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天還是蒙蒙亮,三十個特邀名額獲得者就已經在墨家機關城下集合完畢了。
昨天招新和特邀結束后,機關城下方的艦艇結構就還原了。整個機關城懸浮在瀚城上空,只出一道云梯與地面相接。
因為新招的一種弟子還需要各自整頓好凡世之事,所以今天并沒有來集合,他們的集合時間是另訂的。
秦三月趕到這邊時,白穗已經在廣場外面等了,剛見著影子靠過來,就趕忙小跑著迎上去。
“這么早嗎?”秦三月問。
“昨天沒有休息呢。”
“啊,為什么?”
“很激。”白穗比秦三月矮一點,微微著頭,只有的下在外面,反曦。
秦三月說:“你是應朝的公主,想去機關城,應該很輕松吧,不至于激才是。”
白穗轉過頭,頓了頓說:
“總之就是第一次去,很激啦。”
“是這樣嗎……”
“哎,快去集合啦,不要讓人久等。”
白穗擺著手,大步走向前面的隊伍。
秦三月看著這小兔子般蹦蹦跳跳的家伙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胡蘭。
胡蘭現在,應該也快十八歲了吧。想著,上次見到的胡蘭是蘭采薇,真正關于胡蘭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冬天,大雪下瘦小而堅的背影。
撇去過往的念想,秦三月邁步走進人群。白穗真是個有趣的家伙,是等著秦三月過來了,才進隊伍。
一個墨家弟子走上前來,說:“請兩位姑娘出示號牌。”
秦三月和白穗把號牌遞上去。
“七千三百二十四號……一萬兩千四百三十三號。啊!是你們啊。”這位年輕的墨家弟子發出驚訝的聲音。
他的驚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所有人看過來。
就是們嗎?一個答完十道題,一個答完九道題……居然都是的……看上去很年輕呢……還有個人偽裝了面容,是什么大勢力出嗎……
難免的議論與猜想。
秦三月對此很能理解,所以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現。倒是白穗,很不滿意他們所說的“居然都是的”,覺得這是對們實力的質疑。
符錦在前面聽到,趕忙走過來,臉上洋溢著贊賞:
“你們到了。”
秦三月禮貌回答,“是的,符執事。”
白穗吐出經過偽裝的聲音。只有在跟秦三月說話才會使用本音,畢竟后者知道的份。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符錦概一聲。
秦三月微笑著說:“符執事過獎了。”
符錦搖頭說:“我這話一點不夸張的。那些題你能在短短一天全部答出來,而且得分頗高,不可謂不是天之驕子。”
然后,其他人這才知道原來早在第一天,們就答完了他們需要思考好幾天才能想出來一道的題。
這種差距過于大了,以至于他們都無法升起攀比之心來,便以著一種好奇的心里猜測們二人的份。貌似們相互認識,是是姐妹嗎?
“總覺得天之驕子并非很好的詞呢。”秦三月笑道。
“哦?此言何解?”符錦好奇問。
“被人說這樣的話,就好像自己的努力付出都被忽視了一樣。事實上,能聞名天下的大前輩們無一不是天才,也無一不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的。”秦三月笑呵呵地說:“就像我旁邊這位姑娘,可沒努力啊。”
白穗努努,“好好的說我干嘛。再說了,你又怎么知道……”
秦三月了鼻子,角微微揚起,“因為你上有努力的味道。”
白穗以為逗自己開心,惱道:“說什么胡話呢。”
秦三月可沒說假,對氣息的知是獨一無二的,白穗上就是洋溢著勤的氣息。這種氣息,跟記憶里的曲姐姐上的氣息一樣。
們都是堅定走在大道,并為之竭盡全力的人。
符錦哈哈大笑,“聽著你一番見解,我算是稍微明白你這么優秀的原因了。”
秦三月溫和一笑,“符執事也是,平易近人,跟別的高高在上的前輩不一樣呢。”
跟秦三月說話,總是會覺得氣氛恰到好,短短的幾句話時間,符錦對其評價已經很高了。
這是秦三月獨特的人格魅力。
陸陸續續,人到齊了。
符錦在前便宣布:“諸位,機關城歡迎你們的到來。”
三十號人期待起來。
他們在符錦的引領下,踏上通往機關城的云梯。
秦三月邊走邊,探知到云梯外殼之下巧的結構后,不由得贊嘆:
“真是了不起啊,許多形狀各異,看不出特別的零部件,湊在一起,居然能發揮出這般神跡。”
白穗哼唧一聲,“哼哼,我還覺得你更厲害。”
秦三月笑呵呵地說:
“可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厲害,見到真實的我,你大概會失的。”
“怎么可能!”白穗義正言辭地說,“我識人可是很厲害的。而且,我可不是在耍皮子功夫。”湊近秦三月,小聲說:“悄悄告訴你,我可是跟父皇學過心神通的,認人可厲害了。”
秦三月彈了彈白穗的貓面額頭,“這么直接告訴我,你可真是個大勺啊。”
“不是啦。我要真是大勺,我就不藏份了。我真心覺得你很厲害,才會這樣說的。”
秦三月眼睛轉了轉,“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是在拉攏討好我呢?”
