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新年已近,關於抓拿刺客一事,李世民為了不影響百姓的過年心,也沒有大肆渲染,只是下詔各個地方員嚴行事,專門派遣一隊羽林軍負責此事。
長孫凜也是在與母親拉家常之時偶爾聽到的,事實上之前見到單蓮之時,他或多或已經猜出大概。從父親這裏了解到事的全部經過後,他也意識到這件事相當的棘手,難怪單蓮會對他有這一類似於臨終託付的請求。
若是之前的朔西坡事件,至還有突厥和高儒風來做擋箭牌。而且戰爭結束后,也不會再有人去追究這件事,畢竟連頡利都能被赦罪。只是這事並非是兩國戰勝為王敗為寇之事,刺殺皇帝可是要被砍頭的,這是毋庸置疑的。
長孫凜現在要面對的的問題是,他該如何解決這些矛盾。在長孫凜的意識裏面,他是完全沒有所謂的忠君思想,也不認為你是皇帝就要被尊為高高在上威嚴不可侵犯。但識時務為俊傑他也是知道的,因此在見到李世民之時他也不免要做出跪拜之勢。
不過這也都不是真心誠意的,所以即使岳母單蓮做出在別人看來是大逆不道之罪,在長孫凜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執拗於復仇的可憐子。沒有讚賞但也沒有貶義,他的立場非常中立,甚至對有幾分同和敬佩,畢竟這種事不是任何一個子能夠有勇氣去做的。
所以即便是面對這位自己諸多屬下的子,他也能心平氣和的去與談話,甚至是答應的請求。然而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是靜觀其變,隨機行事。好在之前大多數見過憐卿的士兵都以為高儒風那一刺將給刺死了,即便是父母也只以為憐卿不過是怡院的紅牌。若是沒有什麼意外,他也能夠不費力氣去保住憐卿,只是單蓮這個問題恐怕就難以解決。
正當長孫凜胡思想之際,馬車已經停在了太極宮城門前。由於進宮只得走路進去,長孫凜便跟在父親後走了進去。這時也有不員業已來到。大家都互相施禮賀年。
自從裴寂和蕭這兩位老臣被李世民打后,長孫無忌已升為百之。因此圍在他邊的員則是更多一些,更何況他後地長孫凜不僅是未來的嫡長公主的駙馬爺,而且這一年來連連立大功。
年頭還在突厥沙場脅迫頡利,年末就到江南各地解除瘟疫之災,這都是實打實的功勞。因此其他員們著長孫凜的時候,也不再是將他視為長孫閣老的三公子,而是把他視為長孫郎將或是將來的長孫閣老。長孫凜哪裏懂得這些禮節,也就學著父親那樣做。一一拱手還禮。
而皇宮裏也是被太監宮裝飾一新,大紅燈籠在宮殿各高高懸掛。彩門棚山上是奼紫嫣紅的五彩絹花,掩飾在青松翠柏之中。臨風搖曳,爭奇鬥豔。
平日裏莊嚴肅穆的太極殿今日也多了些節慶地歡喜氣氛。李世民著大裘冕,正襟端坐在龍椅之上,文武百山呼舞拜,「萬歲」之聲在大殿中久久縈繞。
李世民高高在上的著文武百,他已登基多年,自是不會為這每年都有的儀式而興。反倒是去年年末地兩件事讓他心煩不已,一則就是刺客至今尚未抓拿歸案;另一則就是西域高昌國屢次冒犯大唐。
原來地於今新疆哈的伊吾王國先前臣服西突厥汗國,後來歸附唐朝。高昌國王麴文泰便聯合西突厥攻擊伊吾。李世民行嚴厲責備麴文泰。徵召其大臣阿史那矩來長安協商雙邊關係。麴文泰不讓阿史那矩出使,另請長史麴雍前來謝罪。而高昌王國多次阻截西域各國向唐朝進貢。唐朝另闢一條南綢之路,途徑焉耆王國,通向西域各國。麴文泰又跟西突厥聯軍進攻焉耆。東突厥汗國覆滅時,其境地中原人多投奔高昌,李世民命麴文泰把他們送回來,麴文泰又藏匿不放。李世民既然被尊稱為天可汗。自然對此事十分關注。他特意派遣魏徵出使西域調查。了解虛實,準事。然後採取對策。
魏徵西域之行,展開穿梭外,往返各國,勞累奔波,徹底弄明白了事實的真相,也掌握了西域各國的況。這高昌在西域各國中的地理位置最為重要,是通向天山南路、北路的出口,即中西通孔道----綢之路的必經之道。自西漢以來直至北朝,中原與西北民族都及笄經營這個軍事和通要地。
