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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孝子的為難(上)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孝子的為難(上)

皇宮,乾西二所。

庶福晉五兒坐在炕上,面前是一隻青花琺瑯彩繪九宮盒,盒子里是大大小小的珠子。

正在穿珠。

因曹顒早年養珠的緣故,曹家宅最不缺的就是各珠子。

除了由匠人直接制好的首飾外,還有已經打好孔的散珠子,給孩子們玩。

五兒選秀進宮后,曹家每年往宮裡送的東西,就有各珠兩匣。是初瑜恤小姑,給五兒打發時間用的。

只是先前五兒得皇后看重,要打理乾西二所務,閑暇的功夫並不多。

直到福晉進門,五兒將賬冊與鑰匙都出去,日子才閑了下來。

這穿珠也是細磨功夫,穿了大半月,也才穿好了兩對釵而已。

一對是紅寶石花蕊珠花釵,一對是金銜珠釵,前者俏麗喜慶,後者富貴雍容。

將珠釵放在錦盒中,五兒滿意地笑了。

再過半月,就是四姐兒生辰。姊妹深,這是五兒的一份心意。

旁邊侍立的宮春橙看了五兒的笑容,不由呆著,半響才喃喃道:「主子的容貌越發好了。」

五兒是康熙五十年正月生人,十四歲宮,今年十七歲,正是子最好的年紀。

五兒聽了春橙的話,卻是眉頭微蹙,從炕上起,坐在梳妝臺前。

玻璃鏡中,是一張微顯的瓜子臉。

雖容貌好,可為這「」二字的緣故,看著只顯富態,而沒有的嫵。加上平日里裝扮,都是加眉線,又常板著臉,添了些憨氣,使得姿減了幾分。

只是這半月,福晉在前頭,並不需要這個皇子庶妃在往各娘娘跟前面,有些疏忽了。

每天晚上加餐所有的牛油炒麵也停了下來,原本「」的臉龐也恢復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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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橙看出五兒的不快,跟上前來,小聲道:「主子……」

五兒已經展開眉頭,道:「今兒開始,每晚多調一碗麵茶……」

乾西二所三進正房,富察氏所居是院正房。

現下,富察氏正低下頭,眼淚「簌簌」落下。

嬤嬤桂氏站在窗前,往外頭,見四下無人,才走到富察氏跟前,小聲道:「好福晉,快收了淚,可不好了行跡。這宮裡人多雜,還要忍耐方好。」

「嬤嬤!」富察氏抬起頭,哭著道:「我實在是做不到,實在是做不到,為人兒,不僅不能為阿瑪守孝,還要穿著艷,每日往幾位娘娘跟前陪笑奉承……」

桂嬤嬤猶豫道:「可二老爺吩咐了,要等中秋節后才……」

富察氏用帕子了臉,眼中出堅毅來:「這是糊弄旁人罷了,哪裡能瞞得住皇上與四爺?我若真的無如衷,長袖善舞,怕他們還要覺得我是不孝之日。」

桂嬤嬤曉得富察氏是個有主意的,問道:「那福晉的意思……」

富察氏道:「去請太醫吧,中秋節前,我要養病……」

沒等桂嬤嬤打發人去太醫院,春橙過來稟告了五兒「風邪侵」、「偶染風寒」之事。

富察氏雖有些詫異這般湊巧,卻也沒多說什麼,桂嬤嬤打發人請太醫去了。

於是,從八月初一開始,乾西二所富察氏與曹佳氏便都開始養病。

為了不將「病氣」過給宮裡貴人,自然也不用再往各請安。

皇后與熹妃兩位,都打發人探病。熹妃還好,只送了名貴補藥;皇后這邊,除了第一次補藥,隔了兩日後,還送來兩位宮,直接點名是送來服侍四阿哥的。

這兩個宮,都是十六、七的年紀,雖只穿著宮服裝,可難掩俏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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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個蘇氏,花容月貌,把阿哥所的子都比下去。

