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藍（上）

晚上九點，藍酒吧門口。

豪車泊了一地， 燈在浮空城溼潤的空氣中妖嬈舞。明堯掃了一眼， 就門兒清地把自家隊長往裏面推：“隊長走！舞池卡座——”

線曖昧昏暗， 巫瑾勉強瞇起眼睛，路過的酒保大哥向他嫵一笑。

深V從領口開到了肚臍眼。

巫瑾蹭的後退兩步：“……！！！”

後， 凱撒一拍大：“小明真有錢啊！”

巫瑾揚起腦袋：“啥！”

“還卡座！就這家的佈置， 在聯邦，卡座說得4W信用點一晚！最低消費！”凱撒興致給他比劃：“當年你凱撒哥泡吧的時候，都是超市買瓶酒混進來，在散臺溜達！”

“不過妹這玩意，看的不是兜裏， 是——哎不過你凱撒哥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低調低調，一會兒教你兩手。”

臺上DJ從慢搖改爲HIPHOP， 原本鬆鬆垮垮的人羣頓時羣魔舞。

巫瑾在一片噪音中勉強開口：“凱撒哥！這裏沒有……”

凱撒：“沒有啥！你大點聲！”

巫瑾給自己調大音量：“好像沒有妹！子！”

兩個隔了一米不到，凱撒梗著脖子，愣是半句也聽不清， 還要再問卻被紅一把撈住：“兄弟走走走嗨皮去——”

舞池吵作一團， 巫瑾頭昏腦漲忍不住捂住腰子， 想想不對趕捂住耳朵。

斜刺裏突然鑽出來一個水靈靈、年輕俊俏的安保小哥， 笑瞇瞇提醒：“幾位哥哥， 記得前頭左轉換特質面， 咱們藍今晚的主題是‘心’……”

明堯揮揮手， 立刻有服務生替他把面取了， 依次分發。

明堯遞給巫瑾，好奇：“哎小巫這臉怎麼比凱撒小這麼多，原來凱撒頭這麼大！”

“！！”巫瑾善意提醒：“你不張了？”

明堯嗖的一下躥起：“臥槽你提這個幹啥？我特麼又開始張了！”

一行人高高興興換了面，終於出人羣在卡座坐定。

沙發正對著舞池，視野寬敞明亮，掠過燈、人海、背景牆，一覽無餘。

等慶生開始，三層蛋糕著炸煙花棒次溜溜端上來，明堯兩杯酒下肚，頓時把小富二代遊手好閒、搞事的勁兒表現的一覽無餘。

一會兒逮著自家隊長灌酒，一會兒和凱撒哥倆好，和紅搖篩子，中途還醉醺醺問巫瑾翼龍好吃不。

“……”巫瑾深切懷疑，如果明堯不參加逃殺秀，肯定會變每天胡吃海塞的酒囊飯袋！

就當明堯的智商直線下墜的檔口，酒吧驀地瘋狂歡呼。

巫瑾微微擡頭，持續近一個小時的R&B放完，DJ正在臺上甩著頭髮扭，背景音換了某種奇異的電音HOUSE套曲。

凱撒喲了一聲：“到中場了。”

凱撒話音剛落，才發現除了快醉狗的明堯，其他人都齊刷刷看著他。黑暗中像是有一道神聖的束照耀著凱撒老司機。

凱撒：“臥槽？你們都沒來過？”

左泊棠頷首微笑，坦承認：“平時訓練忙。”

紅誠懇：“那啥，我哥管著！”

巫瑾乖巧：“我哪兒都沒去過。”

凱撒恍惚以爲自己面前小板凳上坐了三個小巫，半響才反應過來，得意洋洋打了個響指：“這種夜場，到中場就該High了，等著。”

臺上，隨著DJ盤打碟飛歌，氣氛越來越熱、越來越熱，凱撒一瓶酒灌下砸在桌上：“小巫，聽出來了沒，節奏變快了！”

巫瑾搖頭：“不是節奏，是重鼓點頻率增加了，貝斯從副旋律切到主旋，和旋變多，還有音量落差增大，歡呼聲變強，造一種節奏加快的錯覺，實際鼓點cue得非常準……”

凱撒：“啥玩意兒？我讓你看臺下！”

