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通道:「不遇到正好啊,遇到狼可不是什麼好事,有時有你見到一匹狼,覺得沒事,諸不知這一匹狼便可能引來一群狼,它會跟著你,在最適當的地方召喚同伴一起攻擊,所以,就算遇到一隻狼,也絕對是很恐怖的事。咱們沒遇到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胖夥計道:「是啊,姑娘,咱們現在還在沙漠戈壁邊上,待進到了戈壁里,便會看見狼了,遠遠地跟著,那眼睛啊,碧綠碧綠的,特嚇人。」
武娘道:「一箭死不就完了嗎?」
高個夥計道:「狼狡猾得很,它不會靠近你的,它甚至知道你的弓箭能多遠,就在你夠不著的遠跟著。如果是獨行的客商,它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從後面接近你,然後把前爪搭在你的後背上,等你轉頭瞧的時候,就一口咬斷你的嚨!很恐怖的!」
武娘臉有些蒼白,勉強笑了笑。
旁邊胖夥計見武娘被嚇著了,瞪了高個夥計一眼,道:「你嚇人家姑娘做什麼?——別怕姑娘,人怕狼三分,狼怕人七分!除了狼群,單獨一隻狼一般不會主咬人的,除非它得狠了。」
「那……我怎麼知道它是不是得狠呢?」武娘道。
眾人一聽都笑了,胖夥計也笑道:「這個簡單,遇到狼了,你千萬別跑,你一跑,狼鐵定會追上來咬你,你就站在那盯著它,狼也會瞧著你,就看誰能堅持得住了,一般說來,盯得片刻,狼都會轉走開的,如果你發現這隻狼老盯著你不走,那就是得很了的。」
「那該怎麼辦?」武娘張地問道。
「抄傢伙跟它拼了啊,這狼啊,是銅頭麻桿,鐵尾豆腐腰,打狼別打腦袋,它腦袋得很,他的弱點在腰和,腰跟豆腐似的,一砸便斷,一打便折,所以要朝這兩招呼,不過,狼也知道它自己的弱點,輕易不會讓你打中的,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武娘抱住左的胳膊,莞爾一笑道:「我爹本事大,我跟著他,遇到狼也不怕!」
這些人都不知道左到底如何,見他文質彬彬的一個遊方郎中,最多會些花拳繡江湖把式而已,便都笑了。
海通一拍脯道:「姑娘放心,我們是常年在沙漠里走的人,遇到狼多了去了,從來沒有出過危險,這一趟不會有事的。」
武娘喜道:「正是,幾位大哥看著就是有本事的人,我和我爹跟著你們過沙漠,有你們護著,那就什麼都不怕了!」
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眼神中又滿是期待和信任,頓時讓場中男子個個直了腰,覺自己儼然已經了護花使者。不管如何,也要護得這的姑娘周全。
吃完飯,收拾停當,騎上駱駝,繼續往沙漠深進發。
到了下午,太就躲進了厚厚的雲層中,氣溫立即降了下來,到傍晚時分,寒風跟毒蛇似的往人里鑽,不管穿得多厚,都擋不住這刺骨的寒風。
左不怕寒冷,武娘可不行,儘管已經裹著厚厚的貂皮,外面還罩著一件狐皮大氅。頭上戴著厚厚的虎皮氈帽,還有白狐圍脖裹著臉,只出一對漂亮的大眼睛,卻還是凍得簌簌發抖。
左驅駱駝靠了過去:「很冷吧?要不要再加一件袍?」
武娘凍得牙齒咬得格格響,搖頭道:「不用,太冷了……穿多厚都抵不住……」
左道:「這麼怎麼辦?」
武娘抱著雙臂,瞧著左,涎著臉道:「要不,爹抱著我吧,這樣兩個人都能暖和一些。」
左笑了,輕舒猿臂,攬住武娘的小蠻腰,輕輕將抱了過來。解開自己的大氅,將裹住,然後環腰把抱。
武娘依偎在左的懷裡,很快便暖和起來了,喜道:「真好,爹可真暖和!」
海通等人見這麼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在父親懷裡撒,偏生又是這麼自然,不住都出了會心的微笑。
天慢慢黑下來了,海通果然對沙漠很悉,據腳程便知道在哪裡歇息,就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他們來到了一小山坡下宿。這裡有一塊小小的山壁,可以擋住寒風。
夥計們很快搭起了幾頂帳篷,進了帳篷里各自吃乾糧當晚飯。
