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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倔強、脾氣暴躁而又言出必行的熊廷弼做出的承諾和保證,做為熊廷弼老對手的努兒哈赤一家當然相信,但超級大漢至上者張大爺說出的話,為建奴的皇太極兄弟就有些提心弔膽了。不過提心弔膽歸提心弔膽,事到了這個地步,留給皇太極兄弟考慮的時間和選擇的餘地都已經不多了。
「八哥,海水在退了,快決定吧。」眼看著海水打著捲兒飛快退下,對岸的明軍將士拳掌躍躍試準備砍人頭換銀子,皇太極卻到現在還沒拿出決定,皇太極唯一在世的弟弟賴慕布急得滿頭大汗,拉著沉默不語的皇太極袖子焦急說道:「八哥,你快說話吧,到底是投降,還是和蠻子拼個魚死網破?」
「大汗,請下令吧。」殘餘的幾員建奴將領也焦急的懇求道:「最多再有半柱香時間,海水就要全部退完了,蠻子就也該攻上打漁山來了,到底是戰是降?請大汗示下!」
賴慕布和建奴將領們都急了熱鍋上的螞蟻,可他們並不知道的是,表面看上去平靜不語的皇太極心裏其實比他們焦急百倍,死活下不定這個攸關建奴殘部生死存亡的決心——這個決定如果做出了,不管是投降和是死戰,建奴都永遠沒有後悔的餘地了。而就在皇太極心如麻遲疑難定的同時,暫時保護了建奴三個時辰的大海水則在毫不停歇的洶湧退去,海平面越來越低,打漁山通往大陸的淺灘已經有幾都已經出了陸地。
「海水退完了!」終於,保護了建奴半夜的海水終於退完,大路已經可以直上打漁山,皇太極卻還沒有拿出決定。無可奈何之下,又冷又凍了一夜的建奴將士只得拿起殘缺不全的武,準備迎接明軍鋪天蓋地襲來的攻勢。也就在這時候,佟養忽然了起來,「大汗,快看,有人打著白旗過來了!」
「張好古小蠻子又派使者過來,難道他真的有心招降我們?」皇太極心中升起一線希,抬頭看去時,果然看到明軍陣中行出一騎,手打白旗正向這邊小跑過來,待到那騎行到近前,皇太極兄弟終於看清,前來招降那個明軍使者,赫赫然就是他們的堂哥阿敏。
「老八,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阿敏大道:「張好古大人與熊廷弼大人已經一起折箭為誓,只要你帶著真殘部將士放下武歸降,那麼他們絕對不會殺害任何一名真將士,就連老八你,也不過是陪著張好古大人到大明京城審而已!」
「老八,你沒有時間了。」許久不見皇太極回答,阿敏又大道:「我數到十,你要是還在執迷不悟,那麼對不起,我也救不了你了!還有真的將士們,你們也聽清楚了,皇太極如果堅持不降,繼續想拉著你們陪葬,那麼到了大明將士攻上打漁山的時候,你們只要放下武跪地投降,大明軍隊照樣不會殺害你們,將來你們也能回到建州老家與家人團聚,接我的管轄治理!如果有人生擒皇太極來降者,另有重賞!現在,我開始數了,一!」
「二——!三——!四——!」阿敏數得並不慢,大約每隔五秒數上一聲,聽到這仿若閻王催命的數數聲音,殘餘的建奴將領士兵個個全抖,握著武的手泌滿冷汗,無數道目,也全部轉移到了打漁山山頂的皇太極上。
「五——!六——!七——!老八,我絕不是開玩笑,我數到十,你還不降,我馬上回頭就走!」阿敏的吼聲音越來越大,皇太極的心臟卻越來越冷,頭一次後悔不該繼承建奴偽汗汗位,承擔如此巨大的責任。
「八,九!老八,只剩下最後一下了!」阿敏瘋狂大吼道:「你真要拉著這麼多將士給你陪葬?你以為你還有希?不要頑固了,為了真的將士和他們的父母妻兒,決定吧!我要數了,我就要數了——!」吼著,阿敏舉起一支手臂,慢慢落下…………
