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從桌子底下踹他一腳：“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看因惱臉頰漲紅，姜沛牽笑笑，不再逗：“吃吧，一會兒涼了。”

　吃了面，姜沛和楊舒一起把廚房收拾干凈。

　墻上的掛鐘已經指向晚上十點鐘。

　兩人沒什麼流，不約而同地先去洗澡。

　楊舒去臥室洗，姜沛進了客廳的洗手間。

　楊舒洗得慢，還泡了個澡。

　出來時姜沛穿著浴袍在床頭倚著，正隨意劃著手機。

　聽到浴室開門聲，他抬眸看過來，目灼灼，像死死盯著向他走來的獵。

　楊舒剛走至床邊，手腕被他扯住，整個人跌至的床上。

　他順勢欺過來，臉埋在頸窩輕輕嗅著，繾綣悅耳的聲線漫進耳底：“好香啊。”

　細的吻落下，他的手稔地卻解睡袍腰間的系帶。

　夜已經深了，小區一片靜謐。

　外面客廳的燈沒關，墻上掛鐘一分一秒地走著。

　時針從十點走到十一點，最后又指向十二點。

　臥室里的靜不時傳來，到很晚才停歇。

　楊舒最后懶得彈，是姜沛抱去洗的澡。

　重新躺回床上，只想立刻閉上眼睡覺，不要再被人打擾。

　姜沛從浴室出來后沒走，上仍穿著浴袍。

　楊舒懶懶睜開眼皮：“你還不走？”

　姜沛在床沿坐下，雙手撐著床褥傾過去。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楊舒攥著被子瞪大眼睛，心升起不好的預：“你不會還來吧？”

　姜沛笑了聲：“不是，跟你商量個事。”

　楊舒：“？”

　“今晚我留這兒。”

　“？？？”

　楊舒想都不想，果斷拒絕，“不行，我們之前約定好的，不在一起過夜，你想違約？”

　姜沛指指自己：“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那你怎麼過來的？”

　“當時找的代駕，現在都過十二點了。”

　楊舒正想說過十二點也能找代駕，話到邊，聽姜沛又道：“上次你喝醉，我也是收留過你的，你不至于無到這麼晚還非把我趕走吧？外面很冷，我還醉著呢，不能吹風。”

　楊舒確定他今天晚上喝了酒，不過從剛剛的瘋勁來看，姜沛分明一點沒醉。

　折騰的時候清醒，如今結束了在這兒跟裝可憐。

　楊舒覺得他八是今天犯懶了，覺得外面冷不想跑，所以厚著臉皮想賴家。

　姜沛確實收留過一晚，他今晚想留這兒也不是不行。

　楊舒思考過后，開口：“那你去睡客廳沙發。”

　“睡沙發？”姜沛似乎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頓了頓，不太滿意地道，“就你家沙發那個長度，我這高容不下吧？”

　“誰讓你長那麼高的？”

　“……”

　楊舒租的這套房本來就是適合單人士的，客廳和主臥面積大一些，還有個沒有床的小書房。

　腦子里想一圈，確實沒有能容納姜沛的第二間臥室。

　之前說好不一起睡覺的，現在他突然留下，一起睡楊舒也不習慣。

　“只有沙發能睡，你不滿意你就找代駕。”

　這次態度堅決，姜沛頓了頓，索不跟磨了：“行吧，我今晚勉為其難去睡沙發。”

　楊舒太累了，實在不想彈：“被子你自己去拿。”

　姜沛看一眼，起去帽間拿了床被子。

　從臥室出去時，背后楊舒道：“我困了，要睡覺了。”

　這是讓他不要再進來的意思。

　姜沛笑笑，回頭：“睡吧，不吵你。”

　他出去后，臥室的門關上。

　楊舒是真的困，打了個哈欠，關掉室的燈。

　-

　姜沛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打開手機，看到梁雯兩個小時前有發微信語音給他。

　他約記得手機確實震過。

　當時楊舒提醒他手機上有消息，他吻著說先不管。

　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發來的。

　姜沛點開語音，把聲音調低了點。

　第一條是說姜公司都已經放年假了，問姜沛什麼時候放假，讓他到時候回家過年。

　大概因為姜沛遲遲沒回復，第二條開始，梁雯的語氣逐漸暴躁：

　“都怪你不爭氣，你妹妹給你和楊舒制造那麼多機會，就愣是半點進展都沒有。我聽說楊舒平時過年都一個人，還想著讓來咱們家過年呢，人家也不肯來。”