本來給左和武娘各自搭了一頂帳篷的,武娘說太冷了,非要跟左住一個帳篷,左只好由。
從袋子里取出的牛梆梆的能砸死人,饅頭也凍得咬不,只能掰碎了泡水喝,水袋的水也部分結冰了,放在地上踩碎,然後才能倒出水來。
對於長年累月在沙漠戈壁上行走的行商來說,這些苦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武娘這皇帝的才人娘娘來說嗎,便不是好對付的了,雖然武娘小時候也吃過不苦,但是畢竟過去那麼多年了,一直在福,再回頭吃這種苦,便覺得很難以接了。
瞧著武娘端著覆滿小冰塊的白面饅頭泡牛,著脖子愁眉苦臉的樣子,左不知怎麼,覺得有些心疼,就好象是看見自己兒在苦一樣。
這種親的覺立即讓他心生警覺,絕不能讓這種覺滋生下去,否則,到時候自己會下不了手殺掉的。
左便低著頭開始吃碗里的冰水泡饅頭牛,他在西域十五年,這種荒漠嚴寒氣候早已經習以為常,比這更苦更難吃的東西都吃過,相比起來,這已經是味了。
眼見左眉頭不皺地吃了碗里的泡饅頭牛,武娘覺得自己太貴了,除了這玩意,還真沒有別的什麼能吃的東西,沙漠里也沒有可以燒的東西來升火燒熱水,便把銀牙一咬,閉著眼睛著頭皮開始吃了起來。
終於,武娘將一碗冰水泡饅頭牛吃了一半,肚子覺得冰冰涼,再也吞不下去,便搖頭說不吃了。
這工夫左已經鋪好了鋪蓋,出去方便回來,鑽進了被窩裡。
武娘也想小解了睡覺,開一點帳篷的門簾往外看,只見外面天昏暗,寒風刺骨,不住阿嚏打了個噴嚏,回頭看了看左。黑夜裡也看不真切,但能估計他已經進了被窩裡了。
總不能不小解就睡覺吧?半夜裡憋不住還得出去,與其半夜出去,還不如現在出去。武娘著頭皮鑽出了帳篷,四周看了看,月過厚厚的雲層,四周的沙丘只能看見一個剪影,只有天空稍稍灰亮一些。
回頭看了看幾頂帳篷,黑漆漆的,聽不到說話聲,想必都已經睡下了。
著石壁,一點點往外走。走出老遠了,又回頭看了看帳篷,已經看不見了。
不敢再往前走,生怕黑夜裡突然會竄出什麼恐怖怪來,便在一塊石壁角落下的灌木後面方便了,提了子,一邊系著腰帶一邊張地快步往回走。
突然,猛地站住了,因為看見了兩簇亮在黑夜裡,直勾勾盯著。那亮是碧綠的,放著寒!
狼!
嚇得全發抖,下意識想轉跑,可是沒有,狼堵住了回去的路,轉跑的話,這黑夜裡能跑到哪裡去?絕對不能慌,慌只會讓自己喪命!
記得中午吃飯的時候,聽夥計說過,遇到狼絕對不能跑,否則死路一條,只能面對面跟它盯著,一般況下,狼會自己走開的。
武娘立即直了腰,兩手提著子,一不,死死盯著那兩隻碧綠的。
盯得片刻,果然,那了,卻分散了兩,飄啊飄的,分散開來,慢慢消失了。
狼的眼睛怎麼會分開?武娘狐疑地想到,提著子往前沖了幾步,卻什麼都沒看見。
莫非是鬼火?
武娘心中冒出這個念頭,讓骨悚然!
鬼火也就是磷火,這塊山崖下面以前曾有一些行商和其他企圖穿過沙漠的人,因為糧盡水絕,死死在這裡,骨頭裡含有的磷與空氣中的水份反應生的可自燃的氣磷化氫,自燃而碧綠,能隨風移。
若只是狼,因為不遠就有左他們,武娘還不是特別的害怕,但是發現不是狼,而是鬼火之後,古人不知道鬼火這種自然現象生的原因,還以為真的是鬼魂,當真嚇得寒都豎起來了。腳也不會了,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鬼魂!——還有比這更讓人驚恐的嗎?
便在這時,就聽到遠傳來左焦急的聲音:「娘!娘你在哪裡?」
武娘彷彿殭得到了鮮,一下便能了,拔就跑,朝著聲音衝去,便看見左站在帳篷前張。
武娘縱懷,抱著左,全抖得篩糠似的:「鬼!有……,有……,有鬼!」
聽到呼喊聲,其他幾個帳篷的人也都出來了,忙圍攏過來:「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有鬼!……那邊……那邊有鬼火!」
這些人不怕狼,卻也都是怕鬼的,聽了嚇得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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