「打白旗,投降吧。」皇太極長嘆一聲,發出命令,但說完這六個字后,皇太極已是淚流滿面,因為皇太極非常清楚,他做出這個決定之後,今後包括自己兄弟在的殘餘建奴將領士兵,都將為張大爺的砧上、階下囚,生死存亡,再也不能自主了。而當賴慕布急不可耐的打出早已備好的白旗幟瘋狂揮舞時,打漁山上的建奴殘軍隊伍中和海岸上的明軍隊伍中,同時發出一陣驚天地的驚聲,建奴士兵將領是嚎啕大哭著放下武,跪在地上向明軍投降,明軍將士們則歡聲雷,無數將領大笑著擁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公元一六三零年十二月十九日清晨六時正,大明天啟十年十月三十清晨卯時二刻,偽金第二任偽汗皇太極率領建奴殘兵敗將放下武,向大明北伐大軍投降,至此,建奴十四萬五千大軍全軍覆沒,歷時兩月的遼東決戰也以建奴偽金徹底失敗告終!歷史車的七十碼,也終於在張大爺力挽狂瀾的扭轉下,將剛興起偽金前清碾得碎!歷史,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還別說,一向對敵人歹毒無的張大爺這一次還真拿出不仁者氣度,皇太極自縛到張大爺面前跪降時,張大爺不僅沒有對這個糾纏多年的不共戴天死敵冷嘲熱諷,更沒有學項羽直接一刀砍掉皇太極,反而下馬微笑著親自為皇太極鬆綁,又親自把皇太極攙起來,微笑著親切的說道:「皇太極將軍,不必如此,只要你肯懸崖勒馬,誠心歸降,那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一定會好生招待於你。你暫且安心留下,等我凱旋迴京之時,再帶你回京向我大明萬歲請罪,我大明皇帝英明神武,慈悲民,一定不會虧待於你。」說罷,張大爺打個哈哈,笑道:「哈哈,說不定,今後咱們還會同朝為呢。」
「多謝張好古大人。」看到張大爺溫和迷人的笑容,又聽到張大爺和藹親切的話語,皇太極懸到嗓子眼的心臟終於放回肚子裏,心說只要你小蠻子不殺我,你們蠻子朝廷就講究的假仁假義假慈悲,我又是率部投降,到了你們蠻子京城,我這條老命就算保住了。哼,只要你們不殺我,我還有一口氣在,將來我們大金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狗建奴,老子要你的命!」皇太極想得正的時候,旁邊的明軍隊伍中忽然響起一個炸雷般的聲音,一個獨臂明將拔刀沖了出來,紅著眼睛沖向皇太極,狂吼道:「誰也別攔我,我要和這個狗建奴同歸於盡!」結果明軍眾將還真沒有一個阻攔,包括皇太極的堂哥阿敏在,都是把一側,任由那獨臂明將從自己邊衝過,直接撲向皇太極!見此景,建奴降兵隊伍中不由一陣大,張大爺則飛快攔到皇太極前,張開雙臂護住皇太極,大喝道:「張大炮,你有本事,就把老子砍死!」
張大炮當然不敢砍張大爺,只是含著眼淚握刀把大吼道:「張大人,請你讓開,讓末將砍死這個狗建奴,為我們戚家軍全將士報仇!九年前,就是這個狗建奴買通了漢炮手,炮轟我們戚家軍陣地,害得我們戚家軍突圍失敗,全軍覆沒!我要是不砍了他,將來到了九泉之下,我沒有臉去為國捐軀的弟兄們!」
「啪!」張大爺惡狠狠一記耳在張大炮臉上,咆哮道:「來人,把張大炮給我拿下,拖下去,二十鞭子!」旁邊張大爺的親兵一轟而上,七手八腳總算是把張大炮按在地上,搶去鋼刀,張大炮則拚命掙扎著嚎啕大哭道:「張大人,讓我殺了他!殺了他,你砍了我都行,我要給弟兄們報仇啊!」
