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日兩更,第一更送到。)
「你一直看我幹嘛?」收拾行李準備離開揚州的時候,張大爺發現張清一直在看自己,便笑著問道:「怎麼著?是不是發現本公子越來越帥氣了?可惜咱倆同姓,否則的話,你乾脆把你姐姐張清韻介紹給我算了,反正我到現在還沒娶……你別又去拿尚方寶劍好不好?上次我的服都被你割破了,這次是不是打算割我帶?好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快放下,這玩意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
「臭賊,下次再敢占我姐姐的便宜,我割了你的舌頭!」張清紅著臉把尚方寶劍扔回原地,又哼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琢磨出來的,揚州這幫鹽耗子都是出了名的鐵公,以前朝廷找他們收個稅,他們都千方百計的稅逃稅,你一來,鹽耗子不但乖乖的捐出一百萬兩銀子,還對你千恩萬謝,把你當救命恩人一樣吹捧謝。哼,這回可真是便宜你了,將來回到京城,皇上和九千歲不知道要怎麼升你的了。」
「陞?我興趣不大。」張大爺搖搖頭,又吹噓道:「至於揚州鹽商為什麼會被我擺平,歸結底就四個字——無則剛。別的員來到揚州,心裏想的是怎麼從揚州鹽商手裏給自己撈銀子,在揚州鹽商面前自然抬不起頭來,話還沒說出口,氣勢先矮了三分。可我一心只想著為朝廷收稅,為災民募捐,從沒考慮過自己的個人得失,理直氣壯,在揚州鹽商面前說話自然大聲,沒開口就先佔了三分氣勢,再加上本爺學究天人,才高八斗,知道揚州鹽商最怕什麼,也知道他們的弱點是什麼,收拾起他們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我呸!說你胖,你還上了?」張清紅著臉呸了一口,又哼道:「無則剛,虧你有臉說得出口?你要是真的無無求,那麼昨天揚州鹽商送來的兩萬兩銀子,你別要啊。」
「放心,那兩萬兩銀子我雖然收了,可我又連夜派人送到京城上國庫了。」張大爺得意一笑,說道:「本爺這次來江南募捐賑災,乾的就是得罪人的差事,怎麼還可能留把柄給別人抓?所以那兩萬兩銀子我毫不客氣的收下,又悄悄送到京城上了國庫——這麼一來,誰要是敢上本彈劾本爺貪贓收賄,那他一個居心叵測、污衊同僚的罪名也就坐實了。」
「無恥,又在挖陷阱坑人!」張清沒好氣的瞪一眼張大爺,又哼道:「你別得意太早,要是九千歲堅持要推行楊漣提出那個票鹽法,斷了揚州鹽商的財路,我看你怎麼向揚州鹽商代?到那時候,小心揚州鹽商惱怒,買通刺客把你宰了。」
「這點你就太小看九千歲了,九千歲對朝局政務的把握,比你我預料的都好。」張大爺搖頭,解釋道:「票鹽法確實可以起到減鹽稅流失和遏制私鹽的部分作用,但其中的弊病同樣不,九千歲不可能看不到這點,想都不想後果就立即推行。而且現在遼東戰事開銷巨大,貴州苗也到了能否徹底平定的關鍵時刻,正是到都在用銀子的時候,九千歲不會冒這個險去鹽稅,肯定是先穩住鹽商,等全國局勢稍微安定下來,再騰出手來改革鹽稅不遲。」說到這,張大爺又嘻嘻一笑,補充道:「再說了,揚州這幫鹽耗子個個都是家百萬,現在就推行票鹽法雖然可以斷他們財路,卻沒辦法掏出他們已經裝進口袋的銀子,九千歲又不是傻子,不拿著這個新鹽法嚇唬、把他們的銀子弄一大半出來,又怎麼對得起吃了兩百多年高價鹽的大明百姓?」
「我呸!」張清再也聽不下去了,捂著耳朵尖道:「別說了,別說了,越聽越噁心,我知道你厲害了行不行?別再對我說你們這些骯髒的爾虞我詐和鈎心鬥角了行不行?」
