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風比勒穆瓦納更接近巫瑾所知道的“現代油畫”，不強調工筆，影廓細濃烈。

薇拉起，端量這幅畫作：“它在寓意什麼？黑死病？"

巫瑾搖頭：“不一定。這幅畫在勒穆瓦納以後。從時間推斷，放在凡爾賽宮不僅有波旁皇室藏品，還有雅各賓派手中的，以及後來的拿破侖——”巫瑾再次瞇眼看去：“沒有畫名，沒有署名。”

似乎整座長廊的油畫都沒有標注它們的來曆。

正在巫瑾思考的間隙，薇拉猝然開口：“巨人，巨人在！"

巫瑾一驚，迅速抬頭看去。油畫中原本靜止的巨人似乎被什麼驚醒，緩慢、詭異轉過，出空的雙眼。

“小心！牆上——”薇拉的後半句被轟嗚掩蓋。隨著巨人轉，整座牆開始晃，牆面驟然翻轉，甚至鋪了紅毯的走廊都開始傾斜，形直角的地板與牆在幾秒之間形變了巨大的斗，將兩人向牆後傾倒去。

巫瑾心跳急速，下意識拉住就要跌落的薇拉，左手試圖去夠畫框一角，卻偏偏差了毫釐。

散的線索終於聯係在一起。

——牆道，發出火車轟嗚的噪音。

——空無一人的畫廊和包角銅片上的手印。

一刻鐘前，魏衍也是在這裹著了道，與巫瑾直覺做出一樣的反應。他握住了畫框，最終還是跌落到未知的深淵。

兩人齊齊在失重狀態下墜，巫瑾毫不猶豫重心下沉，護住薇拉。接著脊背被巨力——

“巫瑾！”薇拉驚既開口。

巫瑾倒吸了一口涼氣，半天爬起：“沒事，有緩衝墊。這裹是……”

視野一片漆黑。

接著有點亮起，在虛空中投影出一行小字。

《巨人》弗朗西斯利˙戈雅（西班牙）。1808。

周園場景逐漸在亮中顯現，嶙峋的山坡石塊，在其中驚慌奔走的人幽靈——同樣是4D投影，他們說著巫瑾聽不懂的語言，帶著標誌的弱化輔音和音。有人在背離巨人逃跑，有人在迎著巨人走去。

“是西班牙語。”巫瑾語速飛快說道："1808是年份，拿破侖執政最輝煌時期。這幅畫是拿破侖在凡爾賽宮的藏品，1808年半島戰爭開啟——法軍侵西班牙，反抗者無力對抗——”

“巨人就是拿破侖。”

提示字跡飄散，頂燈終於照亮視野。

這裹是看不到邊際的副本布景。

影籠罩下的城鎮絕哭嚎，巨人己經近在咫尺，他全赤，腳板就能蓋住四五個巫瑾。

巨人緩緩邁開步伐。

“跑！”巫瑾帶著薇拉向山坡後避開，卻冷不丁聽到有腳步向兩人兜頭襲來。

後是大型範圍攻擊巨人腳掌。

前——

克森秀人形兵魏衍，提一把豁了口的長刀，面無表站在兩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