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紅綃睜開眼,因爲覺到了一道清風吹來。
擡目去,先生站在門口笑自己。他手裡拿著一本書。
下意識了斷掉半截的頭髮,然後輕聲喊:“先生早上好。”
葉點點頭,然後邁步走了過去。
“在這三味書屋可還滿意?”
曲紅綃反問:“不知先生問的是哪些方面。”
葉坐在石凳子上,一朵梨花垂落在他肩頭。“都有。”
曲紅綃垂目說:“都好。”
“你覺得好便是很好。不過,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可能會覺得不好。”
“先生此話何爲?”
“紅綃啊,我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你揹負著什麼,但是我覺得到,現在你的心有些靜不下來。”葉站起來,走到梨樹前,輕輕折落一枝丫。
“你也不用和我說,我暫時還不想知道。不過,我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你會面臨一些不太好的事。”
“先生——”
“你先別說話。”葉打斷,“我只是你的先生,不能干涉你太多,該你面對的無論如何都要去面對。但又因爲我是你的先生,所以不忍心看到你羽翼尚未滿便被折斷。”
曲紅綃眼中漣漪彩彩。
“接下來幾天裡,你要更加辛苦了,希你承擔的住。”葉輕聲說。
“紅綃承得住。”曲紅綃低眉輕語。
葉笑了笑,將手裡梨樹的一段枝丫和書遞給。
“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閉上眼。”
曲紅綃稍稍疑,不過還是馬上閉了眼。
葉微微吐出一口氣,心想,“只剩下五天時間了,你爲這黑石城大幕而來,便不能不參加,但是你這樣的狀態參加了也是白搭。”
葉放開心神後,能夠很清楚地覺到蟄伏在黑石城各個角落裡的氣息,如同羣星般閃耀,而曲紅綃原本是最閃耀的那幾顆之一,如今卻黯淡了。
“我雖然很懂得這修仙界弱強食的說法,但是卻不喜歡。”
葉這般想著。
他呼出一口說:“接下來一段時間裡,你把這本書看完。”
曲紅綃看了看手裡的書,《清風》。這是這個世界最常見的一本書,早已讀不知多遍了,爲什麼先生還讓自己讀?曲紅綃雖然疑,不過沒有問。
“手裡頭的梨樹枝丫就當是解乏的吧。”葉說。
沒等曲紅綃再說話,葉右腳微微一跺,一道清風吹拂過去,然後曲紅綃瞬間消失在院子裡。同時一道神念附著在手中的梨樹枝丫上,伴隨而去。
葉看著曲紅綃消失的地方,輕聲呢喃,“希你承得住。”
他知道五天後,曲紅綃必須得參加那什麼黑石城大幕,雖然在他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不過曲紅綃就是爲了這個而來的黑石城,所以葉尊重的意願。做先生的自然看不得這個狀態去參加,所以要給補補課。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恢復狀態。
這對於葉而言其實是很簡單的,直接來個灌頂就是了。不過這跟拔苗助長沒什麼區別,葉自然不會做出這般耗費曲紅綃基的行爲。
先前給曲紅綃讓讀的那本《清風》是葉重新修改抒寫的,在重製的時候,葉添了些浩然正氣進去。
曲紅綃每看一個字便會到一次葉浩然正氣的衝擊和洗滌。這對於曲紅綃而言無異於全經脈被碎然後再重鑄,過程是異常痛苦的,所以葉纔再三表示希承得住。
不過爲了不讓曲紅綃看一個字就直接神魂被撕碎,葉只是加了一浩然正氣進去。若是一的浩然正氣全部都加進去的話,葉也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威力,不過聯想一下之前不過一句“子曰”,便激起了聖人之相,也可想而知了。
葉能夠想象得到,曲紅綃接下里五天是度日如年的,將會承難以想象的痛苦,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畢竟是自己第一個學生。
但是這是必須要走的路,葉也不過是幫提前了。
葉輕輕著梨樹,笑著說:“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直接折了枝丫,還請不要怪我啊。”
梨樹微微抖,梨花爛漫。
之所以給曲紅綃那一跟枝丫也不過是葉留下的最後手段,是保全神魂的。
又在這院子裡站了一會兒,看著秦三月將這院子裡裡外外打掃得乾乾淨後,他纔回過神來,連忙去做早飯去了。
……
曲紅綃只是覺到一陣清風吹過來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待到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山谷之中。
山谷環境優,生機,昂揚著生命的氣息。在這樣的環境下,曲紅綃心放鬆不,緩了片刻後,才細緻打量葉給的書和枝丫。
當把目投到枝丫上後,一道意識瞬間衝進的腦海之中。
“紅綃,我是先生。不必疑自己在哪裡,也不必擔憂,放心,你所呆的地方是很安全的。先生有許多事沒法對你說明,也請希你不要責怪先生,總之,接下來的五天時間你就在這裡讀書吧,可能會很難,希你承得住。”
話音一落,那道意識消散一空。
曲紅綃咬著脣,看著手頭的梨樹枝丫許久才嘆惋一聲。
先生到底是誰,已經不想再去猜了。
只是覺得自己真的配不上人間行者這個份,給先生添了許多麻煩。
沒有過多的自怨自艾,曲紅綃很快調整心神,認真打量這山谷。
山谷如同一道被橫斷的山脈,兩邊是懸崖峭壁,高不見頂。卻有一道微自頂上落下,照在這山谷的每一個角落。
向前走去。
穿過一片草叢後,在林間溪流旁見到一簡單的木屋。
上前,推門而。
裡面也是簡樸的樣子,不過一桌一牀一凳一窗臺。
“這裡應該便是我的讀書之地吧。”
曲紅綃不再耽擱,先生提及了五日,便知道先生已經知悉了來這黑石城的目的。
上前坐在凳子上,擡目去,發現窗臺上面擺著一條紅的絮帶,爲人的一眼便瞧出來那是孩子束髮的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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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想,“先生將這絮帶留在這邊,莫非那絮帶的主人對先生很重要?”
不由得彎了彎眉。
或許,那是先生的意中人吧。
只是,不知道能夠讓先生中意的人會是怎樣的。
曲紅綃緩緩吐出一口氣,將梨樹枝丫放在一旁,心無旁騖,緩緩翻開《清風》。
目便是“子曰”。
卻在這瞬間,一磅礴縹緲的正氣猛然衝進的心神。
不過片刻,便面紅,一口鮮噴了出來。
鮮離的瞬間便消失殆盡。
整個人氣息一下子就委頓下去,雙目眼神遊離,過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曲紅綃一下子就覺到自己的經脈、丹田、紫府都被一道白的氣息籠罩住了。
驚呼出聲,“浩然正氣!先生便是那聖人!”
卻在此時,梨樹枝丫抖一下,放出明來,又一道意識衝進的腦袋。
“不可走神!”
曲紅綃猛然回過神來,不再多想,掙扎著繼續去看書,只不過這次變得十分小心。
總算明白爲什麼先生再三說明希自己承得住了。
接下里的時間裡,曲紅綃開始忘我地與這書裡的浩然正氣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