白穗像個小饞貓一樣,嘿嘿笑著,“討好是在討好啦。不過,拉攏沒有哦,畢竟我又不爭權斗勢。”
“那你想做什么?一個帝朝公主。”
“嗯,闖江湖哇!見遍各種奇人異事,山川大江,魑魅魍魎,鬼怪妖狐……好多好多。”白穗滔滔不絕。
秦三月記得小時候的胡蘭也是這樣的想法,只是不知現在如何了。
“但你貌似求而不得呢。”秦三月手微微蜷著,看著云梯之外的風景。
白穗周的氣氛低沉下來,像是要下雨了。
“父皇總是不允許我離開帝都太遠,說我太小了……但好多人不到十歲就開始闖江湖了……我都十八歲了……”
秦三月搖頭,“這跟年齡沒有關系的。”
“你也覺得我還不能離家太遠嗎?”白穗著。
即便戴著面,秦三月也能看到眼中的希冀。等待著自己的一個答案,像是在寄托某種信念。
秦三月莫名覺得,自己要是說出“能”,可能這個任的姑娘會不顧一切,真的去闖江湖了。
想了想,給了個中肯的回答:
“這應該問你自己才是。別人對你的評價是基于別人的認知,要你能自己認清自己,才可以做出這種事的決定。若是自己都認不清自己,闖進江湖那攤渾水,不就是一粒塵土嗎?”
白穗若有所思。
接著問:“怎么認識自己呢?”
秦三月沒法給一個合適的回答。因為,時至今日都沒能正確認識自己。
“每個人境不同。人與人之間,難能可貴是相知。”
白穗點點頭,頭微微仰著,“要是能跟前輩相知就好了。”
秦三月笑道:“不至于不至于。還有,不要我前輩啦。我也才比你大五歲而已。”
“這不是年齡的問題。”白穗一本正經說。
秦三月莞爾。
云梯盡頭,便是另一番天地。
從盡頭著的狹小通道走進去后,視野豁然開朗。
湛藍的天空高高頂在視野之極限,遠方的天際線被此起彼伏的翠綠大山映襯,像是了不起的畫家神來一筆的描摹。呈現出疊云式的城市,靠著大山,從地下,綿延至山頂,而山與山之間,山腳是大江,山間是云梯棧道,各種樣式的大小飛艇、云車在空中駛過,留下霧白的航道。尚有花鳥蟲爭鳴,各般聲音織,毫不顯得紛雜,反而是這份壯觀與嗟嘆的伴奏。
“真是……了不得啊。”繞是見多了奇景的白穗,也不住吐心聲。
三十號人,暢快地傾吐對這般景的贊嘆。
秦三月著這邊,著那邊,又一番外表之下的機械力,心中給予這座機關城很高的評價。
覺得機關城最大的功就是,把這座由各種大小機關聯立而的機關城打造得完全不像是機關城。本以為這里面是各種機關起伏錯,各自發揮職能的場景,但實際上,不可以去提及,絕對不會多想機關半分。
符錦轉過頭,笑著對眾人說: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你們可以自由在這座機關城里活。不論是天工閣,還是即墨峰,你們都可以去參觀,欣賞,而且,會有墨家弟子會為你們提供生活起居的必需品。希,你們能在這里收獲滿意。”
符錦畢竟是執事,當然不會隨時隨地來帶著他們。他話說完,便有一群穿藍黑一副的墨家弟子前來招待。
特邀資格的本意就是廣泛結天下人才,能夠獲得資格的無一不是各自領域里的佼佼者,所以墨家自然會好生招待。墨家是一個包容很強的學派,并不介意有外人來學走他們的本事與能力。這如同當年巨子的一句名言:“我們自然不需害怕他人窺視,因為,當他們真正了解到我們的核心,那他們無疑就是我們的一員了,如果無法了解到核心,又能有什么威脅呢?”
