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醒來（下）

飯後，巫瑾趕在夜幕降臨之前回到了學員寢室。

一盆旺擺在佐伊寢室正中，白月四人開始圍爐商討淘汰賽大計。

“團，”佐伊把公司團隊研究的資料打到投影上：“俗話說得好，男搭配，幹活不累。下一場淘汰賽，初始場組隊很可能就是和團一起。”

佐伊將節目組給的凡爾賽請柬敲在桌上，指向選手名字後空白的一欄：“比賽前我們需要挑選舞伴。”

巫瑾文麟點頭點頭，凱撒趁佐伊不注意抓了個肚就往裏送。

佐伊：“經覈實，風信子團逃殺秀的員170人，克森秀180人。也就是說，至有10位選手，連練習生的手都不到。”

凱撒又了腸。

佐伊：“按照士優先選擇，是風信子挑選我們，而不是我們挑選們。據公司大數據分析——”

屏幕刷刷變換，巫瑾一呆。

麻麻的頭像連線圖佔了大半個屏幕，白月四人包括大佬、魏衍、薄傳火都赫然在列。

“組隊概率圖。”佐伊解釋：“主要分析依據是看選手人氣，看練習生娛樂檔案中的擇偶偏好，和看臉。小巫不用說，等著被撿走就行。凱撒——”

佐伊皺眉：“凱撒。”

正抓了塊肺葉的凱撒被當場抓包，嚇得直接把肺葉塞到了巫瑾裏。

巫瑾一噎：“——汪嗚嗚嗚！”

佐伊：“選手裏有24個喜歡‘活潑單純的小狼狗’，從今天開始，你星博往這個方向包裝。”

凱撒：“啥玩意兒？？”

“你不用發博，反正賬號也不再你手裏。”佐伊溫和看向自家輔助：“阿麟繼續走溫line。”然後打了個響指：“行了，下面看看我們的對手——”

“第一個，衛時。”

巫瑾差點打了個嗝。

佐伊：“衛選手上場比賽吸很嚴重，在中又被稱爲‘吾王’、‘風神’——因爲那兩隻翼龍，咱小巫上場就是被衛選手派遣翼龍抓到天上淘汰的！”

巫瑾附和點頭。

佐伊警告：“一旦你的搭檔舞伴在比賽中對衛選手有意，請立刻更換舞伴防止被綠。”

巫瑾：“……”

佐伊：“下一個，魏衍。”他看向發來的資料：“風信子秀有12位籍貫在帝國的練習生，大部分都是魏衍後援團員。”

文麟向巫瑾做了個口型：出口轉銷。聯邦逃殺選手，以薄覆水爲例，去帝國轉一圈回來就能被稱爲星際薄，風信子秀也不乏來聯邦“鍍金”的帝國練習生。

佐伊將標指向魏衍：“在帝國，改造人、人形兵可是全民偶像。”

“行了，再下一個，薄傳火。”

……

一頓旺結束，巫瑾回到寢室，迷迷糊糊躺在牀上翻滾。

窗外雨聲不斷，香檳玫瑰凋落大半巫瑾還是小心翼翼養著。

凱撒隔壁寢室開著窗子哈哈大笑：“下面怎麼有個傻子在擺心形蠟燭！”

很快凱撒就和樓下襬蠟燭的學員吵了起來，學員音十分耳，說話一連串蹦個不停。

巫瑾再看了眼終端，依然沒有大佬的消息，便捲起被子沉沉睡去。

夢境中是R碼基地暖呼呼的被窩，巫瑾被子裹得極熱，半夜三更就想蹬一腳大佬讓他去換被子——

巫瑾突然在雨聲驚醒。

黑暗如水涌來，記憶中像是有什麼突然被黑暗撕開。灰褐的鐵門外重重疊得分不清是人影還是鬼影，巫瑾捂住腦袋，倉促索著去開燈——

燈點亮。

他走下牀，把通向臺的門微微打開一條，鬆了口氣繼續卷著被子睡。

巫瑾第二天起的極早，一覺醒來神煥發。

大佬還有一天才醒，宋研究員又給巫瑾開了張“隔離治療”的單子。巫瑾在通訊中鼓著小圓臉費力辯解，隔離治療好像並沒有什麼用，最終不僅沒駁回方單，還收穫小護士們的憐無數。

“人家只是想看一眼衛大人啊咿嗚嗚咿！”

“問世間爲何，我嗚嗚嗚嗚……”

宋研究員被吵的頭昏腦脹：“你們問周醫師去，別問我——等等，外面什麼聲音？”

幾秒後，宋研究員忽然站起：“出門，拿儀，衛哥估計要醒了！”

浮空訓練基地，巫瑾只能整裝出門繼續訓練。門外，暴雨之後，昨天擺在樓下的心蠟燭倒了一半。

“……”巫瑾認同凱撒的看法，好像是有點傻。然而他很快就遇到了又抱了一堆拉住過來修修補補的基地學員。

巫瑾這才發現，每一隻蠟燭都是高檔奢華防水室香氛，這位土豪不僅一口氣買了99隻，還把室香氛擺在外面……巫瑾突然一頓。

土豪的背影十分悉。

土豪昂首闊步，一高訂。土豪大概二十歲左右……

巫瑾：“明堯？”

明堯刷的回頭，驚掉下：“小小小小巫？？！！！”

十分鐘後，巫瑾還沒來得及辯解小巫理論上沒有這麼小小小小，明堯已經把人拖回寢室，呱唧呱唧義憤填膺說完前因後果。

“我們隊長今天生日——”