「好,好,不說,不過還不是你先問我,我才說的。」張大爺笑著答應,又說道:「快回你的房間收拾行李去吧,吃了午飯我們就走。」
「早就準備好了。」張清沒好氣的說道:「倒是你的兩個乾哥哥魏良卿和傅應星,他們昨天晚上去了瘦西湖,到現在還沒回來,你還不派人去催催?」
「張兄弟,我們回來了。」揚州的地面邪,張清剛提到魏良卿和傅應星,院子裏面就響起他們哥倆的嚷聲,魏良卿還沒進門就大問道:「張兄弟,我們來揚州才幾天,你怎麼就我們走了?什麼事這麼急?」傅應星也嚷道:「是啊,舅舅讓你籌款五十萬,現在你已經弄到一百多萬了,回應天府買糧食的事就給下面的人去辦吧,我們就留在揚州繼續玩瘦馬算了。」
「我們不是回應天,是去蘇州。」張大爺笑著說道:「浙江巡潘汝禎潘大人已經派了幾次的信使過來,一定要請我們到蘇州去走一趟,一來在蘇州籌款賑災,二來讓他略盡地主之誼,我看潘大人這麼熱,不好意思駁他的面子,就答應了。再說了,現在國用艱難,我們在江南多籌一兩銀子,乾爹在京城就一點力,我們這些子侄的,也要多盡點孝心是不是?」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蘇州比揚州好玩不?」土包子出的魏良卿疑問道。張大爺一笑,說道:「魏大哥,想必你應該聽過這麼一句話吧?上也天堂,下有蘇杭——蘇就是指蘇州,那裏的景可比揚州好太多了。還有,南蘇州,北大同,這兩可都是全天下最出名盛產的好地方,你們喜歡那位楊宛楊姑娘,其實就是蘇州出來的妹子……。」
張大爺的話還沒說完,魏良卿和傅應星兩兄弟的四隻眼睛就已經在往外面放著綠,異口同聲的道:「好,我們去蘇州!」說罷,兩兄弟扭頭就往自己的房間跑,邊跑邊僕人趕快收拾行李,要陪著張大爺南下蘇州籌款賑災。而張清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一把揪住張大爺的領,憤怒喝道:「好啊,搞了半天你去蘇州籌款賑災是為了這個啊?」
「別誤會,我不這麼說,魏良卿和傅應星會乖乖離開揚州嗎?」張大爺擺手解釋,張清那裏肯信,又一把揪住張大爺的耳朵,惡狠狠喝道:「哄鬼去,你是什麼德行我不清楚?那天在瘦西湖,你就一直和那姓楊的狐貍眉來眼去,乾柴烈火。到了如雲的蘇州,你還不天出去鬼混啊?」
「好,好,我不去蘇州鬼混!」張大爺也來了火氣,吼道:「那我留在揚州鬼混,反正楊宛還在揚州,我天天去找總行了吧?我就搞不懂了,你一個大男人的,幹嘛要象我老婆一樣管著我?難道你真的喜歡龍斷袖?」張清被張大爺吼得又又怒,一把把張大爺推開就衝出了房間,氣沖沖的道:「好,我不管你,你去那就去那,我不管了。」
「死丫頭,穿裝時那麼溫,穿男裝時怎麼這麼野蠻,難道有雙重格?」看著張清氣沖沖離去的背影,張大爺心中嘀咕。不過一想到能去蘇州,的賤笑很快又爬滿張大爺的臉龐,張大爺喃喃自語道:「哈哈,終於能去蘇州了,楊宛算什麼,連秦淮八艷都沒排進去,陳圓圓是秦淮八艷之首又是蘇州人,雖說不知道現在有多大了,但要是能逮到,這趟江南就不算白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於是乎,在張大爺的笑一聲,張大爺一行數十人登上船,於六月十六日正午離開揚州,南下蘇州繼續籌款賑災。臨行前,張大爺送去書信,委託江南織造太監李實和東廠監賑太監宋金即刻開始採辦糧食,準備在自己從蘇州回到應天時就將第一批賑災糧送往災區。同時張大爺又給京城送去奏本,奏報自己籌款工作的首期果,並報告說江南籌款潛力仍然極大,遠超過自己自告勇時的估計,所以希自己能繼續留在江南籌款,盡最大限度為朝廷減輕負擔——當然,這也是走走過場而已,張大爺既然留在江南能為朝廷弄到更多的銀子,不要說老巨的魏忠賢了,就是木匠皇帝明熹宗也捨不得這個時候就把張大爺回京城。