夜場中央，猝然一道束打中一側散臺，被照到的是個大發達的漢子，二話沒說接過侍者的酒呼呼就往裏灌。

舞池裏妖嬈蹦躂的羣魔頓時齊刷刷鼓掌起鬨，很快有個染藍髮的男人湊過去，和大開始勾搭。

束再次一閃，又是一個漢子被照到，他向人羣招招手，毫不猶豫一口悶完。歡呼再起。

巫瑾眼皮一跳：“這這這個是照到誰誰就得喝……”

他突然一噎。視野中，束緩慢、緩慢從舞池移到卡座，在五人中間微微——

巫瑾毫不猶豫就要往桌子下面鑽。

凱撒：“臥槽，小巫你咋這麼迅速——”。

束停在了明堯上。

左泊棠一頓，下意識就要擋住明堯。紅小聲道：“等等，小明不是已經喝斷片了嗎。”

誰知明堯刷的站起，不等酒保過來就豪萬丈撈了一杯Four Loko，對著束就是一個舉杯：“敬自由，理想和隊長！！”

左泊棠一個沒攔住：“……”

人羣轟然炸開，舞池中不人都對著此蠢蠢，尤其在燈給兩位突擊位、兩位狙擊手帶著傷疤的鍍了一層金——

酒吧保安迅速拿起對講機：“注意一樓，那羣小零要瘋。”

束下，明堯咕嘟嘟喝了一半，突然砸砸往沙發一歪，抱著枕頭酣然睡。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紅一拍大：“我就說，小明早就斷片了，剛才那是迴返照——哎這怎麼還在咱們這兒？”

凱撒攤手：“酒沒喝完啊！這要不再把人撈起來？”

一旁的左泊棠搖頭。這位井儀隊長接過明堯的半杯酒，風度雍容，明明和夜場格格不，但井儀君子人設不倒，分分鐘吸引一片目。

左泊棠溫和道：“我替他喝吧。”

人羣一靜，頓時吵的更歡。吹口哨、嗷嗷的比比皆是，DJ一連飛了三首曲子助陣。

臺下正要上去搭訕的小零們頓時怏怏：“唉，人都有主了。”

“那上面不是還有兩個嗎！不對三個……我說桌子下面怎麼還有一個在暗中觀察的？！”

臺上，凱撒趕反應過來按住左泊棠，把酒杯子一搶：“哎左隊別，這玩意兒一杯倒，你不常來就別喝。哥幾個今天沾了井儀的才過來，沒事！哥替你喝！”

臺下一滯。

幾個小零咬牙切齒：“什麼關係啊他們？兩個都搶著替喝？爭風吃醋？！”

束終於移開。

卡座再次回覆其樂融融，左泊棠向凱撒道謝，紅翻開桌布等巫瑾出來，思索：“要不咱把小明也塞桌子底下去？”看到左泊棠的目立刻住。

安靜的舞池一隅，巫瑾繼續咬著他的牛百利甜吸管，安安靜靜聽凱撒大吹特吹夜店經。

凱撒撓頭：“說起來我怎麼覺得這個酒吧有點不對。”

“到現在都沒有妹子啊！我說你們浮空城夜場都這麼沒意思啊，事先說好，我是有老婆的人，我這是沒啥憾，倒是你們幾個……”

後突然有清脆的開瓶聲響。

凱撒轉頭，一旁一位皮、紫上的青年向凱撒拋了個眉眼：“呢，請你喝酒。”

凱撒立刻激，自來湊過去，哈哈大笑給了他一個熊抱：“謝了大兄嘚！”

青年茫然：“大、大什麼……”

臺下嘰嘰喳喳的小零們吃了一驚：“什麼？給他得手了？真請到酒了？走走走咱們也過去，有一起吃。”

一羣小零手拉手衝上來把凱撒紅團團圍住，很快卡座就了兩個人。左泊棠向巫瑾點了點頭：“我先送他去洗個臉。”言畢同樣帶著明堯消失。

巫瑾孤零零坐在卡座咬著習慣，直到萬惡的束再次移來——

巫瑾一個激靈，趕躥出沙發往舞池裏躲。

藍紫的線下，一大羣漢子們扭來扭曲，像極了薄傳火直播裏的社會搖。巫瑾在人羣裏遊了個泳，正要轉向回來，冷不丁被路人住。

“你怎麼不跳啊？”路人湊過來問道。

巫瑾呼吸困難，覺得自己要被了一塊小巫餅：“我我沒——”

路人嘆：“這麼大舞池就你一個人不跳，很容易被吃掉的。”

巫瑾：“什麼——”