“什麼？你連我們隊長的生日都不知道！小巫這就不應該了啊，你看不看蔚藍之刃未來新星料板塊啊！我們隊長生日都有板塊開屏的誒！算了現在告訴你了下次不許忘了——啥，你問我生日什麼時候？這個不重要！”

巫瑾：“……我……記住了……你別晃我……”

明堯不搖巫瑾了，一拍桌子：“然後把，隊長今天生日，結果連他朋友的電話都沒收到！”明堯拍完桌子，開始憤怒繞桌團團轉：“連我——一個普通隊員都知道擺心給隊長慶生，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不僅如此，還在和男閨揹著我家隊長，沙灘度假！那種夸克級的人造白沙！”

巫瑾：“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明堯抓狂：“這不是重點，我關注星博小號不行嗎？我從200條轉發獎裏面出來的不行嗎？問題是我家隊長怎麼辦！”

巫瑾安：“當然是選擇原諒……”

明堯瞇眼：“嗯？”

“！！！”巫瑾改口：“分手，下一題！”

明堯點頭：“這才對嘛！行了，今晚我定了個酒吧包間給隊長慶生，紅凱撒也去，你也得去啊。”

巫瑾一頓：“等、等等！”以他現在的視力，晚上出門就是小瞎子。

明堯不滿，手就要去擼巫瑾的小卷：“是不是兄弟啊！要不要給兄弟撐場子啊！不答應我擼禿你啊！”

“……”巫瑾起臉頰飛快閃避，腦海中微微一頓。昨晚的暴雨、黑夜、門相繼涌來，他努力不去想像刻在記憶深的灰褐大門。心理醫師的建議再度浮現。

心理創傷獨很難自愈，小巫不妨多和人羣接，參加參加社。

在明堯捲起袖子準備開擼的時候，巫瑾趕喊停：“行了行了，我去！”

明堯哼唧一聲，又落下袖子，不滿嚷嚷：“小氣！明明這麼好，幹嘛不讓！”

日頭推移。

白天迅速而過，巫瑾趕在天黑前就跑到明堯的訓練室當背景板，絕不在黑夜中獨自行。

明堯嘖嘖嘆：“你怎麼這麼粘人啊！”

巫瑾：……我招惹誰啦我！

臨近約定時間，明堯卻越來越像熱鍋上的螞蟻：“先去酒吧啊，12點有凌晨驚喜，小巫你要記得營造氣氛，回來之後我拉開窗簾讓隊長看到蠟燭。然後唱生日快樂歌——”

巫瑾安：“我都幫你記著啦！”

明堯嗖的一聲躥起：“小巫我好張鴨！”

巫瑾：“……”

明堯提議：“咱們不如一起上逃殺新秀星給隊長打CALL叭。”

巫瑾：“什麼？你說話語氣怎麼這麼奇怪！”

明堯立刻掏出終端，滿屏幕的“你的小寶貝左泊棠被井儀方星博@了”、“你的小寶貝左泊棠發星博了”。他按部就班做完話題熱度日常，把#狙擊新秀、#井儀希、#井儀雙C、等等話題各自頂了一遍，長舒一口氣：“行了，晚上再換小號。”

順便鄙視了一下熱度在井儀雙C之上的圍巾CP拉郎配。

巫瑾一噎：“……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明堯：“我和隊長竹馬竹馬長大的！圍巾不rio！”

巫瑾迅速爭論：“我和衛哥……小時候也認識！”

明堯嚴肅：“我們從小就睡一張牀！”

巫瑾正經：“你以爲圍巾不是嗎！”

明堯笑容輝：“我能爲隊長淘汰自己，奉獻自己，只要他晉級！”

巫瑾：“我能……”

明堯突然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躥出：“隊——長——”

巫瑾看了眼遠一臉無奈的左泊棠，忽然有些悶悶不樂。

他想大佬了。

很快兩輛高檔懸浮車停在基地門口，明堯跟在左泊棠後上車。巫瑾看了一眼，直接踏後一輛和凱撒紅一起。

上車的時候巫瑾突然心跳一快。

“咋了小巫？”紅回頭問道。

巫瑾搖頭搖頭，拿起終端問明堯：我們去哪兒來著！

明堯：酒吧啊，那家藍！

巫瑾：等等、這個名字好像——

明堯：甭管了，環境肯定好，那條街就它最貴！

巫瑾哦了一聲，收起終端，對著窗外發呆。

浮空軍事基地。

幾乎在同一時刻，男人修長糙的指節叩向實木桌板。

“儀是在一週被人了手腳。”冬青彙報：“監控在三天前凌晨2點到4點被人爲改過，循環了一段上週的錄像。”

“繼續查，”男人開口：“去比對實驗室哪些資料被過。”

冬青點頭。

“覈實浮空城境記錄，重點關注持帝國護照芯片的。”

“還有，他人在哪。”

冬青打了個通訊下去：“我問問。”

衛時披起外：“給我拿兩支神安劑。”

門口，宋研究員愕然看向衛時：“衛哥，你這還在緒非穩定期……”

衛時面無表看了他一眼，眼皮微微擡起讓人大氣都不敢，宋研究員刷的退一步。

“……誒好。”宋研究員乖覺道：“您記得按時吃藥。”

衛時給自己灌下一支安劑，另一支未。

他看向冬青。

冬青沉默頃開口：“查到了。”

“在，C6區的藍酒吧。”

衛時眼神一暗，拎起車鑰匙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