說我小氣,晚上你親自下廚。」沈麗緹馬上道。
「好吧,你很大方。」
「這還差不多!」
「……」
當夏雲傑和沈麗緹在鬥時,秦嵐已經開著的北京吉普上了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
本來絕境逢生,柳暗花明,秦嵐現在應該很高興才對,但不知道為什麼,從離開夏雲傑那一刻,心裏卻莫名有一淡淡的憂傷和失落。
沈麗緹那張年輕漂亮的臉蛋,那高挑婀娜的材,不時在眼前閃過。
「嵐姐,你別誤會,是我合租……」離去前夏雲傑解釋的話不時在耳邊響起。
秦嵐當然相信夏雲傑的話,知道夏雲傑不會對說謊,但人的直覺告訴,兩個年輕的男住在同一屋檐下,肯定有故事,況且他們又都是那麼的年輕,站在一起郎才貌,是那麼的和諧登對……
「秦嵐你究竟怎麼了?難道這樣不正好嗎?莫非你還真準備和雲傑發展男關係不?老天,他只是個二十歲的大男孩,而且他還只是個酒吧服務生,難道你瘋了嗎?竟然為這件事糾結,你們兩人會有可能嗎?」秦嵐雙手握著方向盤,腦袋使勁地甩了甩,似乎想把之前自己那個荒唐的想法給甩出腦袋去。
但從那天早上醒來,著子看到他那一刻起,夏雲傑就已經「魂不散」地纏上了。這是一位把從那一晚萬丈深淵中拯救出來的男人,這是第一位看過子的男人,這也是第一位擁抱、親吻的男人。
雖然這一切看起來都近乎荒唐,但這些事確實發生了,想把他甩出腦袋卻又談何容易?
最終還是一個電話讓秦嵐暫時忘了去想夏雲傑。
電話是現在在省委黨史研究室的同事打來的。這場上的事本來就沒有什麼可言,誰升誰降的消息向來傳得比火箭還快。
就這麼短短的功夫,有關秦嵐工作要調的消息已經在省委黨史研究室里傳了開來,而且連趙書記親自問起的事這樣的消息也悄然傳開。
電話無非是說些恭喜的話,畢竟公安部門的實權比起黨史研究室大了許多,指不定哪天就得求上秦嵐,自然要借這個機會打好關係。
接下來,一路上秦嵐的電話就沒停過,基本上都是黨史研究室的,也有公安廳的老人打來的,以至都沒時間再去思考夏雲傑的事。
到了海州市之後,秦嵐就更沒時間想夏雲傑的事了。
因為一到海州市馬上便投了四的打聽之中,因為這件事不僅涉及到自己未來的終幸福,工作等事宜,而且憑場上的敏銳嗅覺,秦嵐認為這件事很有可能還會影響到二叔的仕途前程。
事果如葉主任說的,不僅於一涵和呂東義被紀委的人直接帶走,還有好幾個相關聯的人在他們之後也被帶走,顯然紀委的人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所以作才會這麼大。
證實了這些消息之後,秦嵐幾乎沒有任何耽擱便給父親秦亦遠撥去了電話。
呂東義和於一涵,一個是呂浩雲的長子,呂家重點培養的接班人,一個是呂雲浩圈子裏分量很重的高,他們的被抓,秦嵐覺得有必要第一時間通知父親。
畢竟父親是個老機關,場的門門道道他懂得比多多了。
「打電話過來幹什麼?還好你二叔他沒事,要不然我就……」電話一接通就響起秦嵐父親秦亦遠又又恨的聲音。
「哥,你這是幹什麼?秦嵐又沒做錯,這事也怨不得。把電話給我。」不過秦亦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弟弟秦亦臻給搶了去。
「二叔你回來了!」聽到二叔的聲音,秦嵐不驚喜地了起來。
對於這位二叔,秦嵐還是很敬佩的。這次家中雖然所有人都紛紛開口勸嫁呂家,只有二叔沒有開這個口,而是把選擇權留給了。
「是啊,回來了。孩子你還好吧?這些日子肯定苦了你吧,二叔也矛盾啊,所以一直沒給你打電話,其實我是應該打個電話給你的,應該告訴你我們秦家不需要這樣的屈辱,你不會怪二叔的自私吧?」秦亦臻聽到侄驚喜的聲音,忍不住鼻子有些發酸道。
「不怪!不怪!是我不好,是我自私。」秦嵐急忙道,眼淚卻忍不住滾滾而下。
「好了,現在大風浪已經過去了,你也不必再煎熬了。」秦亦臻萬千慨道。
「真的嗎?呂雲浩他們不再……」秦嵐聞言驚喜道。
「哼!你二叔我行得正坐得直,他呂雲浩不過是藉機報復而已,現在上面有領導出面說話,他自然不敢再來。」秦亦臻說道,只是說這話時,他心裏卻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上面會有人為他發話,甚至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究竟是誰發話。
「啊,那麼說,我的事也是因為上面領導出面說話了?不對,這不可能,我才多大的!他怎麼可能知道我?」秦嵐先是條件反地想到自己,不過馬上又覺得這不可能。
「什麼你的事?你那邊難道也有什麼變?」秦亦臻聞言驚疑道。
「是這樣的二叔,剛前段時間我又被調到了省委黨史研究室工作,但今天突然聽說省委趙書記替我說了話,不僅如此,我們省的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於一涵,還有呂東義等人也在今晚被紀委帶走了。」秦嵐簡單扼要地把事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