巫瑾突然睜圓了眼，那道束又穿過人羣直衝他而來！

路人搖頭晃腦：“你嗨不起來，DJ要扣工資的！所以人家只能請你喝酒了，不喝酒是乾嗨，喝了就是mountain嗨，要不你還是跳舞叭。”

巫瑾一咬牙，只能點頭：“那行……您能不能稍微讓一下。”

路人哥剛剛藉機湊過來，正盯著年微微出的脖頸發呆，連忙應了一聲好嘞：“當然當然，你跳你跳，那個咱、咱們……要不要換下星網聯絡號……”

路人突然一頓。

面前小白兔似的年稍微拉開外套拉鍊，出裏矯健的腰，幾乎不人都齊齊向這裏看來。

臺上中場舞曲正是SOULFUL HOUSE。

HOUSE是20世紀電音分支，混了4/4拍藍調，加高聲唱調富有表現層次。在DISCO裏面能稱得上是“空靈”範疇。

“空靈”就代表它不好跳，比起常見的次大次，任何土嗨扭放到HOUSE裏都容易出錯——

巫瑾一個節拍踩下去，路人哥呆呆看了幾秒，突然像是踩到了尾：“臥槽！”

年跳的是最標準的HOUSE舞。他鼓點踩得太準，每一步都像恰好鑿到冰上的刀鋒、音遊裏10微秒之間的Perfect，在混的人羣裏生生拉扯出一道。年作幅度不大，但四肢控制的太好，幾乎能讓人想象出深汗衫下趨近於完的、收的腰肢。

HOUSE是最容易跳“妖”的舞蹈之一，甚至一度和NEW JAZZ被劃歸爲“團舞首選”，然而巫瑾卻跳的異常冷峻。他脣微抿，整個人像擰的巧機關，在發時毫無意外勾住所有人目——

冷冷淡淡的和遮掩不住的年氣糾纏在一起。

路人哥倒吸一口冷氣。

正在此時，藍大門轟然打開。

還在監視那羣小零的保安刷刷回頭，錯愕低聲音：“怎麼回事？不是十點就準結束了嗎，咋這會兒還有人進來？！”

他的同事一臉激：“臥槽你懂什麼？來的、來的人是……”

藍舞池早就嘈雜一團，自然沒有人注意到門口。

逆著幽微線，戴上半面的男人看向夜場一，視線驟暗。

舞池。

巫瑾睜著眼睛，滴溜溜看到束移開，終於鬆了口氣往卡座走，毫不覺周無數視線熾熱發燙。路人哥直愣愣看了他背影兩秒，只覺得年就踩著節拍、啥都不幹都的一塌糊塗。

他趕跟上：“個朋友嗎！”

“換個聯絡號唄！還是我送你回家——”

巫瑾趕變作小跑，看向同樣再往卡座走的左泊棠。

這位井儀隊長面慎重，正護著明堯往外走：“小明面出了點問題，我再帶他去趟洗手間……”

明堯原本的白面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頭上莫名其妙冒出一對貓耳緩緩拍。

巫瑾神恍惚，趕自己腦袋。

沒有貓耳。

等等面上怎麼有兩個機關槽，裏面茸茸的裝了什麼東西——

那廂，左泊棠連哄帶勸拖著明堯離開：“別賴到地上……小明你多大了？……什麼？……什麼朋友？我什麼時候有？……”

巫瑾警惕捂住面：……這什麼玩意！

他艱難又舞池旁的人羣，正要提醒凱撒紅注意面，卻只能看見兩人被一羣幽怨的青年圍住，如何也蹭不進去。

人羣外圍，兩個小零磕著瓜子兒，看著一副哥倆好、摟在一起的凱撒紅義憤填膺，裏嘎嘣嘎嘣連連：“我呸！兩個極品1號湊一塊兒，浪費資源……這瓜子好磕的，再給我來點。”

巫瑾一頓，好像有哪裏不對！

後，路人哥還在鍥而不捨推銷自己：“你第一次來啊？留個聯繫方式唄？那面就這樣，今晚主題什麼心靈派對、一見鍾來著！那貓耳連腦電波的，要是一見鍾就冒出來，溫就慢慢晃，乾柴烈火就使勁兒搖……哎你要不要回頭看看我這貓耳！”

路人哥使勁兒把面固定機關裏的貓耳往外面扯：“你看你看，一見鍾！不是我的拽的啊，它自己冒出來的……”

“咱們浮空城第一GAY BAR的高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