即便巨子已經消失多年,其思想依舊深刻影響著現在的子弟。
符錦來到秦三月和白穗面前,笑道:
“你們二人是特別的,也因為你們優秀的表現,所以幾位出題審題人強烈希漸漸你們。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我們不會干擾你們的打算的。”
秦三月禮貌回答:“這是我的榮幸。”
白穗就不客氣一些了,“我正好想問問是哪個出的第十題呢!”
說起第十題,符錦心里也滿是好奇。
“你也不知道第十題嗎?”他問白穗。
白穗雖然要強,但并不恥于承認不足,“題干我都讀不明白。”說著,看了看秦三月。
秦三月微愣,“有那么晦嗎?”
以為是自己當初寫那篇文章是,用詞遣句太不嚴謹了。
“不是晦,知道意思,但就是沒法在腦袋里形概念啊。”
符錦點頭,“我也有這種覺。”
“對吧對吧!”白穗可算是找到跟自己一樣的了。聽著秦三月說得那么輕松,還真的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蠢,聽著這位快要登圣的執事這么說著,才算是安心一些。
符錦說:“第十題……怎么說呢……是拔劍長老親自出的。至于為什么,到時候你們可以問一下。”
“拔劍長老親自出的!”白穗驚訝,“那難怪了。”
“為什么難怪?”符錦好奇問。
“我聽說他是個很守舊的人,別人形容他還活在巨子那個年代。”
符錦笑笑。他也是這么認為的,但沒有直接說出來,畢竟這種話,外人來說沒問題,他一個墨家本家的這么說就有些僭越了。
巨子……
這個名字在秦三月心里激。至始至終都清醒著,來這一趟的目的就是為了了解巨子。聽他們言說著,心中更加期待。
符錦帶著們走進云車站臺,等了一會兒,一輛云車從遠沿著軌道駛過來。
云車相較于飛艇,更加節省靈氣,并且更加好管理和控制,在機關城這樣靠山分布的城中,容易規模和系統,所以,機關城里的人出行,大都是選擇云車的。
當然了,以符錦的份,是能調用飛艇的,但他更多想讓兩位姑娘好好一下機關城獨一無二的云車系統,所以選擇了云車。
三人登上云車,里面分了兩排座位,相對著,中間是過道。
見到符錦上來,幾個墨家弟子禮貌地打招呼。
坐在云車上,視野十分開闊,兩邊是以特殊礦石冶煉的明封裝墻。
云車啟很平穩,沿著橫掛在山與山之間的棧道,快速前進。
在高出,看機關城的風景更好。
白穗想著多跟秦三月聊聊天的,對這位前輩可太崇拜了。但秦三月一上了車,就閉上眼側躺在一旁,看上去像是在睡覺,所以白穗就沒去打擾了,安安靜靜欣賞著這高空棧道上的風景。
秦三月倒并不是真的在睡覺,在調整自己的心態和思緒,以全新的方式,去接可能的“份之謎”。
這座機關城里是否有所想要的,牽引著的心思。
我們本來是處於兩個不同的平行世界,但在下一刻,兩個世界相交了,是偶然亦或是必然?也許這一切是命運的刻意安排,一切早已注定,是否不可逆改?不,我們不應該成為命運的奴隸,而要將它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那麼,從這一刻開始,就叫使命好了……使命完成之時,我們匆匆地告別,走向各自的遠方,沒有語言,更沒有眼淚,只有永恒的思念和祝福,在彼此的心中發出深沉的共鳴。我們不得不分離,輕聲地說聲再見,心裡存著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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