唐朝通過焉耆另闢蹊徑,高昌則損失了過境貿易所帶來的好。麴文泰自然又急又氣,心焦火燎,於是跟西突厥的乙呲6可汗結盟,共同阻擋西域跟唐朝往來地商貿和旅行,拘留貢使,搶奪貢品,還侵擾唐地伊州和附屬國焉耆,扣押從西域東逃返唐的漢人,罰做苦工。
李世民還想麴文泰能夠悔過,徵召他前來朝見。然而麴文泰卻仗著自己山高皇帝遠,以為自己本地險惡的地理環境自是能夠穩守後方,加上西突厥的軍事力量,他也不怕大唐敢派兵來此。因此數次聲稱有病,不肯啟程。李世民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升上了頂門。再加上有上了刺客事件,他這個新年倒是過得鬱悶的。
這時文武百已經參拜結束,正在等待皇上話,大殿是一片雀無聲。然而李世民卻是想事想迷了,沒有意識到該到自己話了。底下的員剛開始還以為皇上是有何種安排,大家都傻跪在地上不敢彈。只是左等右等卻也沒見皇帝說個話,便紛紛開始頭接耳。
站在皇帝邊伺候的李公公,這回也在注意到皇帝地注意力本就不在下面,猜出他可能思緒想到別地地方,便小心翼翼地提醒他道:
「陛下……陛下……」
李世民確實是在思考該如何理西域問題,甚至想到了該派誰去攻打西域。聽到耳邊傳來太監的喚,他地心神這才迴轉過來。再見到文武百皆跪在底下,便朗聲令道:「眾位卿平!」
接下來還是按照往年儀式一樣,命令宮中太監給殿群臣賞賜各種吉祥之,就如同一些公司過年老闆給下屬紅包一樣。按理來說接下來該進行盛大筵,皇帝百一起觀看管弦歌舞。然而李世民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問了一聲:「長孫凜長孫卿何在?」連續了兩聲,卻是無人應答。
參朝百是按照品階依次而排,長孫凜這個最低的五品員自是排在最末。他剛剛也是無聊之極,心緒也是飛到了九天雲霄,連皇帝的傳令也沒聽到。直到旁邊有人捅了他一下,他這才聽到上面的喚,便趕走出隊伍來,在中間拱手答道:「臣在。」
李世民神古怪的看了未來婿一眼,然後說道:「長孫卿奉命前往江南,一舉消滅肆江南的疫,挽救了無數大唐子民。朕近日以來事務繁多,尚未對卿作出嘉獎,今日恰好百到朝,朕倒想問問卿想要什麼賞賜?」
長孫凜聽了不愣了一下,因為平日裏皇帝對有功勛的臣子都是自行做出賞賜,似乎很做出此類空頭支票。今日難道是新年喜慶,皇帝心大好才問出此番話來。
雖然是空頭支票,長孫凜也不敢在上面多填幾個零,畢竟以他這個年齡得到太多必然會找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這大殿已經有幾雙不友好的眼睛正在注視著他,其中就有李承乾和李泰。
「陛下,臣此次奉命出使江南,並非為了自己的功名福利,而是為了使黎民百姓免於瘟疫之苦。更何況這次起到重要作用的並非是微臣,而是臣在之前奏摺上寫到的藥王孫思邈和諸位大夫士兵。若是皇上要行賞賜,那麼就將其賞賜給這些主要功臣罷。」長孫凜先是做出一番推辭,在儒家思想統治的封建社會,這種謙虛是很有必要的。賞罰分明乃是為君之道。其他人朕自然會另行賞賜,今日也是新年伊始,朕倒也想給你賞個吉利。說吧,凡是布帛功勛,朕都可以做出嘉獎。」李世民自是以為長孫凜只是客氣而已,接著承諾道。
「陛下既然執意要賞個吉利,那麼微臣也不推辭。這江南百姓乃是大唐子民,既然此次消滅了疫,自然也就就下了百姓的命,臣想陛下能賞賜我百姓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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