　“你說說你，天天就知道忙工作忙應酬，自己的就完全不放心上。舒舒多好的姑娘啊，長得漂亮，又優秀，格也好，怎麼就不能發展發展了？你要是跟能談，過年不就領回來了嗎？”

　姜沛關掉聊天界面，回頭看向臥室的方向。

　他又想起今晚看到在客廳睡覺，問是不是想生病去醫院過年時，口而出的那句：在哪不都一樣。

　獨自在客廳坐了會兒，他起關掉客廳的燈，打著手電筒回沙發躺下。

　-

　楊舒今天晚上睡得很快，關掉燈不多久便了夢。

　前期睡眠很好，后來逐漸有些不適。

　大概是晚上吃了面的緣故，迷迷糊糊間覺得口干舌燥的，特別想喝水。

　就連在夢里都在四找水喝。

　醒之后，打開燈看了一眼時間，才剛凌晨三點半。

　雖然困得眼睛都不想睜，還是掀開被子下了床，準備去廚房里找點水喝。

　睡這一覺醒來，已經忘記了姜沛住在家的事。

　直到打開客廳的燈，看到床沙發上躺著一個男人，才想起這茬。

　他個頭太高，家里沙發的長度本不夠，彎以下的位置都搭在外面，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這還不如找個代駕回自己家好好睡一覺呢。

　楊舒十分不能理解地搖搖頭。

　姜沛睡眠淺，客廳的燈一亮他睫幾下，睜開眼，對上楊舒的目。

　他目里還帶著被吵醒的惺忪倦意，有些遲鈍地靜靜著。

　楊舒停在那愣了兩秒，指指廚房：“我起來喝點水，你繼續睡吧。”

　說著淡定轉，走向廚房。

　家里沒熱水，昨晚忘了燒。

　楊舒實在太，直接打開冰箱取了瓶純凈水。

　要擰開蓋子喝時，那瓶水被一只大掌無奪走。

　楊舒回頭，不滿地看著他。

　姜沛淡著張臉，把那瓶水倒進熱水壺里，點燒水的開關：“大冬天的，你喝冰箱里的水？也不知道平時一個人怎麼照顧自己的。”

　楊舒本來就有點起床氣，此時盯著燒水，煩躁地了下發干的。

　姜沛瞥一眼，手在散著長發的頭頂了把，安的語氣道：“一會兒就好。”

　楊舒因為他的作，脊背僵滯了一瞬，抬起頭。

　頭頂燈搭在他臉上，他耷拉著眼皮，濃的睫很長，在眼瞼下方留下淺淺的翳。

　他打了個哈欠，臉上帶著倦，明顯是沒睡好，但還是認真盯著顯示上水的溫度。

　熱得差不多了，他摁掉開關，端起水壺。

　在廚房掃一圈沒看到杯子，他道：“杯子在客廳。”

　楊舒還怔愣著，手被他牽起，拉著往外面走。

　在沙發上坐下，姜沛把水杯遞過來：“水溫剛剛好。”

　楊舒捧起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停下來時大口呼吸著，憋得缺氧了一般。

　姜沛被的樣子逗樂，淺淺笑了聲：“又不跟你搶，不會慢點兒？”

　他指腹過來，幫拭去角的水痕。

　楊舒轉頭看向他，眨了眨眼，兩人間氣氛有些說不出的曖昧。

　姜沛第一次住在這兒，兩人之前還沒這麼安安靜靜相對而坐過。

　深更半夜，室靜悄悄的，連電視的聲音都沒有，連呼吸似乎都變得格外明顯。

　楊舒有些不自在，把水杯放茶幾上：“我回去睡了。”

　剛起，手被男人溫熱的大掌握住。

　姜沛跟著起，了的指腹，商量的語氣道：“這里睡不好，讓我進屋行不行？”

　楊舒遲疑了一瞬，看向墻上的時間。

　離天亮也沒剩幾個小時了，他明天還得上班呢。

　現在再讓他回自己住，顯然也不合適。

　楊舒沉默兩秒，點頭：“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姜沛終于松了口氣般，臉上有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