和來的時候一樣,在揚州刮銀子颳得地矮三尺的張大爺離開揚州時,群結隊的揚州員全都到碼頭送行——但和來的時候不同,這次揚州的二十五個大鹽商也全都到碼頭來送行了,這些被張大爺宰得哭爹喊娘的揚州鹽商個個心裏滴,點頭哈腰的向張大爺鞠躬作揖,汪福眼淚汪汪的拉著張大爺的手,親切的說:「張大人,你可一定要再來揚州啊,我們揚州的鹽商,可都盼著你的大駕啊。」
「汪掌柜的請放心,要不了幾天,本很可能又要來一趟揚州繼續籌款。」張大爺笑瞇瞇的答應。話音剛落,汪福和其他二十四個揚州鹽商已經面如土,還好,張大爺又笑著補充道:「汪掌柜和各位掌柜請放心,本下次來揚州,是找揚州其他行業的人捐款,你們這次已經捐了一百萬兩銀子,我怎麼好意思又向你們手?」
「原來如此,多謝欽差大人諒。」二十幾個鹽商臉上總算是恢復些人,不過汪福也不敢說什麼請張大爺再度駕臨揚州的話了,只是拱手作揖的把張大爺送上船,與張大爺灑淚而別。可就在張大爺的船隊駛離碼頭不久后,一條張燈結綵的的大紅花船忽然從上游駛來,順著水勢與張大爺的船並列而行,著淺綠的楊宛懷抱玉簫,迎風立在船頭,向目瞪口呆的張大爺俏一笑,聲問道:「張大人,真巧啊,莫非你今天也要離開揚州?」
「是。」張大爺點頭,又驚訝問道:「怎麼,楊姑娘你也要離開揚州?」
「還不是因為你,我才不得不走的。」楊宛白了張大爺一眼,抿輕笑。張大爺又是一楞,正要說話,張清卻不知道從那裏鑽了出來,咬牙切齒的看看楊宛,又瞪瞪張大爺,酸溜溜的說道:「探花郎,風流啊,人家楊姑娘為了你,可是走到那跟到那了。」
「張公子誤會了。」楊宛嫣然一笑,嫵說道:「我說的因為張大人而離開揚州,可不是你想的那個原因。而是因為張大人在揚州搞籌款募捐,已經把我的大主顧腰包都掏空了,生意做不下去,所以我和媽媽商量,準備到蘇州去做幾天生意。」
「蘇州?」張清的臉有些發青,又惡狠狠的盯向張大爺。張大爺也心中納悶,接著猛然醒悟過來,趕問道:「楊姑娘,是不是魏大哥和傅二哥告訴你,我要去蘇州的?」
「探花郎果然聰明,一猜就中。」楊宛捂笑,又壞壞的笑道:「正是因為魏公子和傅公子告訴了我,說探花郎你準備去蘇州籌款,我才趕先去蘇州,否則要是去晚了的話,蘇州大紡織商的腰包又被你給掏空了,我可就要肚子了。」
「有那麼誇張嗎?楊姑娘你還會肚子?說不定你就象杜十娘一樣,其實比我還有錢。」張大爺苦笑說道。楊宛又是壞壞一笑,對此不置可否,只是微笑說道:「張大人,你是欽差,奴家的花船不宜與你同行,先走一步。張大人你和魏公子、傅公子如果想聽曲子,隨時可以乘小船追上來,奴家隨時侯命。」說罷,楊宛向船工下令加快搖槳,很快就衝到了張大爺船隊的前方。
「唉,這丫頭看來是纏定我了,看來本爺的魅力還真是非同一般的大啊。」張大爺有些沾沾自喜,也有些擔憂,「麻煩了,要是楊宛和陳圓圓同時倒上來,我又只能選擇一個,那該選擇誰更好一點呢?」
「張狗,我醜話說在前面,你可是堂堂欽差大臣。」看到張大爺那滿臉的賤笑,張清的氣就不打一來,的向張大爺警告道:「你要是敢不顧自己份和朝廷面,悄悄去找那個姓楊的樂戶,我可要寫信告訴我爹,請我爹收拾你。」
「不會,不會,這點你放心,公事和私事我還是分得很清楚的。」張大爺滿口答應,又向肖傳吩咐道:「肖大哥,你派兩個信使乘快船先去蘇州,告訴浙江巡潘汝禎,就說我到了蘇州之後,要見到全蘇杭的大織坊坊主,請他給我安排一下。還有,我還一定要見到一個人,也請潘大人務必安排。」
「什麼人?」肖傳問道。張大爺抿抿,沉聲說道:「徐啟。」(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