「放屁!」張大爺一腳踢在張大炮臉上,鐵青著臉吼道:「傳我的命令下去,自此刻去,建奴軍隊不管是士兵還是將領,只要放下了武投降,服從我軍戰俘管理條例,一律不許傷害侮辱!違令者,斬無赦!聽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明軍眾將有氣無力的答應。旁邊的皇太極、阿敏、賴慕布和建奴降兵降將都暗暗鬆了口氣,趕向張大爺千恩萬謝,皇太極也重新跪到了張大爺面前,流著眼淚說道:「張好古大人,我們建州真做了那麼多錯事,傷害了那麼多大明百姓軍民,罪該萬死,你竟然還這麼善待我們,罪民都不知道該如何謝你了。」
「皇太極兄,快快請起。」張大爺又攙起皇太極,微笑說道:「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以往的恩仇就讓他隨著風一起吹散吧。你放心,只要朝鮮義州真軍隊和遼東剩下的真軍隊都放下武,跟著你向我們大明投降,我也會善待他們的,還有你們的家眷妻兒,我也不會傷害他們任何一人。」
「多謝大人。」皇太極抹著眼淚說道:「罪民這就寫信頒令,讓他們都放下武,向你的仁義之師投降。」張大爺大笑,親切的說道:「急什麼?走,先到大帳里喝酒去,我已經人準備了最好的酒宴,迎接皇太極兄你們的歸降。」
千恩萬謝的聲音中,皇太極兄弟安心的隨著張大爺進帳用宴,而張大爺也確實拿出了最好的酒菜款待皇太極兄弟,還不斷向皇太極兄弟敬酒勸杯,得皇太極兄弟眼淚汪汪,大嘆自己們向大明投降是生平最為正確的選擇。酒宴用罷,不用張大爺吩咐,皇太極就主拿起紙筆,向留守後方的幾個叔叔介紹現在的況,命令他們打開遼東所有城池的城門,向收復失地的明軍隊伍放下武投降。另外鑲紅旗岳托那邊,皇太極也去了一道命令,命令他向文龍軍隊放下武投降。張大爺大喜過,也當即頒佈安民告示,命令明軍隊伍接建奴殘部投降,並且嚴令善待俘虜,皇太極兄弟激不盡。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得知皇太極已經率軍投降之後,塔山大戰中被打散的建奴殘兵敗將也紛紛走出藏,尋找明軍隊伍放下武投降,很快的,明軍之中的建奴俘虜便超過了三萬之數。張大爺又讓明軍騰出原屬於寧遠叛軍控制的寨兒山堡壘,暫時用做戰俘營關押戰俘,派出大量軍隊看守,並且如數發放過冬和充食,明白告訴建奴戰俘準備在雅爾哈齊投降、遼東局勢平定之後再釋放他們回家與家人團聚,安定俘虜人心。與此同時,張大爺又讓自己的老丈人熊廷弼率領三萬軍隊北上遼東,逐步收復遼東失地。
「中正,你一定要答應我。」在率軍出發時,熊廷弼特意拉住張大爺的手叮囑道:「千萬不要來,放下武的建奴戰俘,已經算是我們大明朝廷的子民了,你要拿出以前在薊門、在陝甘對大明百姓的態度對待他們,千萬不要學白起,也不能學洪承疇。」
「岳父大人請放心,小婿一定謹記你的教導,善待戰俘。」張大爺拍著膛答應道。但張大爺答應得越爽快,深知婿格的熊廷弼就越不放心,一個勁只是叮囑婿千萬不要來。最後張大爺也被急了,怒道:「岳父大人,你如果真不放心,那你留下看守戰俘算了,小婿帶兵北上去收復失地。」說罷,張大爺又彎腰劇烈咳嗽起來。
「算了,還是老子去吧。」熊廷弼無可奈何的說道:「遼東的況我,冬天冷得滴水冰,你這樣的子骨到了遼東,別又把病給加重了。」說罷,熊廷弼也不再羅嗦,翻上馬,率領三萬大明軍隊啟程出發。看著熊廷弼離去的背影,張大爺長長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岳父,不好意思了,小婿怎麼都得對不起你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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