富察氏再好的教養,可年歲在這,直氣得心肝疼,可還要強撐著叩謝皇后恩典。

待皇後宮的嬤嬤離開,兩個新宮人帶下去,富察氏對桂嬤嬤咬牙道:「嬤嬤,皇后平素里待我也好,為何我一病,就來這麼一遭?」

桂嬤嬤也被這變故打得措手不及,憂心忡忡道:「是啊,皇後為何如此,莫非對福晉帶三格格宮不滿?」

富察氏也想不到其他理由,生出幾分委屈。

帶族姐宮為媵,並非所願,可二叔如此安排,不僅是為富察家,也是為了又不能抱怨……

*

阿哥所賜新宮之事,曹顒當日便知曉。

並非他窺伺宮,而是因為那個貌宮蘇氏。

那蘇氏並非旁人,正是四阿哥之前在直隸收留的黃小乙。

曹顒調升戶部尚書,曹家闔家返京,黃小乙也隨之進京,一直住在海淀園子。

沒想到這次富察氏稱病,四阿哥將黃小乙接進宮,借著皇后的名義,安排進阿哥所。

黃小乙的份,也從直隸孤,變了包蘇家的孩兒。

終於了這燙手山藥,而且還將曹家撇清,曹顒心裡是歡喜的。

即便這蘇氏寵,富察家一查到底,曹顒也不擔心。因為查到最後,他們就會曉得一切是四阿哥的安排。

只要不讓曹家頂著「送」的名聲就行。

那樣的話,就是赤地打富察家的臉。兩家就沒有轉圜餘地。

皇后此舉,就有些「打臉」意思。

你們富察家不是帶媵進宮嗎,那做嫡母的就賜下侍妾通房,不讓富察家的兒專房。

起碼在外人看來,就是這個意思。

新舊兩家外戚爭鋒。

曹顒對這些宮廷八卦並無興趣,他正心曹頌連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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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底,曹頌來了家書。借著李衛的,他的考評「卓異」,就擔心自己被調回京

江南富庶之地,都是缺,多人眼睛盯著。

曹頌寫了家書回來,跟堂兄商量,不想這麼快就回京。即便任滿,也想要再謀連任。左右江南有李衛在,大樹底下好乘涼。

對於曹頌的想法,曹顒也支持。

以曹頌的年歲與資歷,升到現在這個位置已經是幸進,一時半會兒也升不到一品去,即便調回京,也還在二品上打熬。

雖說「京察」結果還沒出來,現下打聽誰惦記江寧的缺還早,可曹顒還是先往十三阿哥府,同十三阿哥打了招呼。

十三阿哥笑著說道:「你們兄弟也太小心了些,就算真有人謀算江寧總兵的缺,也不會繞過曹家去。到時候你這個戶部堂出面,為堂弟說項,誰還會折了你的面子不?」

曹顒笑笑,不置可否。

他曉得自家分量,或許在朝堂上還能說上幾句話,可在地方與軍隊中,曹家實沒什麼分量。

而能往軍中安排子弟出仕的,無一不是滿洲大族。

與其到時候,直接與他們相對,還不若求到十三阿哥這邊,直接從吏部、兵部就斷了這個安排。

十三阿哥見曹顒不語,笑著搖搖頭,道:「行了,難得你開回口,爺就應下了。有你這個堂兄照看,小二他們兄弟幾個才真是有福之人。」

說起這個,曹顒心中也很自得。

京里權貴人家,有幾個日子太平的。兄弟之間,或是爭產,或是爭權。

像曹家兩房堂兄弟這般和睦的,也比譽為談。

說到底,還是因兩房長輩去的早,曹顒長兄如父,堂弟們多承他教導,自己個兒也爭氣的緣故。

從怡親王府出來,正好到王全泰。

曹顒想起王魯生,忍不住多說了一句:「有些山東那邊的事,想要同王大人打聽打聽。若是王大人得空,可往寒舍走一遭。」

王全泰聞言,不由一怔。

山東那邊的事兒,什麼事兒?

雖心中疑,他還是應承下來。

待與曹顒作別,王全泰就進了怡親王府。

十三阿哥的臉上,已經沒有面對曹顒時的溫煦。

他將一個摺子摔到王全泰懷裡,不耐煩地說道:「看看吧,這已經是今年第三封彈劾你的摺子!」

王全泰面通紅,接過摺子,咬牙看了。

無非是「侍母不孝」、「不友不慈」這樣的老生常談。

摺子中,還引用他家老太太與他二弟的原話,斥責他縱容媳婦對母親無禮、與母親別居、待兄弟侄兒刻薄之類的原話。

王全泰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渾忍不住發抖。

見他如此,十三阿哥倒是不好再深苛責,只皺眉道:「場,名聲最是要。你也是二品大員,怎麼還管不好家人的?」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可十三阿哥不是旁人,對王家的事也略知曉,所以王全泰沒有瞞。

王全泰苦笑道:「我已經將府邸都讓出來,避居舊宅,沒想到也了不是?不過是沒應承兄弟的請,為他補差事,他們就迫至此。」

這世間父母偏心之事,並不見。

十三阿哥不好說王家老太太,想了想,道:「以你現***份,給你兄弟謀個出也不是難事,全了他又能怎樣,早早打發了,還落個耳子清凈?」

王全泰無奈道:「十三爺不知,我那兄弟,好高騖遠,又重財帛,早在春闈落榜后,便說非吏部、戶部不進。京里水深,我又哪裡敢放任他胡鬧。想打發他回鄉,我家老太太又要死要活地給攔住。如今,侄兒們都進了京里學堂,擺出定居京城的模樣,我又怎麼攆人?」

十三阿哥恨鐵不鋼道:「迂腐!你一個武,千軍萬馬都闖出來了,還栽進自己的小河?即便有你家老太太護著,你是一家之主,還拿他一個小小舉人沒辦法?他想要京缺就京缺,他以為他是誰?你花上幾兩銀子,給他安排個外省的輔佐,遠遠地打發了,他還敢抗旨不上任?至於你們家老太太,年歲大了,往後出門,也省的發瘋,壞了你的名聲……」

*

這是昨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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