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去啊？」張清韻有些傻眼，正要發怒時，張大爺已經主舉手投降，「清韻妹子你放心，我是為了籌款賑災的公務，所以才去請楊姑娘到應天府唱曲，不是去拈花惹草。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跟著一起去監視我。」

「呸！誰願意去監視你？」張清韻板起臉呸了一口，又紅著臉說道：「不過離開京城時，父親曾經代要我監視你，免得你做出什麼有損朝廷面的事，所以我還是得去。」

乘著天還早，估計楊宛的客人還不會太多，汲取了教訓的張大爺匆匆帶上一隊東廠番子趕往吳縣古碼頭，對張大爺一點都不放心的張清韻雖然同去監視，卻死活不肯與張大爺同乘一輛馬車——主要是張清韻也怕了張大爺的咸豬手。以前被張大爺摟摟抱抱的時候，張清韻就連腰肢小腹都被張大爺了不次，那時候張清韻還以為是張大爺不知自己的兒才敢這麼放肆，所以儘管害卻不敢拒絕，後來份揭破時，張清韻才算明白張大爺是故意所為，不知不覺間不知已經被張大爺佔去許多便宜，惱之下，張清韻自然是再也不給張大爺半點機會了。

原想著現在還是正午，估計楊宛的客人還不會太多，可是到得楊宛花船停靠的碼頭仔細一看，張大爺不由傻了眼睛，碼頭邊，花船如織，彩旗如海，碼頭上，遊客如雲，攤販如鱗，幾乎把諾大的一個民用碼頭得是水泄不通。驚訝於楊宛的號召力巨大之餘，張大爺趕下車，領著侍衛進人群，開始搜索起楊宛的花船所在來，張清韻則板著臉跟在張大爺背後，一言不發。

「死我了，想不到這個時代的江南人會有這樣的市場經濟頭腦。」烈日當空，被龐大人流得寸步難行的張大爺揮汗如雨，忍不住開始抱怨江南太過繁華，可剛到碼頭旁邊，還沒來得及尋找楊宛的花船所在，一條蘇州本地花船跳板旁發生的事卻吸引了張大爺一行的目。一個大概才五六歲的小孩子被一個杉襤褸的中年男子拉著，在那裡又哭又鬧，不斷的哀求說道：「姨父，不要賣我，不要賣我上花船。我什麼都能做，刻畫，剪紙，我什麼都做，你不要賣我啊。」聲音稚，甚是凄憐。

「張狗，這是怎麼了？」張清韻出富貴，不太懂這方面的事，只是覺得那小孩哭得十分可憐，忍不住便板著臉向張大爺問道。張大爺一聳肩膀，答道：「可能是那個窮人家養不起兒，所以把孩子賣給花船或者青樓從小調教，等長大了給花船青樓賺錢。別管，我們也管不了這麼多。」

「沒人，那小孩多可憐啊。」張清韻白了張大爺一眼，再去看那邊景時，卻見那中年男子已經向小孩罵道：「死丫頭，給老子閉，你爹你媽早就死了，我把你養到這麼大容易不？現在老子孩子多養不起你了，不把你賣掉怎麼辦？」說著，那中年男子又轉向旁邊的花船老鴇說道：「媽媽，你別看我這個侄年紀小，可什麼都能做了，端茶倒水洗服，服侍姑娘們絕對沒問題。」

「太小了。」那老鴇子搖著頭，端起小孩的下細細打量，發現這小孩子年齡雖稚，五卻生得頗為緻，皮也甚是白皙，烏黑的頭髮也不象一般的窮苦人家兒那樣枯黃，假以時日容貌怕是不差，便勉強說道：「好吧，給你二兩銀子，賣不賣？」

「二兩銀子？太了吧？五兩怎麼樣？」那中年男子討價還價道。老鴇搖頭，哼道：「這麼小，把養到能幹活的年齡得用多銀子？最多二兩五錢，多一分都別賣去。」

「媽媽，你再加點吧，三兩八錢？」中年男子繼續還價。旁邊小孩知道自己一隻腳已經踏進火坑，忍不住哭得更是傷心，那中年男子被心煩，一記耳上去，打得小孩臉上紅腫，「閉，再哭一句，老子把你扔進河裡！」罵著，那中年男子揮手又打。

「住手！」張清韻再也看不去了，大喝一聲阻止。旁邊張大爺唉聲嘆氣的說道：「清韻，何必呢？這天下苦難的人太多了，我們救不了那麼多。」

「救得一個是一個。」張清韻瞪了張大爺一眼，衝上去攔住那中年男子，從他手裡把小孩搶了過來，大聲道：「天化日之下買賣人口，還良為娼，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王法能不能當飯吃？」那中年男子針鋒相對，沖張清韻說道：「你要是看可憐，那你五兩銀子把買了去養，讓幹什麼都行，反正我現在是養不起了。」

「買就買，我買去當丫鬟，也比讓進火坑強。」張清韻哼了一聲，扭頭沖張大爺吼道：「張狗，過來給錢！」

「憑什麼你買丫鬟我掏錢？」張大爺心中嘀咕，可還是乖乖的過來出五兩銀子，替張清韻把那個可憐孩買了下來。那中年男子接過錢后也不道謝，只是向小孩子笑道：「乖侄，你跟著好人家去福了，姨父先走了。以後你如果發達了，記得來桃花塢找你姨父姨媽。」

「滾你娘的！老子最看不起你這種男人！親侄都捨得推進火坑！」張大爺也來了火氣，一腳把那中年男子踹了個狗吃屎。那中年男子怒氣沖沖的爬起來，本要和張大爺手，可看到張大爺背後還站著一隊提刀荷劍的壯漢，還是乖乖的抱頭鼠竄而去。那邊張清韻則難得的用讚賞眼神看一眼張大爺，又蹲下去，先用手帕替那小孩子去眼淚，聲說道：「小妹妹，你別怕，以後你就跟著我了，我不會打你讓你挨，你願不願意？」

那小孩甚是聰明，知道自己遇到了好人，便哽咽著點了點頭。張清韻開心一笑，又問道：「你什麼名字？」小孩哽咽著答道：「我邢沅。」

「邢沅？」張大爺苦笑著一撇，嘀咕道：「還以為能撞大運，買到一個年的秦淮八艷，唉，五兩銀子算是扔水裡了，虧就一個字啊。」(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